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黄家洛拿着一把梳子,要给戴若冰梳头。
戴若冰奶声奶气地对他说:
“你刚扒完蒜吧?手上有蒜味儿,我不想让你给我梳头。”
黄家洛笑着解释:
“没有,大小姐,我刚洗了好几遍手了,不信你闻闻,一点儿味儿都没有。”
戴若冰想了想,说道:
“那好吧,我准许你给我梳头。”
戴若冰坐在一个小凳子上,黄家洛认真地给她梳头,对她说道:
“大小姐,下个月初六,师父就要娶秀芝姨了,你高兴吗?”
戴若冰奶声奶气地回答:
“高兴,我戴若冰要有娘了!”
黄家洛笑着问她:
“那你还记得你亲娘什么样儿吗?”
戴若冰回答:
“我当然不知道了,我爹说,我娘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我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儿。”
黄家洛叹了口气。
戴若冰回头看他:
“你叹什么气啊?是不是想娘了?”
黄家洛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大小姐你可怜,不过你也不可怜,因为你现在姓戴,有师父疼你,戴爷爷疼你,素芝姨疼你,我也会疼你。”
戴若冰开心地笑着,黄家洛拿着头绳,把她的头发绑好。
戴天理走了出来,笑着对他们说:
“怎么梳上辫子了?你素芝姨不是早上给你梳头发了吗?”
戴若冰奶声奶气地回答:
“刚才我不小心把头发弄乱了,家洛帮我梳头。”
戴天理弯腰看着戴若冰的小辫儿,笑着说道:
“哎呦,这小辫儿编得还挺好,家洛,你手艺不错啊,还会编女孩子编的辫子。”
黄家洛尴尬地笑着,他也不能告诉戴天理,是前世时前女友教他的。
铁王府的院子里。
玉格格指着铁王爷,生气地说道:
“姓铁的,我没有你这样的阿玛!”
铁王爷震惊地问:
“怎么了?我的大姑奶奶,谁招你了这是?”
玉格格生气地说:
“这那图鲁才把礼给送过来,你就一样都没给我留,你全给搬走了,你闺女我就只剩这一只耳环了,你,你让我怎么上花轿啊你?”
铁王爷手足无措地回答:
“你别急,我是让人把那图鲁送来的礼,给抬走了,可是我没拿那些去换大烟抽,我不蒙你,我要是蒙你,我不是我额娘养的,真的!”
玉格格依旧生气地说:
“你本来就不是人养的!是人养不出来你这样的!”
铁王爷睁大眼睛,喝道:
“太不像话了!你贵为格格,有这么跟阿玛说话的吗?是,我是让人把礼抬走了,直接抬到他那家去了。”
“为啥啊?这那图鲁的人我见了,我愿意嫁。”
玉格格问完,继续说道:
“虽然那图鲁以前娶过媳妇儿,但是已经休妻了,他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家里还有产业,姓铁的,你不会是抽大烟,抽疯了吧你?
你把这个家给卖了,你还不赶紧把我给嫁出去,你想让我拿着铺盖走,跟你一起在大街上睡吗?”
铁王爷叹了口气,对玉格格说道:
“我没说不让你嫁,我是嫌他送的礼太轻,他那家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吧?是,咱们家是败落了,可再败落,我老铁是王爷,想用这么点儿礼就娶我们家格格呀?
呸!没门儿!”
玉格格一听,渐渐地气消了,她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问道:
“那你把礼给退回去了,那个那图鲁,怎么说的呀?”
铁王爷想了想,回答道:
“他认错了,我提什么他都答应了,明天就派人送厚礼过来!”
他一边笑着说,一边往屋里走。
玉格格喊住他:
“你给我站住!我可是听说了,这个那图鲁不能算是老实人,他有脾气,是个爷们儿,你把礼给退了,他能干吗?”
铁王爷回答:
“你看你还不信,他那图鲁一个劲儿地给我作揖赔罪啊,你想啊,我们家格格虽然不能说是长得倾国倾城吧,那也是国色天香,他那图鲁不是见过你的面吗?
那我怎么骂他,他都得听着,对了,那耳环我还专门给他点了,让他给你打一份儿足实点儿的,份量轻了,我可不干。”
玉格格甩了下手绢儿,掩嘴笑了。
见她笑了,铁王爷高兴地说:
“又乐了,你开心就好。”
铁王爷朝屋里走去,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今天自己用那些礼,去换了一些嫁妆,准备给玉格格一个惊喜。
那家。
那图鲁嘟囔道:
“什么东西啊?还王爷呢?把聘礼换成银子,给闺女添嫁妆,哪有这么干的?”
那麻子说道:
“放肆!人家是王爷,也是当爹的,他手里没钱,只能卖了聘礼,给自己闺女添嫁妆,那也是抬举咱们那家。”
那图鲁说道:
“行了吧,爹,就老铁那个怂样,那格格的性子也不好,算了,先不提他们了。
爹,我就想不通了,咱们的货一直压在那儿,您不让往外运,这洋人又天天催着让咱们结账,您却在这儿给我娶媳妇儿,大摆宴席,花了那么多银子,是为啥啊?”
那麻子笑了笑,说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民国说禁大烟,可是这东西抽上了,谁也戒不掉,这抽烟的人,只会是越来越多,能禁几年呀?
早晚有那么一天,该抽它还得让抽,到那时候,咱们那家的宏盛堂大药房,就改名为宏盛堂大烟馆。
要想进咱们那家这儿抽两口,他得多揣点儿银子,为什么?知道吗?那是因为格格嫁到咱们那家的门儿了,他想迈进这个门槛儿,他不得掂量掂量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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