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烟用满含忧愁的眼睛看着顾飞雪,说:“姐姐,你不要担心,等一会儿我一定会帮你的,我虽然向瑾王殿下说了一些事情,可那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做了错事就要承担责任,我这么做是大义灭亲,也是不得已的,还希望姐姐不要恨我。”
她这脑子也还算可以了,还能想到用“大义灭亲”来标榜自己。
“妹妹不必担心,正好你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做了恶事,我也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定会大义灭亲的,让你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应当付出的代价,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顾飞雪巧笑嫣然地说。
不就是演戏吗,她不会啊?
顾云烟“唰”一下苍白了脸,咬紧了嘴唇。
贱人又在威胁她!
“云烟,别跟她说了,走!”文莺语拉着她进去。
顾飞雪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和议论,不紧不慢地进去。
其他几家的人也都随后进去。
因这件事情牵扯到两位郡主,以及太傅府、镇国将军府等豪门贵族,大理寺对此案审问不采取公开的方式。
大门一关,百姓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一边议论着,一边散开等一个结果。
大堂上,所有人按照位置站好。
萧凉川脸色冷漠,先是看了顾飞雪一眼,他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眼里却流露出明显的担心。
不过看顾飞雪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担心,他接着就移开了视线。
众人各自见了礼。
“原告何在?”萧凉川按照程序开始问案。
顾云烟和文莺语互相看了一眼,齐齐上前:“臣女顾云烟(文莺语)见过王爷。”
“你二人状告何人?”
文莺语抢着说道:“回一会儿,臣女要告顾飞雪,她就是臭名昭著的‘黑色曼陀罗’,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方公子等人,犯下如此大罪,礼法不容,还请王爷问她的罪,给死者讨回一个公道!”
“顾云烟,你有何话说?”萧凉川也不抬眸,问道。
“回王爷,臣女不得不忍痛指证家姐杀害无辜,还请王爷秉公处理,还死者一个公道。”顾云烟做足了表面功夫,一副十分惋惜痛心,又不愿昧着良心说话的样子。
“你二人有何证据证明顾飞雪就是‘黑色曼陀罗’。”萧凉川看不出喜怒的问道。
文莺语一指顾飞雪,大声说:“王爷,她就是‘黑色曼陀罗’,封公子等人都是她杀的,王爷不要被她柔弱的样子欺骗了,她其实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王爷别让她蒙混过关!”
顾飞雪神情不变。
萧凉川冷声说:“本王是问,你们有何证据。”
“王爷有所不知,是顾飞雪亲口向臣女承认的!”文莺语信誓旦旦地说道。
萧凉川眼里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嘲讽,看着顾飞雪问:“你有何话说?”
难怪小女人如此气定神闲,波澜不惊,原来她根本就没有露出破绽。
“臣女从来没有亲口说过杀了方公子他们。”顾飞雪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她只说没有亲口承认,并没有说从来没有杀过他们,那些人就是她杀的,她也没打算栽赃给别人,若不然她就不会在每次杀人之后,在他们额头上留下一朵‘黑色曼陀罗’花,免得那些官府的人无法交差,随便抓一个人替她背黑锅。
至于康安,他的确是杀了人的,并不无辜啊,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文莺语急了,叫道:“顾云烟,你这算什么意思,你敢做不敢认是不是?你明明就亲口对我说是你杀了他们,就在妙手堂的门口,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你抵赖不了!”
“我也正要说这话呢,当时妙手堂门口很多人都听到了,你随便去找个人来问问,有谁亲耳听到我承认杀了方公子他们?”顾飞雪毫无压力地说。
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承认杀人好吗,她是故意含糊其辞,以让文莺语惶惶不安,如果她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就不会心虚。
“你还狡辩,你明明就说过,你——”文莺语气的要死,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当时顾飞雪的确没有亲口说杀了封禹他们,就是在威胁她没有忘记当初的事,一定会找她报仇。
“你们仅仅凭几句话就说我是‘黑色曼陀罗’,会不会太草率了?我从来就没有亲口承认杀了方公子他们,妹妹,明珠郡主,你们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恨,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置我于死地?”顾飞雪噘了噘嘴,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样。
“你还装!”文莺语急的面红耳赤,“分明就是你,你气不过当初我们对长公——你就是因为长公主报复我们是不是?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当时是我们几个把长公主的尸体送回了庆阳王府,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要对方公子他们几个下毒手,你还是不是人!”
她心里道一声好险,差点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顾云烟皱了皱眉,她没想提起长公主的事,容易暴露当年的事。
不过现在看来,不给出个理由,谨王不会相信顾飞雪杀人,说了也好。
“明珠郡主,你可别冤枉我,我才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凡是对我有恩的人,我都会牢牢记在心上,千倍百倍地报答,反过来也是一样。”顾飞雪眼睛里闪着凛冽的光芒,“你们若是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他们,只管拿出来,如果没有,你们就是诬告!王爷,下位者诬告上位者,该当何罪?”
她是长公主的女儿,身份尊贵,顾云烟和文莺语的身份都在她之下,若是诬告于她,后果是很严重的。
顾云烟和文莺语同时脸色大变,互相看了一眼,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们的确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因为被顾飞雪那几句话吓到了,急于把她弄死而已。
萧凉川语气冷漠地说:“杖五十。”
“什么!不行,我们没有诬告!”文莺语吓的脸色发青,“王爷要相信臣女,就是顾飞雪杀了封公子他们,还想要杀臣女和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