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武学一道讲究循序渐进，习武之人一般幼年便开始炼筋锻骨，然后习练各式功法。而林楠早过了习武年龄，更难的是他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差，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虽然他接受了火老头的一个月的苦训，身体条件得到很大提升，但底子薄弱的他最多也是达到了常人的水准，在黑山大寨中勉强可以算作三流了。
“你也不必失望，现在的呢可比一个月前强上很多了！”看着落寞的林楠，火老头出言安慰道。
“多谢火前辈，我就是感叹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效果！”林楠揉了揉鼻子，说道。
“呵呵，不必如此，以你开始的条件达到现在的效果已经算作很好了！”火老头笑着说道，“劈柴的道你已经掌握了，再劈下去，也提升不了多少，这个就停下吧！”
“我知道了，火前辈！”林楠闻言，神色恭敬的说道。
“只是你一直没有掌握挑水之中的道，这却是出乎我的意料！”火老头双手别在身后，有些疑惑道。
林楠脸色一红，也不多说话。
“难道是我的方法错了？”火老头自言自语道，他看了林楠一眼，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打水吗？”xuqi.org 海豹小说网
林楠想起前些日子火老头说过的话，臂力和平衡能力是不能说了，可是不说这两个，又能说些什么呢？思索了一会，林楠很是尴尬的看向火老头，打了一个月的水竟然连为什么都不知道，不尴尬才怪。
火老头笑看着林楠，淡淡说道：“我让你去打水，就是要让你接近水，让你感受水。你看到的不应该是那静止的泉水，你还应该看到江河湖海，看到瀑布，看到雨珠，看到水滴，凡事有水的，你都应该联想到，你有没有？”
面对火老头突然的发问，林楠更是尴尬，说实话，他打水只是为了完成火老头的要求，而他一直以为火老头是为了锻炼他的身体才让他打水，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不是了。面带愧色看着火老头，林楠低声说道：“回前辈的话，我没有！”
“哎！看来你陷入执念了，没有了读书人的那丝灵气。你最好要找回来！”火老头深深看着林楠，痛惜道。他从腰间取出酒囊，牛饮了一番，接着说道：“看到了这些水，以你的学识应该能想到不少东西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水滴石穿，你想到了什么？”
“这个是说人要有恒心才能成功！”林楠解释道。
“就这些？”火老头有些吃惊道。
“书上是这般解释的！”林楠接着说道。
“哦！那瀑布呢？”火老头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我想道了一首诗！”林楠来了诗兴，有些兴奋的说道。
“什么诗？”火老头喝了口闷酒问道。
“西登香炉峰，南见瀑布水。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欻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初惊河汉落，半洒云天里。仰观势转雄，壮哉造化功。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空——”
林楠还在吟诵着诗仙的佳句，就听火老头在一旁叫道：“停，停！总算听到了我要的字，你知道是哪个吗？”
林楠仔细的琢磨着刚刚吟诵的诗句，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冲着火老头摇了摇头。
“哎！就是那个‘势’字！”火老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势——？”林楠疑惑道。
“不错，就是这个‘势’！“火老头看着一脸疑惑的林楠，有些高深的说道：“你现在一定感到不理解了吧！你细细想想，巨浪，瀑布，洪水和这静止的泉水，它们有什么不同？”
林楠闻言，念头急转，“静止、流动着的，高处、低处的都是水组成的，它们的不同就在这个‘势’！”
“不错，大海中的一个巨浪可以将三十丈大船打翻，也是这个‘势’。而在剑道中也存在着势，好的剑客不是因为他高超的剑法，而是因为他善于借势，如此方能够出奇制胜！”火老头详细的解释道。
“对啊，《孙子兵法》里的《势篇》有着很好的解释，我怎么忘了！”林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
“想起来了？那就好好体会吧！”火老头终于满足的喝了口酒，说道。
“火前辈，那我就先离开了！”林楠施礼道。
“去吧！”火老头冲他挥了挥手，说道。
林楠来到泉水边，看着平静的泉水，闭上双眼，感受着水中的势。“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他默念着《孙子兵法》，喃喃自语道：“岂止木石呢，水不也是这般道理。可是要怎样才能借助势呢？”林楠又陷入了沉思。“水有高低，水高则势大；水有缓急，水急则势大。势之大小取决于高低缓急，还有没有其他呢？剑道之中也是如此吗？
泉水边，林楠一个人静静的站着，参悟着如何解释，这一站便站了近两个时辰。捡起地上的一段树枝，林楠随意的挥舞着，时缓时急，杂乱无章。不介意间，便可听到一声破空的声响。
在一处隐秘的树林后，火老头看着参悟中的林楠，点了点头，笑道：“悟的还算快，难为他了！”
挥舞了一阵后，林楠摸着肚子，叹道：“又饿了，今天中饭吃的够多啊！”郁闷的林楠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回营去。
走到诸葛韫帐篷旁，林楠放慢步伐，却看到诸葛韫的一个女仆，那女仆自然认得林楠，当下行礼道：“见过林先生！”
“不必多礼，诸葛韫小姐在吗？”林楠侧过身子说道。
“回林先生话，小姐去肃州了，临行前没有找到您，就留下我告诉您！”女仆弓着腰答道。
“那多谢了！”林楠微笑道，“你接着忙，我回去休息了！”
“林先生慢走！”女仆仍是恭敬的说道。
回到了帐篷中，冬妮娅却是不在，这些天冬妮娅不再如往日那般跟着林楠，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林楠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这样也好，免得日后太多麻烦。
林楠给自己倒了杯水，取了些点心，随意的翻阅着书册。
来到黑山大寨已经一个月了，一切都很安宁，没有什么异常。林楠在这儿住的很是习惯，也很充足。只不过他这些天只顾着锻炼，与众人的联系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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