“刚才那个女人呢?”
男人看着有些虚弱,身上黑红一片,被催促着也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跑......了。”
“跑特么哪去了?”
“不晓得。”
地上的男人面如死灰,与其说是虚弱,倒不如说是恐惧。
他是真觉得自已要死了。
虽然邓漪白下手有轻重,压根就没伤到他的动脉,只是看着吓人了点,况且这倒霉蛋又一直抬手捂着,血早就止住了。
但男人不知道啊,他只知道自已看丢了人,还被抹了脖子。
完蛋了。
院内一阵忙乱。
“先生,我们现在就派人去找!一个女娃子,跑不了多远,您别着急!”
负责交易的中年男人掐着支烟斗,极力安抚着身旁已经黑脸的雇主。
所谓的雇主一直沉着脸,站在原地不说话。
中年烟斗子立刻转身,冷下脸“呸”了一口:
“都给老子滚出去找人!”
“是!
“这就是你们办事儿的能力?”雇主朝他们呵斥着,用力一挥袖子,甩倒了身旁人递来的凳子。
声音一出,墙外的邓漪白身体一僵,怀疑的竖起了耳朵。
“???”
“一个小时内,我要看见邓漪白的影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气。
邓漪白能跑多远他太清楚了。一个小时之后没准都出国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
邓漪白:“......”
她慢慢站起身来,慢慢扒上墙头,探出一双眼睛,幽幽发声:
“爹——”
众人回头:“???”
只见一双手扒在围墙上,露出张怨气冲天的脸。
“!!!”
邓漪白拉拉个脸,三分不解三分怨气,直勾勾地看向邓主任:
“您找人绑我干什么?”
邓主任:“......”
“怎么没跑远点?躲墙头边生怕别人找不到你?”
“所以您咋想的呢,花钱找人绑自已闺女?”
邓漪白两下直接从墙外跳了进来,站稳后拍了两下手,笑眯眯地看向邓主任。
其他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咋想的,绑匪也想知道。
邓主任:“......”
他憋了半天,沉着脸吐出一句:
“回家说。”
......
“爹啊!”
邓家大院,灯火通明。
邓漪白与邓父相对而坐,旁边还坐着一个焦头烂额的蓝色西装男在算着今日盈亏。
“我的爹啊!砸烂了五套英国进口桌椅!”
“娘诶!碎了六百多瓶洋酒!那没礼貌太子还拿走一桶金酒啊!!”
“加上给李家,孙家,宋家赔礼道歉的钱!!”
蓝色西装男吐出口浊气,长叹一声望向屋顶。
算不完了,赔死了要。
“妹啊,那太子付你医药费了吗?”
邓漪白没说话,黑着脸看着账单。
邓父稳稳的靠在红木椅子上,抬起右手将茶杯递到嘴边,喝了口凉茶道:
“你妹她不回去上班了,以后你们一起料理家业。”
邓漪白放下账本,笑的温婉:
“爹,熬夜对身体不好。您看您,都开始说胡话了。”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邓父将茶杯摔在桌子上,瞬间茶水四溅。
有几滴还溅到了蓝西装的账本上。
“当初就不应该送你去日本留学,现在心野了,一天天早知道往外面跑!!”
邓漪白安静,抬起头看向他:“所以你就找一群地痞流氓绑我。”
气氛开始不对了。
蓝西装缩了缩脖子,捞起桌上一大堆账本,悄无声息的往外退。
得嘞!这两人又开始了!
......
“我不绑你,不绑你回的来吗?”
邓父表情有些气恼,下意识抚摸着手上戴着的大金戒指: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日本人逼迫你给太子看病,这才不放人,我可是送了藤原那个小瘪三将近半条街一年的产业额啊!”
“他照单全收,人我是一眼看不到!”
邓漪白慢吞吞的擦包:“我打了电话的。”
她是个很顾家的人,每隔三天都会给家里传信报平安。
顺便要一点点钱。
“我要见的是人。”
邓父瞪了他一眼,继续道:
“昨天晚上藤原科长找过我,需要我们商行提供一部分后勤物资,估计过几天他们会有大行动。”
邓父的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
“外边不安全,你最近老别出去晃悠,风头过了和你哥一起滚国外待着去。”
“那谁料理你的家业啊?”
蓝西装从门后探出脑袋,又被一个茶杯砸了回去。
“老子还没死!”
邓漪白皱着眉头:“什么大行动?具体时间藤原说没说?”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商人,他不会同我说那么多。”邓父沉默了一下,继续道:
“我倒是奇怪,这事由他亲自同我提。”
昨天晚上是他主动找的藤原凉平,第四次旁敲侧击的讨要不省心的闺女。
藤原凉平还是那个意思。
这小妮子自已不想回家,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完这事就开始管他要物资。
还说后天早上八点前物资必须到,听着挺着急一样。
真不想给。
邓漪白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表后懒洋洋叫了一声:“爹。”
“嗯?”
“我又没钱了。”
“明天给你。”
“那给鬼子的物资能不能也给我。”
“好....你别得寸进尺!”
“不给算了我先走了。”
“不行。”邓父一把拉住她胳膊,语气难得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