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急中生智

周若梅看着这一幕,气得直拍大腿,连连叹气,凌红霜则完全被首饰迷住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青烟和玉蝶身上的首饰,满脸羡慕,“这头面真好看,哥,给我买。”凌红霜拍拍凌子煜的肩膀,撒娇道。

凌子煜却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买什么买!快走吧!”他拉着不甘愿的凌红霜,和周若梅一起离开了。

姜义和沈傅、贺兰韵同坐高处隔开的雅间,也欣赏着这美景美人,雅间布置得极为雅致,摆放着精美的家具和装饰品,姜义身着深蓝色长袍,面容冷峻,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台下的凌知念。此时,凌知念正为匆匆赶来的楚清歌擦汗。楚清歌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欣慰。

姜义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凌知念心思缜密,竟然还准备了备用的首饰,小瞧她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赞赏,而贺兰韵正静静地盯着姜义,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她顺着姜义的目光看到了凌知念,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醋意。

贺兰韵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表情也变得难看。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不满。她觉得姜义对凌知念的关注太多了,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她轻轻地咬着嘴唇,心中暗自决定要找个机会和姜义好好谈谈。

梧桐苑里,表演结束了,热闹的气氛也慢慢消散,只剩下一片安静,阳光洒在院子里,好像给所有东西都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衣服。

人都走光了,冯掌柜满脸高兴,手里拿着一大箱子银票和碎金子,快步朝凌知念走过来。那个箱子看着可沉了,里面的钱好像在告诉大家这场盛会有多成功。冯掌柜眼睛里闪着光,脸上都是兴奋和骄傲,“二小姐,咱们可赚大发了!这次出了名,白玉轩以后的买卖也不用愁了,我先去算账。”

凌知念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去吧。”

宝笙站在凌知念旁边,一脸愧疚地看着她,不停地道歉。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脸上都是自责,“小姐,都是我太粗心了,差点惹出大祸。”

凌知念温柔地看着宝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怪你,我早就想到可能会出事,在匠人坊准备了好多备用首饰,这次用足够了。”

宝笙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里都是疑惑。“小姐,我就是想不明白周姨娘啥时候把咱们的首饰弄坏的?”

凌知念摇了摇头,没说话。楚清歌站在旁边,看着凌知念和宝笙,眼睛里都是温柔。他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根本不是周姨娘干的。”

凌知念看着楚清歌,眼睛里满是期待,“贺兰公主呢?”她的声音里有点怀疑,直接问到了关键问题。

凌知念点了点头,眼睛里露出坚定的神色,“好,咱们去好好算算账。”

凌知念和楚清歌站在厢房门口,指挥着一个小工把那箱有问题的首饰小心地抬进屋里,小工穿着很普通的衣服,额头上有不少细汗,但他动作挺稳的,就怕把这些东西弄坏了。

“知念,你把这些坏了的首饰搬过来干啥呀?还能修好吗?”

凌知念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那个瓶子小小的,很精致,看着亮晶晶的,透着股神秘的感觉,旁边伺候的朱砂一看见这个瓶子,脸色马上就变了。

凌知念举着小玉瓶给大家看,“我让做首饰的老板叫人把库房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这个用了一半的小玉瓶是他们从库房外面的草堆里找到的。”

贺兰韵看着小玉瓶,心里全是疑问,“这是啥呀?”

楚清歌拿出一条有问题的手链,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在手链上。那液体一点颜色和味道都没有,就跟水似的。过了一小会儿,手链就变黄变旧了,还被腐蚀得不像样子,楚清歌跟大家解释,“这东西叫绿矾油,这玩意儿没颜色没味道,涂在首饰表面马上就被吸收了,一开始看着没事,过一刻钟就会把首饰给弄坏。”

凌知念看着朱砂,“做首饰的老板手下的账房先生今天早上看见你拿过这个小玉瓶。要不要我把他叫来跟你当面对质?”

大家都看着朱砂,朱砂的脸色变得很白,她咬咬牙,跪了下来,“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跟公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姜义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着怒气,“啥?”

朱砂抬起头看着姜义,眼睛里都是泪水,“我天天陪着公主,知道她可喜欢你了,她虽然脸上不表现出来,但是知道你有未婚妻以后,每天晚上都偷偷哭。所以我......我就对凌二小姐有怨气,想破坏她跟你的赌约。”

贺兰韵看着朱砂,心里特别难受,“朱砂,你怎么能这么干呢?”她的声音里带着责怪,满满的都是失望。然后她又看着凌知念,满脸都是歉意,“知念,这件事是因为我才发生的,是我没管好下面的人,我跟你道歉。”

凌知念看着贺兰韵,微微摇了摇头,“不用。既然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了,那我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姜义看着贺兰韵,皱起了眉头,心里隐隐觉得背后搞破坏的其实是她。

贺兰韵看着凌知念,眼里满是期待,“知念,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凌知念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行,不过我希望咱们能坦诚相待。”

贺兰韵和凌知念静静地站在桥上,微风拂过她们的发丝,带来一丝凉爽,凌知念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婀娜,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贺兰韵则穿着一身华丽的紫色衣裙,美丽动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凌知念率先打破了沉默,“公主想和我说什么?”她的声音轻柔而动听,如同微风拂过琴弦。

贺兰韵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坦荡地说道:“我承认,是我交代朱砂毁了你的首饰。”

凌知念微微摇头,“我不会深究告诉王爷的。”

贺兰韵无奈地笑了笑,“王爷那么聪明,想必已经猜到了。”

凌知念看着贺兰韵,“我与王爷虽有婚约但并无感情,公主此举实在多虑了。”

贺兰韵忽然弯腰,向凌知念行了个北燕的致歉礼,她的动作优雅而庄重,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和歉意,凌知念愣住了,连忙扶起贺兰韵,当她看到贺兰韵脸上的泪水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贺兰韵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她的声音中带着丝颤抖,“知念,我这样做都是因为我太在乎王爷了,在我和王爷分开的这十年里,我朝夕所想就是嫁给他,可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怕了。你不但美貌聪慧,又和王爷有先皇赐婚,我怕自己多年美梦一场空。若我是平凡女子,嫁给王爷做妾也罢,可我是北燕公主,你若坚持嫁给王爷做王妃,我只能和王爷分离,那我活着也便在无意趣。”

凌知念惊讶地看着贺兰韵,心中充满了担忧,“你不嫁给王爷,就要寻死吗?”

贺兰韵苦笑了一声,“我承载着联姻使命,会嫁给其他南楚世家,可笑我连死都做不到。”

凌知念被贺兰韵悲伤的情绪感染,默不作声。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兰韵的请求。

贺兰韵看着凌知念,“我知道,自己无权让你让出王妃的位置,我愿祝你和王爷一生美满。”

凌知念看着贺兰韵,“那你——”

贺兰韵微微垂下眼眸,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笑,“后半辈子,我会在心里默默念着王爷,至于我会嫁给谁,听凭两方皇室做主便是。”

凌知念看着贺兰韵认命的垂手,心中无限怅然。她伸出手,为贺兰韵抹去眼泪,却被她的泪珠烫到一般缩回了手,凌知念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她默默地想:她的眼泪有温度,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虚假的,对她们来说却是真实的,我若为了自己私利坚持嫁给王爷,岂不是毁了她的一生?

贺兰韵止住眼泪,脸上露出坚毅之色,“我失态了。”

贺兰韵转身想走,凌知念忽然抓住了贺兰韵的手,她的动作果断而坚定,让人感受到她的决心和勇气。

凌知念看着贺兰韵,眼中充满了坚定,“等等!我想通了,愿意和王爷进宫面圣解除婚约。”

贺兰韵惊讶地看着凌知念,眼中充满了感动和感激,“什么?那太尉那边会同意吗......”

凌知念淡然一笑,“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我可不想当耽误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的恶人。”

贺兰韵感激不已,抱住了凌知念,她的动作温柔而坚定,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和感激。凌知念也回抱住了贺兰韵,她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夜色就像水似的,一辆精致的马车在安静的街道上慢慢走着。车厢里,一盏小小的油灯发出柔和的光,让这地方显得挺温馨挺安静的。

凌知念和楚清歌面对面坐着,凌知念的样子很放松,眼睛里透着一种放松的感觉。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裙子边轻轻动着,好像在说着她心里很平静。她的长头发像瀑布一样垂在肩膀上,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楚清歌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身子挺得直直的,脸长得很帅。眼睛里有担心和在想事情的样子,好像在为凌知念的决定担心。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是根本没心思看,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凌知念。

楚清歌先说话了,“你真的想好了?”

凌知念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嗯,想好了,人不能太自私嘛。”

楚清歌看到凌知念这样,心里松了口气,“你能想通,挺好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开心,就好像为凌知念长大了而高兴。

凌知念看着楚清歌,心里有点纳闷,“我退婚,你怎么这么高兴呢?”

楚清歌愣了一下,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赚了一大笔钱,能不高兴嘛。”

凌知念笑了笑,心里明白了,“哦,为了钱啊。”

楚清歌赶紧解释,“也为你高兴,硬凑在一起的感情没好结果,你和姜义确实不合适。”

凌知念听了楚清歌的话,心里暖暖的,她突然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楚清歌的手,然后又很快缩了回来,她的脸上露出害羞的表情,就好像为自己大胆的举动觉得不好意思。

楚清歌被凌知念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她,心里不明白,“啥意思?”

凌知念心里很感慨,默默地想:确实啊,我不应该只把他们当成剧本里的角色,他们是真真实实的人。她的眼睛里露出温柔的神色,看着楚清歌,慢慢地说:“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

楚清歌摇了摇头,笑着说:“我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不用这么客气。”

——

安康王府的书房里,夜晚的安静仿若轻柔的纱幔,悄然笼罩此地,一种微妙的紧张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书房的布置古朴而典雅,深色的木质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一盏精致的油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房间的一角。雕花的书桌前,贺兰韵身着淡紫色长裙,身姿婀娜,面容美丽端庄,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的目光不时地瞟向姜义,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姜义身着深蓝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贺兰韵,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贺兰韵先打破了沉默,“王爷从方才起,就始终看着我。”

姜义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疑惑,“今天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

贺兰韵微微低下头,避开了姜义的目光,“王爷心里都有答案了,还问什么呢?”

姜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的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以前的你善良大方,怎么现在也学会用这种不好的手段了?”

贺兰韵忍住心中的不耐烦,知道自己必须服软,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歉意,“我真的是脑袋一热犯了糊涂,知念都原谅我了,王爷就别再跟我一般见识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撒娇的意味,仿佛在请求姜义的原谅。

姜义一声不吭,眼神依然紧紧地盯着贺兰韵,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贺兰韵见姜义没有反应,心里有些着急,连忙说道:“我有个好消息,今天晚上,知念答应跟王爷你去见皇上退婚了。”

姜义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是自愿的?”他的声音中带着怀疑,仿佛不太相信贺兰韵的话。

贺兰韵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当然了,她看到我对你这么痴心,愿意成全我们。太尉那边,她也愿意顶着压力,他们毕竟是父女,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姜义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你不了解凌太尉,她退婚,在府里肯定会被责怪的。”

贺兰韵的眼神中露出不满的神色,觉得姜义太担心凌知念了,“王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后悔了,心疼凌知念了?”

姜义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不是,我只是现在才知道她的处境艰难,你就没想过为她想想吗?”

贺兰韵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赶紧收起自己的表情,眼睛里有些湿润,“是韵儿错了,可能这些年,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守着誓言。”

姜义看着贺兰韵,心中一阵疼惜,缓缓地抬起手,将贺兰韵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本王答应你,一定会按照承诺娶你做我的王妃。”

贺兰韵在姜义的怀里,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知道自己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夜晚依然安静,书房里的灯光依然柔和,贺兰韵和姜义的故事,也在这安静的氛围中继续着。

安康王的寝殿,宁静笼罩,夜的深沉似给这空间披上神秘面纱,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地沉静。

寝殿布置庄重典雅,深色木质家具散发沉稳气息,精美的雕花屏风立在旁侧,上面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诉说着古老故事,华丽帷幔轻轻垂落,微风中微微飘动,为整个房间增添柔和动感。

一盏精致宫灯散发柔和光芒,照亮房间角落,姜义独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杯美酒,眼神带着沉思,他面容在灯光映照下格外英俊,眉宇间却透露出淡淡忧愁。

姜义轻抿一口酒,让醇厚味道在口中散开。他思绪飘远,回忆起与贺兰韵的点点滴滴。他们曾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欢笑与泪水,如一幅幅珍贵画卷在他脑海不断浮现。

他忆起他们初次相遇时刻,贺兰韵的美丽温柔让他心动。他们一同漫步花园,欣赏盛开花朵,感受大自然美好。他们谈论诗词歌赋,分享彼此梦想追求。那些时光如此美好,让他至今难忘。

然而,近来发生的事让他心中满是矛盾。贺兰韵为得他,做出让他失望之事。她的转变让他困惑不安,不知如何面对。他不想因她的错放弃他们感情,但也不能忽视她行为带来的后果。

姜义深深叹气,将酒杯置于桌上,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夜色。夜空中繁星闪烁,似在诉说无尽故事。他心中感慨万千,不知该如何抉择。

他想起对贺兰韵的承诺,曾答应娶她为妻,给她幸福生活。他不能违背诺言,不能做负心之人。可他也不能不顾凌知念感受,她为成全他们,不惜放弃自己幸福。他觉得欠她许多,不知如何弥补。

萧家旧宅的浴池,弥漫着袅袅水汽,宛如人间仙境。柔和的灯光透过朦胧的雾气,洒在光滑的石板地面上,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浴池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朱砂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贺兰韵脱去外衣,随着衣物的滑落,贺兰韵那婀娜的身姿逐渐显露出来。然而,当她转过身时,后背却露出一道道骇人的鞭痕,那纵横交错的伤痕,如同狰狞的蜈蚣,让人触目惊心。

贺兰韵缓缓走向池水,温暖的水流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她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朱砂手持软布,轻轻地为贺兰韵擦拭着身体,动作轻柔而细致。

朱砂轻声说道:“恭贺公主,凌知念愿意面圣退婚,您和王爷的婚事就能提上日程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然而,话锋一转,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只是......”

贺兰韵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只是什么?”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砂犹豫了一下,“只是您今日手段被王爷瞧见,万一王爷心中有芥蒂,影响议婚。那您岂不是辜负了主人的期许?”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仿佛在为贺兰韵的未来担忧。

贺兰韵听到“主人”这个词,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猛地伸出手,掐住朱砂的脖子,一改往日不会武功的娇柔姿态,“我和主人的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她的声音冰冷,如同寒冬的冰霜。

朱砂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得通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

就在这时,一记飞刀突然向贺兰韵飞来。贺兰韵反应迅速,收回掐住朱砂的手,侧身躲过飞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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