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威胁

谢恒眯了眯眼,他有些疑惑。

姚知远这个节骨眼上来,就不怕谢恒和他鱼死网破吗。

谢恒走到大堂门口,李毅正带着渔帮的帮众与姚知远对峙。

“姚知远你带这么多人过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李毅冷声说道。

姚知远笑呵呵的说道:“李兄弟这话就不对了,客栈哪有不迎客的道理。”

“要迎客也是迎贵客,你这种小人我们不欢迎!”李毅不屑道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赵先生的弟子,一张嘴果然厉害,不过,”姚知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是不是贵客还轮不到你来说,赶快叫谢恒那小儿出来。”

李毅回道:“对付你这种小人,还用不着咱们帮主,有什么话和我说就行了。”

姚知远不屑道:“你?你不行,你能做的了主吗?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还想学着大人做主不成?”

“哈哈哈哈……”说完身后的人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你!”李毅脸上涨红的指着姚知远。

谢恒拨开人群走到李毅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行了,先到后面去吧,人家要见我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是……”李毅应声走到谢恒身后侍立。

谢恒走到前面抱拳道:“不知姚员外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姚知远笑道:“贤侄不必多礼,我先前和你父亲多有来往,谈不上恕罪。”

谢恒眯了眯眼也不再多嘴:“敢问姚员外今日兴师动众到访是有何事?”

谢恒心下暗道:‘这个姚知远还真是个笑面虎,上来就以长辈自居,想要借此压自己一头,得多多的提防才是。’

姚知远收起笑容道:“谢贤侄何出此言,我前些天听闻谢贤侄身受重伤,恐命不久矣,今日过来乃是特意探视贤侄的,不过看贤侄这样恐怕是我多此一举了。”

谢恒回道:“我的事我自己有数,就不用你老人家操心了。”

这人也是虚伪到了极致,事是他让人做的,到头来还假惺惺的说这些话,实在令人作呕。

姚知远装模作样道:“唉,话不能这么说,我和你爹怎么说也有些交情,现在你爹没了我自然是要关心关心你的。”

他自然不是过来关心谢恒的,今天过来只是过来看看谢恒死没死,顺便试试能不能招安渔帮。

“哼,我说过了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操心,你也不必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谢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有什么你就快点说,不必在这打哑谜,有些事咱们也没要那么说的那么明白。”

他也懒得和姚知远多说,从姚知远对他动手那刻起就注定了两人会不死不休,再和他虚与委蛇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贤侄倒还真是和你那已故的父亲一般,直来直去。”姚知远收起笑容:

“也罢,我也就不多嘴了。谢贤侄我给你五千两银子,你带着这帮兄弟以后就跟着我混,你看如何。”

听到姚知远开口谢恒恍然大悟,感情这货对招收鱼帮还是贼心不死啊。

谢恒摇摇头拒绝道:“多谢姚员外好意,我和兄弟逍遥惯了,受不得人管。”

姚知远道:“谢贤侄不必急着拒绝,可以先考虑几天。”

“不必了。”谢恒又不是傻子,先不说那五千两拿不拿得到,投靠了姚知远他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会有问题,说不好哪天又不明不白的落水死了。

姚知远不怀好意的说道:“谢贤侄确定不再考虑考虑,据我所知你们好像这些日子不太好过啊。”

他今天过来本就没准备顺利招安渔帮,主要还是来看谢恒到底死没死,顺便恶心他一把。

谢恒语气含怒的说道:“我再说一次渔帮如何,用不着你操心,李毅!”谢恒叫过李毅:“替我送客!”

姚知远遗憾道:“既然谢贤侄这么不领情,那今天就先告辞了,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便带着门外众人走了。

谢恒脸色不善的看着姚知远的背影:“李毅,等下派人去山寨让姚昌先派些人过来,我有要事交待。”

……

书房。

去而复返的谢恒心情烦躁的把茶杯重重摔到桌上。

“这个姚知远,真当我是泥捏的,敢这般在我脸上蹦跳,我今天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谢恒现在心情非常糟糕,从上个月起就一直被人威胁,真当他是好惹的不成。

相比谢恒的暴躁,赵知铨则是老神常在的说道:

“你就算报复了他又如何,能让他元气大伤吗?”

谢恒想了想,无奈的摇了摇头头,他就算报复了姚知远也不过让对方恼火几天,伤及元气那是不太可能的。

赵知铨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做呢?不如先把钞关抢了等时间成熟了,再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谢恒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不报复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自然是知道这些道理,可他毕竟前世过的太顺利了,眼下遇到这些事一时间就是忍不下那口气。

赵知铨放下书劝道:“怎么就不能忍了,成大事者须得能屈能伸,昔日汉时韩信微末之时尚能忍下胯下之辱,现在你才遇到这么点事,难道不能忍了?”

“把肚量放大些,你要干大事就要摒弃个人好恶,做什么都得以利益为先,你肚量狭小,安能成大事乎?”

谢恒思考了片刻,搓了搓脸说道:“先生说的对,是我有些失态了。”

赵知铨摆摆手:“这倒没什么,毕竟咱们还没起事,起事后就得事事仔细斟酌了,有时候你的一个决定可能会影响数千万人。”

谢恒点点头道:“是,我以后会注意的,我这就叫李毅把人叫回来。”

赵知铨摇头道:“不用,派了就派了吧,一帮之主岂有朝令夕改之理,再说给姚知远一些教训也好,只是人数不要太多,稍微意思一下就行。”

谢恒若有所思的看着赵知铨问道:“那倒是,先生你如此通晓这些道理,为何不自己干了,我实在有些好奇啊?”

赵知铨解释道:“老夫是幕僚出身只能谋算,做不来决断的活,只能做的朱升,做不得太祖,而你和你爹都是人主之相,生来便是要做大事的,况且我年事已高也没那份心力去做了。”

“原来如此……”谢恒喃喃自语道。

他自然是不信赵知铨这份说辞的,老爹有人主之相他信,毕竟常德呼保义吗,但是原主吗,就只能笑笑了,不过赵知铨不说他也懒得追问下去,有些话问的多了反而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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