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
那图鲁指挥着下人,把他媳妇儿的东西往马车里面搬。
他媳妇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那图鲁的大腿,哭着说道:
“大少爷,大少爷,我生不出孩子来,您休了我,我认,可是您别让我回娘家,行不行?我就留在家里当一个下人,我一定好好伺候大少爷,伺候老爷,大少爷,您别赶我走。”
这时,那麻子走了过来。
他开口说道:
“我们家有的是婆子,哪里用得着你?再说了,这格格很快就要进门儿了,我们家把聘礼都送过去了,你还赖着不走,现在只能赶你走了。”
那图鲁的媳妇儿跑到那麻子的面前,给他下跪,说道:
“公公,公公我求求你了,别赶我走,我给你磕头。”
那图鲁于心不忍,过来拉她。
那麻子不为所动,说道:
“回去和你爹说,他种我们家的那几亩地,以后就不用交租了,哪天让他来找管家,重新写个地契,那几亩地就归你们娘家了。”
那图鲁急忙对她说:
“还不快起来?快谢谢爹。”
那图鲁他媳妇儿给那麻子磕了一个头:
“谢谢公公,谢谢。”
那麻子说:
“起来吧,走啊,有了这几亩地,你回去了,娘家也没人敢欺负你,走吧走吧走吧。”
那麻子摆了摆手,离开了。
那图鲁把她拉起来,催她走。
女人哭着对那图鲁说:
“大少爷,您把我留着吧,我不想离开你!”
那图鲁烦躁地说:
“你听我说!你不是不知道,我做不了我爹的主,不过你放心,再过了两年,我一定想法子,把你给接回来。
什么狗屁格格,她爹就是一个抽大烟的,我就不信了,她进了我那家的门,还能做得了我的主?”
那图鲁媳妇儿对那图鲁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大少爷?”
那图鲁点了点头:
“我还能骗你吗?你说说你,嫁给了我们那家十多年,一直生不出来孩子,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把你给休了,我能骗你吗?”那图鲁给她擦了擦眼泪。
他媳妇儿还是摇着头:
“大少爷,我不想走。”
那图鲁狠心推开她:
“走吧!”
然后转身朝屋里走去。
女人跪在地上,朝那图鲁的身影喊道:
“大少爷,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敢忘,我回了娘家,无论受了多少苦,我都不会忘了大少爷的,我会等着大少爷!”
然后给那图鲁磕了一个头。
那图鲁进到屋里,把门关上了。
一个时辰后,那图鲁心烦意乱,开门走了出去,准备去大街上转转。
突然,一个人影儿跑了过来,是虾米。
虾米热情地喊着:
“那爷!那爷!那爷!”
那图鲁看着他:
“是虾米啊?有几天不见了吧?”
虾米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那爷,前两天兄弟身上不舒服,没来给您请安。”
那图鲁笑了笑,指着戴家的大门口说道:
“没给我请安,那没少给戴天理请安吧?”
虾米急忙说道:
“哪儿的话,那爷,兄弟对你是忠心耿耿啊!”
那图鲁看着他:
“是吗?少来这套,我知道你早就投靠戴天理了,你说,戴天理对你怎么样啊?”
虾米急忙解释:
“那爷,我就是有一百张嘴,我也说不清楚了,戴天理他,他算什么东西啊他!我确实去看了他一回,可是戴天理真不把我当兄弟啊!
对我连打带骂的,我呸!我听说前两天他师父死了,活该!你说他亲爹怎么不死啊?”
那图鲁摆了下手:
“行了,虾米,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弄个正经的买卖干啊?再这么混下去,什么时候能混出来个人样儿啊?”
虾米说道:
“那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地出溜、六猴子他们嫌弃我岁数小,啥都不带着我,其实兄弟我不怂,就是在您那爷的面前,我没有露脸的机会。”
那图鲁笑着拍了拍他的脸:
“看你这真心实意的样子,以后我会给你机会的。”
虾米立即表态道:
“那爷,您尽管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那图鲁笑笑:
“行,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那爷溜达会儿。”
那图鲁转身走了。
虾米见那图鲁认可自己了,也高兴地离开了。
那图鲁闲逛了一会儿,心里总闪着一抹身影。
他想了想,朝二仙居的方向走去。
秀儿挎着一个筐,打开家门走了出来。
虾米见她出来了,急忙跑了过来。
“又是你,你在干嘛啊?”
秀儿生气地看着虾米。
虾米一脸淫笑: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喜欢你,我要找你娘说媒,就说你!我都二十好几了,和你年龄正相当,你娘不是想找个上门女婿吗?我无父无母,愿意当上门女婿,让你娘说媒,把咱俩撮合在一起得了!”
秀儿生气地说:
“虾米,你今天是喝酒了吗?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你死了心吧!”
虾米指着秀儿:
“我能看上你,你还不识抬举,我现在就亲你,想死我了你!”
虾米上前就要抱秀儿,秀儿吓得扔掉了筐,急忙跑回了家里。
何七姑拿着一根大棍子,带着秀儿走了出来,朝虾米喊道:
“臭虾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我闺女,你想干嘛啊?”
虾米抻了下懒腰,说道:
“我在晒太阳,怎么,在你们家门口晒太阳不行吗?想打人啊?来,朝我脑袋上打。”
何七姑气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虾米一下子被踹飞了,倒在了地上,磕掉了两颗牙,满嘴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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