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想弑主?

张一航堂而皇之般坐靠在沙发上,给自己也倒添了一杯茶水,细细抿了一口后,感慨道。

“柳夫人这儿的茶叶倒是不错,入口柔,回味无穷,甚是珍品。”

话罢,他略微抬头看向柳如烟,眼眸微眯好似享受。

“我这儿还藏着几款不错的茶饼,张先生若是不弃,大可拿去便是。”

柳如烟察觉到张一航一副主人家的作态,不动声色的淡然一笑。

她明白,这不过是对方在形成一种掌握话语权的主导性手段罢了。

言毕,正当柳如烟尝试着夺回归主人翁的姿态时,走向茶柜下方的储物柜,拉开柜门之际。

“是吗?”

张一航脸上笑意更浓,又抿了口茶后出声。

“柳夫人是指那‘紫金香’吗?市值百万一斤,年产不过千斤还有价无市,唉……那可惜了,我方才就已经拆过半饼尝过一番了。”

滋啦!

茶屉前,柳如烟听此,动作不由得为之停顿,一股无名的怒火自心间熊熊燃起。

虽说,这些年以来,她历经无数风雨才有了当下这般盛景,早已过了那喜怒哀乐表露于形的年龄,这点言语话术,还不至于让她有所动摇。

可这句话背后的深意,难免自己心里有些惊惧,更多的还是让人心生忌惮之情。

而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为之停留片刻,依旧不急不缓般拉开了抽屉。

低头就能看见,自己摆列整齐的茶饼之中,那一块是她三年前在魔都的拍卖博览会上,以四百万买下来的东西。

如今正如对方所言,被人拆开过了,不仅如此还缺了一小片,显然不假。

“无妨,张先生已经尝过了,那我再给先生另外泡制别的新茶,试试手艺。”

柳如烟沉声道。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张先生贸然前来,想必也是有要事与我相商吧?!”

很快,倒水、煮茶、过滤、添杯……流程简短一气呵成,动作沉稳而有力,甚是平和。

她做完一切,再道。

“确实是我孟浪了。”

张一航笑了下。

其实,从开门到现在,两人就已经展开了数次博弈,从所谓的心理学到行为举止至语言形态,无一不再试探着彼此。

“这几年来,我跟一些朋友们还在享受生活,难得国内有了些安逸。”

“就顺带发现了临近‘江城’一带的地儿,突然出现了个不得了的人物,从微末迅速崛起。”

柳如烟并没有提出其他什么话茬,而是转移了重点,抛到了前者这边,转而看向张一航,逐渐说起。

明显,好似并未将前面通话里自己被人当成了弃子放在心上一样。

“年级轻轻的一小伙子,也不知背景如何,竟能周旋于‘江城’的四大家族之间左右逢源。”

“听说,曾老爷子患病已久,还与其关系甚厚,最后却被人给摆了一道,与之分崩离析。”

“没想到张先生还有如此神药,柳某也想求上几枚。”

嗯?!

张一航有些惊讶,他在江城做的那些事儿,按理说如省会天启这些大人物而言,不过是地方企业家族的小打小闹罢了,可对方却早已得知。

还能把自己与曾书星、萧尧两人互斗一事,很是调侃畅谈般说出来。

果然,能从打工妹引领着家族爬上高位的,没有一个人是废物,皆是耳听四路眼看八方的存在。

更何况,现在柳如烟身价百亿资产,五百亿的豪门,更能操纵千亿资金市场流通的人物,如何是那般容易被人拿捏的?

“柳夫人过奖了。”

“那人确实有些能力跟手段,且背景有些棘手。”

“再者,曾老也是吉人自有天相,我偶然所得之物刚好派上用场实属巧合。”

张一航挑了挑眉,略显惊叹感慨。

“这样啊……”

柳如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似家常话一般露出了然的神情,但信不信与否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倒是可惜了!”

若不是萧尧是气运之子,被赋予了一定的手段跟能力,就光凭真正的豪门世家大族的德性,捏死对方这种蝼蚁般的小人物还真不过一句话的事。

“那张先生…”

柳如烟试探完毕,也不想再扯皮下去耽误彼此的时间,博弈到了这般地步,彼此各退一步再合适不过。

“您先前电话里说的一番,我成了‘弃子’,在下甚是疑惑。”

她话锋一转,紧接着回归正题。

“柳夫人。”

“想来您应该明白,铁打的王朝,流水的世家。”

“一般像我们这种坐到了您高位的存在,最忌讳的无疑是骑墙派。”

张一航轻抿了口茶水,将茶叶咀嚼了下,开口道。

哦?

柳如烟闻言,不经秀眉一皱。

不过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便让她心下肃然,微眯起的眼眸不断在脑海里思绪着某些事宜。

“十五年前,你的才能被‘天启冯家’发觉从而下注,打那开始便成为了他们的赚钱机器,甚至推上台前。”

“这些年来,你给冯家回报了数倍的收益,如今翅膀硬了才想逐渐的挣脱那些人的束缚,实属正常。”

“任谁都受不了,就连身边大多亲近之人,乃至自己集团上下都是对方的人手。”

“所以,你想反了,又或者说是——弑主!!!”

张一航侃侃而谈。

话音落下,柳如烟依旧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异态。近十几年来,她对冯家向来毕恭毕敬,从未有过片刻的逾越,更别提不满了!

“柳夫人,不必警戒我。”

“毕竟,我是来帮助你的呢!”

“帮助你挣脱牢笼,夺回属于您的——人生!”

张一航并未再多言语,反而是最后逐步抬高了说话的音量,神情很是郑重般朝着对方的眼眸凝视过去,转而沉声道。

呼呼呼!

在后者话语言尽于此之后,屋内一片寂静,唯独烧茶的水壶还在噗蒸个不停。

一时之间,气氛凝重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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