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作出头鸟,言语露馅

场面已经控制住,剩下的事情蒙柯一个人就能搞定,宛归默默朝大门走去准备寻个僻静的角落清洗手上的血渍。

“宛归!”秀儿尖叫了一声,宛归不明所以惯性的转身看向她,却突感胸口一阵刺痛,刀锋没入她的胸膛。

蒙柯一剑刎了凶手的脖子,宛归苦笑,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忘记了有时候漏网之鱼也能翻天,舞姬垂死仍在挣扎临了奋力掷出了匕首,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

“宛归,你怎么样?”秀儿看着鲜血不断涌出她的身体,惊慌失措不断的哭泣着。

漪禾也跑了过来,用手帕捂住宛归的伤口,但这样并不能止血。

宛归嫌弃的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狈便没了喊疼的勇气,风度还是要保持的,她忍着疼痛咧嘴笑道:“你们真的不帮我请大夫吗?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这玩笑开得正是时候,好端端的悲伤气氛瞬间就成了喜剧片。在场的众人皆对宛归敬佩不已,小时了了长大必佳。

周思空起身封住宛归的穴道,血一下便止住了,她一瞧好转身就要出门。

“你干什么去?”周思空问道。

“我去看大夫啊!”宛归一脸茫然,“现在不能离开吗?”

“你好好坐着,我们自会请大夫上门为你医治的。”漪禾都被宛归整无奈了,她现在竟这般见外了。xuqi.org 海豹小说网

宛归倒不是责怪漪禾,她就是纯粹的不开心和担忧,自己的敌人原本只有隆桀昌一人若再掺和下去恐怕到时仇人满天下了。舞姬的匕首没有插到宛归的心脏实属万幸,以后可不一定能逃过一劫。

“你要走便走吧!”周思空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这要放在以前宛归还会揣测他的心思,现在可没那份闲心细想了,以为得了他的许可便一手捂着胸口慢慢往门口走去。

“你的穴道如果在半个时辰之内没有解开就会血僵而亡。”周思空的嘴角有意无意的微微上扬,因为背着众人只有蒙柯清楚的看见了。

宛归的右脚刚跨出门槛,闻听此言只得默默收了回来,陪笑道:“周公子,你真幽默,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言语里不乏责怪,她不会解穴,不能一个人前去,但又不想待在这里便打算借个人手。

“漪禾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宛归开口求助,漪禾明显松了口气,“你尽管说!”

“你把蒙柯哥哥借我半个时辰吧,让他帮我解完穴再回来。”她边说边挤了几颗眼泪出来,娇滴滴的声音让人不忍拒绝。

“不借,蒙柯有任务在身,不适合与你同去。”不等丁漪禾应下周思空就残忍拒绝了,真是相当的冷酷无情啊。

宛归张口咬了咬手背,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跟周思空理论,众人看着也不出言帮她说说情。

“世态炎凉啊!”她感慨道,自己的身上还插着匕首,大夫不来她又不能出外求医,难道要等死吗?宛归猛的一咬牙,就用瞬移离开了大殿。快速的移动撕扯到伤口让她倍感疼痛,但为了赶时间她只能坚持。

糟了!出了别院后宛归才想起一件事,来此途中她没有记路,现在自然不知道如何回到金都城中。着急也没有用她只能先找个地方稍作休息,无意摸到一块石头便想起龙鳞石,她赶忙盘腿而坐,不断呼唤那个傲气的龙尊大人,毕竟有求于人宛归只能用尊称。

“龙尊大人,你在吗?快出来救救我!”

“龙尊大人!快醒醒,我要死了!”

……

宛归等得心焦,已经过了几刻钟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大殿内秀儿呆立一旁脸色铁青,她是最怕宛归出了意外的人,没有想到周思空这么不近人情,妄他居于公子之首,秀儿越想越生气,全然忘了以往如何在宛归的面前表现自己对无双公子的仰慕之情。

蒙柯依旧护在漪禾的左右,世家小姐对宛归并没有什么敌意,见她受了伤都表示同情,姚栀彤也把注意力从韩秋伊身上移开,诸多女子看漪禾的眼神就不太友善了,原来周思空所说的任务指的竟是保护丁家小姐,真是令人羡慕又嫉妒。

郑清昭饮尽杯中的酒便从侧门离开,心里猜测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素仙居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周思空向众人敬过一杯酒水后便离席去处理,宾客就交给胞妹招待。

宛归拿龙鳞石没招,千呼万唤不出来,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期待奇迹降临。心里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穿越到此地,这样死去真是太草率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耳边突然传来周思空的声音,宛归受了一惊,撕扯到伤口疼出了眼泪。

“我在等死啊!”她没好气的答道。

“伤口又出血了,你莫要再乱跑。”

宛归无奈,周思空当真不肯施予援手吗!好歹自己也帮他解过毒,怎么能这么不讲道义!她闭着眼睛,内心则上演了一出诛心纪,周思空看了看宛归的脸色知晓她生气,也不作解释只是说道:“我带你去治伤。”

说完就将宛归抱起,接着叮嘱了几句,“你不要乱动,我虽然封住了你的穴道,但你使用玄法运了功已经解去过半,再乱来非得把小命弄丢了。”

他说得这般严重,宛归哪敢动弹,立马乖乖躺在周思空的怀里,张着大眼睛看着他避开正门绕了一大圈慢悠悠进了侧门。

“周公子,以你这个速度,我会不会失血过多啊?”

宛归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思空听了她的问话貌似笑了。

唉,她长叹了一口气,俯首看了看匕首的手柄,伤口好像不怎么疼了,感觉好神奇,是龙鳞石觉醒了吗?宛归抬起头盯着周莫则的脸发呆,猜想抑或是他做了什么吧?

“怎么了?还是很疼吗?”

宛归飞快扭转头,随意说了句,“又下雪了。”

“很快就到了。”周思空将她抱紧了些。

经过长长的走廊就见到几间单独的小屋,还未靠近便闻到一阵阵清香,宛归说不出具体的味道,有别于沉香,若非要形容就像佛寺的檀香能让人安静下来。

周思空将她抱了进去,运功布下结界,屋内很快就一片暖和,宛归好生羡慕,她的玄法只学会了瞬移。

“想学吗?”他问道。

宛归下意识点点头。

周思空却答了一句,“那就去请个师傅,我可没空教你。”

宛归只能干笑了,他不按常理出牌啊,不知道漪禾那般聪慧的人与周思空日常相处的场面是什么样子。

“你准备好了吗?”周思空从外面端回来一盆清水。

他这架势是要亲自拔刀啊!宛归弱弱的问道:“不需要用些麻醉的药品吗?”

“你怕疼?”他的话里有些戏谑的意味。

宛归很干脆的承认了,“废话,哪有人不怕疼?”

“你刚才不是很英勇吗?”

“宴会上那么多人我总不能大哭大闹吧!”宛归说得很小声,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

周思空将手臂伸到宛归的面前,“咬着吧!我现在要把匕首拔起来。”

他的举动莫名让宛归暖心,只是怎么好意思这么做,立马推辞了,“不用了,我咬自己的。”她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这才想起她的伤口不止一处,便发了句感慨,“好像我们每次见面总是要见些血。”

周思空笑道:“你记得倒是清楚。”说完便让她躺在床上,用剪刀剪破伤口周围的衣布。宛归默默咬着自己的手臂,闭上眼睛,她实在没勇气观看拔刀的过程。

还好只是一瞬间周思空就完工了,宛归却还不敢睁眼,她紧张得双颊绯红,小小的鹅蛋脸柔嫩可爱,手掌露在外面像极了屋外的白雪。

“你睡一觉吧。”他把宛归的伤口包扎好又用净衣咒去除了她身上的血渍,将手臂从她口中拿开放进被子里,这样的举动不禁让宛归产生了错觉。

“你真是周思空吗?”此话脱口而出,宛归慌忙捂住了嘴巴。

她的慌张让周思空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不简单,联系到宛归对自己先后态度的变化,周思空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将自己误认成某个人。

“我睡了。”宛归说完就将脑袋埋到被子里,但耳朵一直留意周思空的动静,听到开门又关上的声音才偷偷将头露了出来。

“你躲什么?”周思空根本没有离开,就站在床前。

宛归吓得脸色都变了,这回真是太过明显,她也不敢随便解释,只能打着太极转移话题。

“我只是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待在身边,特别是还站得这么近,感觉像个刺客,能不被吓到吗?”

周思空的眼神太过犀利,似乎能够洞察人心,宛归心虚只看了一眼就默默背过身去。

“我现在是个病人,是个受了重伤的小孩,你就不能迁就我那么一丁点吗?”她又打起感情牌,希望周思空存些敬老爱幼的美德,莫要再问下去。

“行,那就等你恢复了再说。”他算是妥协了,不过宛归已经在心里谋划带师兄们去哪里先蓄精养锐了,金都城中不宜久留,再过两日便是婚期,处理完这件事带上该带的人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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