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欣赏的一幅字帖？”
姜升擦了擦手，接过那幅字帖，慢慢打开。
就连嬴政和蒙毅等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能够被一国帝王收藏的，绝对不会是凡品。
不会是那幅字帖吧？
姜升心里嘀咕着，视线落到了字帖之上。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虽然没有标点符号，姜升依然抑扬顿挫地轻声念了出来。
书卷之上，苍劲雄浑、凝练遒劲的文字跃然纸上。
笔画之间的萦带，或纤细轻盈，或藕断丝连，提按顿挫浑然天成。
起初，还能看出书写之人按部就班的痕迹。
随着姜升继续念下去，字迹渐渐变得狂放而自然。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
“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
“……”
整幅字帖布局疏朗有致，神韵挺秀隽逸，笔法变化多端，走势纵横自如。
而姜升的念白，更让这篇文章显得韵律和谐，悦耳动听。
“不愧是‘天下第一下行书’！”姜升念罢，依旧沉浸在这份字帖的瑰丽之中。
嬴政他们虽然看不懂行书，但也依然能够体会到这份笔力的恐怖，连连赞叹。
这般宝物，即便穿越历史时空，往前往后数千年，都掩盖不住它的魅力。
“老李，你这可是出手大方啊。”
姜升收起字帖，小心谨慎地把它拿到客厅另一边放下。
这要是沾染了火锅底料，他真的会心痛得无法自拔。
李世民笑道：“仙师喜欢便好。”
“我也不白拿你的东西。”姜升心情很好，“说吧，有什么事我能帮你的？”
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李世民满含期待地站起身，急忙说道：
“仙师，朕的皇后身患重疾，还请仙师出手救助！”
姜升把视线投向长孙无垢，她也起身行礼，脸上的神色控制得很好，但微微颤抖的身子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让我想想，长孙无垢，贞观十年因气疾去世。”
姜升淡淡开口，吓得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色煞白。
孙思邈尚且只说长孙皇后没有几年的日子了，而姜升这位仙人甚至连脉都不用号，开口便道出了长孙皇后的死期。
“仙师！”李世民追问道：“这气疾您可能医治？”
“不能。”姜升摇摇头，他又不是医生。
李世民身子一晃，一屁股坐了下去，脸色颓然。
长孙无垢咬了咬嘴唇，竟然安慰起李世民来：“陛下，依仙师所言，妾还能活八年呢！”
“观音婢……唉！”李世民长叹一声。
我就说这老小子心态不行，还好上次没跟他讲……
姜升看着眼前伉俪情深的一幕，默默吐了个槽。
他轻咳一声：“医术乃小道尔，我赐你仙丹一枚，自可药到病除，百病不生。”
李世民“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双眼睁得老大，不敢相信：“仙师，此话当真？”
“你问问老赵去。”姜升努了努嘴，李世民立马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嬴政。
嬴政微微一笑，颔首道：“吃了仙师赐下的仙丹，朕感觉年轻了数十岁，宛若脱胎换骨。”
“太好了！”李世民把长孙皇后拉进怀中，“观音婢，你有救了！”
“陛下！”长孙无垢也紧紧抱住李世民，喜极而泣。
差不多得了啊，搁这拍电视剧呢？
姜升又轻咳一声，打断了面前两人的你侬我侬。
“仙师，是朕失态了。”李世民放开长孙皇后，尴尬道。
长孙无垢镇定自若地向姜升道谢，耳朵却有些微红。
“呶，给你。”姜升右手一翻转，掌心上便多出了一方锦盒。
这是刚刚从系统商城兑换的初级灵丹，一千改命值，还贴心地附赠了外包装。
好不容易获得的五千改命值，就这么一个晚上，便花去了一千五，让姜升微微有点肉疼。
羊毛还得出在羊身上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两位帝王，这积分还得靠他们来赚。
姜升这一手凭空生物又把几人吓了一跳，不过旋即又释然了，仙人手段，仙人手段。
李世民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枚朴实无华的灵丹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嬴政看着这熟悉的样子，心有余悸道：“这仙丹药力甚猛，服用之时疼痛异常，非常人能够忍受。”
“就连朕，都是苦苦支撑才挺了过来。”
蒙毅和王贲互相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来这好面子还是帝王们的通病，当时一群人在陛下寝宫外叫门可都叫不开，听陛下这么一说，十有八九是疼晕过去了。
听到嬴政这么说，姜升想了想，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来一盒因为牙痛买的止疼药，拿出一颗又递给了李世民。
“这是止疼药，到时候先服用这个，就没那么痛了。”
嬴政大惊：“仙师，有这等宝药，您此前怎么不给我一枚？”
我怎么知道吃这玩意还会疼？
姜升翻了个白眼：“自然是为了考验你是不是普通人。”
“……”
李世民夫妇又是对姜升一通感恩戴德，他也坦然受之。
虽然跟这群历史上的大佬相处时没什么架子，但姜升知道，仙人该有的逼格还是得维持住。
重新落座之后，姜升一边漫不经心地涮着火锅，一边关心起嬴政和李世民那边的情况。
“老赵，说说吧，你那边准备攻打匈奴准备得怎么样了？”
嬴政正把一块毛肚塞进嘴里，三两下嚼碎咽下，回答道：
“仙师，再有两月不到，朕便打算御驾亲征了！”
“骑兵三件套已经研制成功，朕已经命工匠全力打造！”
“依蒙卿所言，土豆也快成熟，到时候口粮不缺，朕的胜算更大！”
嬴政面色红润，既是被辣的，也是因心潮澎湃所致。
姜升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给嬴政的种子，可种不出够一支大军行军打仗的口粮。
老赵有些过于乐观了，那些作物再种个两轮估摸着才能够帮助大秦人人有饭吃。
等到收成之后，老赵他应该能够知晓其中利害了。
不过他也不好打击嬴政的心气，攻打匈奴势在必行。
唯一的办法，便是速战速决，尽最大可能减少粮食的消耗。
要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