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请假了,我就知道,现在年轻人,一有了辞职的念头,工作就不当回事了,多少人想进……”
赵信博听着边上的人絮絮叨叨,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其实少了陆安也没什么不一样,这地方没了谁都照样转。
他抬头看向头顶电线,想的是陆安辞职的事。
曾以为入职后是机关大楼,后来以为是部门,结果是个破街道,工作地点是马路边。
经常都是他说想走,陆安劝他好好做,结果这小子倒比他先走了。
“披风冒雨,钻井爬竿!万家灯火由老子来守护!”
赵信博暗骂一声,狠狠啐了口唾沫,坚决不提桶跑路,戴上安全帽开始工作。
“下回?”
“是夏茴。”
“哦,是下回。”
陆安背弃了自己的小伙伴,正和妹子站在自己家门口。
“看,就是这个,平时软软的。”夏茴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弯腰往锁孔里塞,“然后再这样按一下,它就变硬了,之后……”
只见她手捏着那个东西一转,门应声而开。
回过头,陆安正拿着手机在思考什么,夏茴皱眉道:“你在干嘛?”
“我考虑要不要再报一次警,你明显是惯犯。”
“……”
“这个证明不太行,一个比较……稀奇的物件罢了。”
而且还有点猥琐。
陆安瞅着她手里用来开门的‘钥匙’,等着她还有什么其他证明。
“未来人都狂拽炫酷吊炸天,你……目前的东西还不够。”
“……”
夏茴盯着他不说话。
“我很好奇你怎么出来的,另外,你要是未来人,应该没有身份吧?这就更不可能……”
“难道你觉得,来自几百年后的我,一个有着未来科技的人,连你们这么落后的身份系统都搞不定?”
夏茴鄙视道,抬脚迈进了屋,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四四方方,巴掌大小的玩意儿。
“那你从未来过来,会不会带着病毒传染给我,走到哪哪死一大片?”
“我都时空旅行了,怎么可能有病毒这种东西?”夏茴越来越鄙视,看他的目光像是看一只猴子。
“……好吧,我是傻~哔。”陆安没话儿了。
他就是随口瞎扯,看这女孩儿能整出什么活,难不成还能手臂突然变成加特林哒哒哒冒蓝火?
扯淡,时空旅行存在的话,她应该在和霍金把酒言欢了。
房间陷入沉默。
夏茴身上那浓浓的优越感,装得和真的一样,他还没想出来能直接戳穿她的话。
“这是一桩大机缘,你确定要把我赶出去?”夏茴站在窗边,看向楼下街道,两只手背在身后,像是怕窗子脏了她的手。
“不然你还想住……呃?”
陆安没说完的话硬生生被憋回去,夏茴抬手摆弄那个小方块,不知道怎么操作了一下,刷的一声展开一个虚拟屏幕,像全息投影一样,泛着幽蓝的光。
沉默两秒,陆安幽幽开口:“那是什么?”
“够不够?”
夏茴没有回答,只问道,手指轻快地在虚拟屏上点了几下,画面变幻,最后出现几行字和一个小小的头像。
姓名:夏茴。
性别:女。
身份:新星居民。
编号:……
……
陆安震惊了,怔怔地看着那超出预期,明显只在电影上出现过的黑科技,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嘴唇。
“你说你来自哪?”
“未来。”
夏茴很满意他的反应,手指继续点点,虚拟屏幕又瞬间回缩,被她装进衣兜里,拿手轻拍两下。
“等等……”
陆安一时转不过弯,不由喊停,然后回头看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盯向夏茴。
未来?
“你把那个再拿出来给我看看。”
“快没电了。”
“我给你充。”
夏茴抬头瞄了一眼屋顶的吊灯,眼底有一丝懊恼,“暂时还没解决好充电的问题。”
“你怎么来的?”
“咻一下就过来了。”
“咻……”
陆安想象了一下,没想象出来,目光落到夏茴白净的小脸上,“你是我的随身老爷爷?”
“我是你的主人。”夏茴扬起头,斜眼看这个忽然态度大变的男人,“道歉!”
“道什么歉?”陆安说。
“昨天你报警抓我。”
“昨天你不把那个那个拿出来……等等,再给我看看!”
陆安忽然跑过去拉上窗帘,朝夏茴伸出手。
夏茴又从兜里把那物件掏出来,就是一个软乎乎的折叠屏,手感很细腻,只是摆弄摆弄,也不见变化。
见陆安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夏茴嘴角动了动,“身份识别后才能用的,现在信了吧?”
“……一半。”
“才一半?”
夏茴挑眉,陆安没有回答,这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最后的倔强。
她想了一下,伸出白嫩的食指在折叠屏上轻轻一点,顿时蓝色光幕展开,陆安的手一抖,好悬没扔出去。
“……”
“……”
“时光机真的造出来了?”
“没有。”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不是说了吗,咻一下。”
“咻?”
“就是……咻!”
“?”
不过短短片刻,夏茴已经又把那个高科技产品收回去,很心疼被陆安浪费的电量,看起来是真的还没找到在这里充电的办法。
“你有什么任务?找我是不是因为未来爆发人类和人工智能大战,我是很重要的战役指挥,它们跑过来刺杀我,人类派你……”
陆安陷入胡思乱想中。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夏茴奇怪问。
“不然没理由你认识我……还非要给我送机缘,难道我是你姥爷?”
“我是你姥姥!”夏茴大怒,想揍这个人。
正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细细的一撮,陆安一把将窗帘拉开,灿烂的阳光扑面而来,映亮了整个客厅。
他站在窗前,看向外面来往的行人车辆,远处道路旁的绿植郁郁葱葱,骑着单车的年轻人悠悠而过,也有撑着伞的男女在公交站牌下,再远处好大的塔吊正卖力工作。
忽然有种身处梦中的恍惚感。
莫名其妙冒出一个人说要当老爷爷,搁谁谁懵。
“为什么是我?”陆安觉得这件事很复杂,他连五块钱的彩票都没中过。
夏茴站在一旁,个子只到他的肩膀那里,一起望着外面。
“因为你是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