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娇柔的声音夹杂着泣音,委屈伸手去推身上压着的男人。
男人声音隐忍,握住她腰的手用力到青筋突起,显然在克制动作的轻重:“你身上药性强烈,半个时辰内不解,恐怕会爆体而亡。”
这声音……
浮沉在滚烫热意中的江云知猛地睁眼,对上一双藏在青面獠牙面具后的狭长凤眸。
是他!
前世那个夺走她初次,害她身败名裂的男人!
察觉到她霎时睁开的眸子,谢檀身形骤然僵硬,似乎有一瞬无措。
堂堂鄞朝九皇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和女子不知羞耻在寺院柴房行这种事。
可笑的是,他自诩不近女色,碰上这女子,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犹如野马脱缰再不能自控。
虽说一开始就是她主动的,可……
“你不愿,本……我不会强求。”说着,他便要离开。
不料,刚才还抗拒的泪水涟涟的女孩突然伸出纤细小手环上他的脖颈:“我没有别的选择。请你个忙吧!”
听到这话,谢檀眼底闪过兴味:“这可是你说的……唔!”
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已经率先吻上了他薄凉的红唇。
“废话那么多。”江云知催促,“不如省点力气,早做完早结束。”
约摸着时辰,现在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毕竟江家来捉奸的人马上就快到了。
江绮罗让人下在她茶水里的东西药性强烈,如若不解,她根本无法恢复清醒神智。
重生一次,清白在她眼里远没有活命重要,既然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那就扭转还未尘埃落定的结局!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知猛地摁住男人肩膀,“穿好衣服,马上离开。”
她声音透着色厉内茬的慌张,背对着男人指尖颤抖系好肚兜。
谢檀神色冷下来,还未平歇的欲火燃烧。
江云知如此利落的抽身,让他觉得……他像怡红院刚接完恩客的头牌,哀怨的看着用完就丢的客人。
“你让我这样出去?”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有何不可?”
江云知歪头疑问,随后快步走到窗前推开散味,又将地上散落沾着尚未干涸血迹的稻草随意踩上两脚堆到一旁,快速给自己重新挽了个发髻。
身上酸疼的厉害,可她丝毫不敢松懈,直到做完这些她回头,看着坐在地上还未起身的男人皱眉。
“你怎么还不走?”
谢檀藏在面具后的脸都黑了,她还有脸问?
江云知意识到什么,顺着他视线往下看去,强装出的镇定瞬间消失不见,白皙的脸颊涌现两抹红晕。
确实,现在让他立马离开,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
虽然上辈子她的庶妹江绮罗带人来捉奸时男人已经走了,但因为是前脚走后脚来,江云知根本没时间收拾自己,这辈子虽提前结束,可男人却不愿离开。
江云知急了:“要不,我帮你掐下去?”
谢檀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这是能随便掐的吗?”
好像不能。
“那怎么办,他们马上来了,你再不走……”
“他们?”谢檀音色沉沉。
这时候,江云知意识到说漏嘴:“和你没关系,你放心,出了这扇门,我不会和任何一个人说今天发生的事,更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追究?
谢檀气笑了。
换成任何一个知道他身份的女子发生这事,不一哭二闹三上吊求他收了她,他谢檀名字倒着写。
可这女子却说,不要他负责,还一副避之不及的厌烦态度。
他看出江云知是真心不想他留在这。
从她刚才着急忙慌收拾的动作能看出,待会估计有人会来找她麻烦。
啧,到底已经是他的人了,断然不能任由人欺负了去。
“要不要我帮你?”
谢檀开口问了一句。
结果却换来江云知莫名其妙的表情:“你能帮我什么?”
她无意牵扯进普通人:“不需要,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
这是她和江家的仇,前世,这群人吃她的肉拆她的骨逼迫她折辱致死,老天有眼让她重生,她一定要亲手报了这世仇!
“快走吧,求你。”她看出男人吃软不吃硬,软了声音哀求。
谢檀还要说什么,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只有他能听见的骨哨,他的人找到这来了。
他抓着江云知的手,语气意味不明给她最后一个机会:“你不想看见我的脸?”
看见他的脸,以后碰见他就能知道他当朝九皇子的身份,否则出了这扇门,就算以后她后悔,天涯海角,即便他摘下面具站在她面前,江云知也认不出他是谁。
谁知江云知反应激烈:“不要!”
戴着那么丑的面具,说不定面具底下的脸更丑!
她怕看了以后做噩梦,还是不看为好。
远处似乎能听见江绮罗浩浩荡荡带着人过来的声音:“别从正门走,从窗户跳出去,背后是林子,从那离开不会被人看见。”
手中突然被塞了一块玉佩,触手温凉,一看就知是上品。
“日后有事,拿这玉佩来找我,我许你一件事,你……你手腕上这疤,哪来的?”谢檀用力握着她手腕,目光像吃人似的狠狠盯着她手上的疤。
“小时候留下的,你的玉佩我收下了,快走吧。”来不及多想,江云知把人推向窗边,直到看着他背影消失不见才松口气。
刚把一旁的扫帚抓到手里,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动静,江绮罗惊讶道:“好端端的青天白日,姐姐在柴房,为何要紧闭门扉?莫不成,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老夫人听出江绮罗话里的隐晦,眼神示意两个婆子上前开门。
厚重的门扉被人用力一踹,和上辈子走向一模一样的情景重现,江绮罗的尖叫发出一半卡在喉间,犹如被掐了脖子的鸡,不可置信看着里面穿戴整齐只剩一人的江云知:“怎么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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