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爷子终归是过来人,孩子们的决定,他不会干涉。
他正欲点头同意的时候,只听云鹏程道:“靖寒,你不用这样事事都退一步,这既然是你的儿子,就没必要因为姓氏纠结什么了,姓夜就挺好的。”
时茵也点了点头:“没错,这事儿,我同意你爸的意见。”
这大半年来,夜靖寒的表现,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余生有他照顾桑桑,他们两口子,也安心了。
云鹏程看向云桑道:“桑桑,你的意见呢?”
云桑看向夜靖寒,沉默了片刻。
就在夜靖寒以为,她是持反对态度,想要站在她这边的时候,云桑却慢慢的开口道:“爷爷,孩子姓夜就好,只是……有一个名字,我想避开。”
爷爷立刻就道:“桑桑你说,爷爷听着呢。”
“孩子不能叫夜空。”
上一世,夜空的命运不够好。
虽然佟宁已经死了,她跟夜靖寒也都会好好守护这个孩子,可是云桑还是不想冒任何的险。
她要从名字开始,帮这孩子,改变命运。
爷爷心下开心,立刻点了点头道:“夜空这名字,没那么好听,我来取,我一定取一个你们都满意的。”
老爷子屁颠儿屁颠儿的乐的离开了。
云桑转入月子中心的第二天,爷爷送来了三个名字,让两人挑。
两人都一眼看中了同一个名字,夜恒安,简单又寓意明了。
安安的百日宴,办的极其轰动。
东安国大半的豪门贵胄,都被邀请在列。
夜皇集团的酒店,安排满了全国各地来的宾客。
云桑穿着隆重的礼服,跟在夜靖寒身边,带着孩子在人群中穿梭了一圈后累的够呛。
夜靖寒以孩子需要休息为由,带着云桑回了休息室。
才刚坐下没多会儿,门口阿姨进来,恭敬的道:“云小姐,薄先生来了,说想单独来给您祝贺一下。”
云桑与身旁的夜靖寒对视了一眼后,对阿姨道:“请薄先生进来吧。”
很快,薄南征手捧着鲜花,走了进来。
他看了两人一眼后,将鲜花递给了云桑:“桑桑,夜二爷,恭喜你们,荣升父母。”
云桑接过花,道了谢。
夜靖寒也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多谢。”
半年前,夜靖寒重回夜皇集团,内部肃清后,第一件事,就是针对薄氏集团开刀。
当时两家公司撕的很厉害。
还是云鹏程知道了这事儿后,不希望他们因为自己的女儿闹成这样,这才出面,为双方调了停。
薄南征那天,也跟夜靖寒把话说开了。
他已经知道了云桑的心,不会在自己身上,所以不会再对云桑,抱什么不该有的期待。
所以现如今,两人再见到,也并没有多尴尬。
薄南征征求夜靖寒的意见,说想单独跟云桑聊几句。
夜靖寒见云桑没反对,便借口,先出去接待客人,离开了休息室。
薄南征跟云桑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沉重的道:“桑桑,之前,我可能是犯了糊涂,竟然会做出那种混账事,你当时一定很伤心很失望吧,一直以来,我都真心的,想来跟你说一声抱歉的,真的对不起。”
听到这声发自真心的歉疚,云桑对他笑了笑道:“薄先生,有些事情其实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就算你不告诉我,夜靖寒也瞒不了我一辈子,我当时也只是因为太难过,所以才会把怨气发泄到你身上,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我也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毕竟如果我早点儿把话跟你说清楚,也不至于让你犯错。”
薄南征对她温润地笑了笑:“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当然,”云桑耸
肩,坦然一笑:“薄哥哥,我现在很幸福,也希望你能早日重拾幸福。”
听到这声薄哥哥,薄南征终于觉得,心里彻底释然了:“好,我努力,谢谢你。”
两人相视而笑,过去的,就过去吧。
未来更值得珍惜。
薄南征离开后,夜靖寒立刻就回了休息室。
云桑正在摇篮边,低头看着熟睡的安安。
夜靖寒来到她身边,抬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说开了?”
云桑转头,对他眉心微微扬起几分,浅笑道:“嗯,现如今,我觉得父母身体健康,家人和和睦睦,孩子茁壮的长大,已经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与任何人为敌,我只希望安安静静的过我的小日子,人生嘛,简单干净纯粹点挺好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夜靖寒心里松了口气,这就是桑桑曾经憧憬过的,一栋房子,一双人,一个孩子,一辈子……
能够看着她这样满足和欣慰,夜靖寒真的打从心底里,觉得幸福。
有没有婚姻,他都觉得不重要了。
他轻轻拥住了云桑,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云桑闭目,没有推掖,没有拒绝。
如此,夜靖寒知足了。
未来很长。
这一世的夜靖寒,会一直这样好好的守着他的云桑和安安,度过一生……
夜很深了,见云桑和孩子在床上睡着,夜靖寒起身将外套裹上,出了房间,拨打了黑承晔的电话。
刚刚陪孩子睡前,夜靖寒已经跟云桑申请过,说今晚要出去跟成澈他们喝一杯。
云桑自然不会反对,因为今天她也看出了黑承晔跟韩潇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她也问过韩潇,可韩潇考虑到她正在哺乳期,不愿意让云桑为她担心,所以便什么也没说。
云桑便想着,让夜靖寒从黑承晔那边入手,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靖寒来到会所的时候,温夜笙已经陪着黑承晔喝了不少了。
黑承晔醉醺醺的侧靠在沙发上,嫌夜靖寒有了异性没人性,要罚夜靖寒酒。
夜靖寒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掉后,看向一脸醉意的黑承晔,平和的问道:“你跟潇潇又怎么了?这大半年,你们相处的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好吗?”黑承晔举起酒杯轻晃着,看着里面随着杯壁摆动的红酒,自嘲一笑:“明明两个人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夫妻,但她却事事处处防着你,把你当外人,你觉得,这算是好?”
夜靖寒凝眉:“潇潇防着你?怎么,她干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