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絮冬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死他是不怕的,不过有些事情要比死可怕得多。
“怎么,你也会怕?”席殊察觉到了刘絮冬的小动作。
“你懂个屁。”刘絮冬看着那远走的花船,“这胡雅介可是变态中的究极变态。”
刘絮冬仍心有余悸。
“哦?怎么说?”席殊来了兴趣。
在看他来,胡雅介生得白白净净,容貌甚至美过女人。如果只是说他那一船的婀娜女侍,那又算什么变态,男儿本色罢了。
“我曾经上过他的船,不过他应该并不知道。”
“快给我说道说道,是不是极其奢靡,是不是极其混乱,是不是极其荒诞?”
席殊最想问的没问出口,他心里的那几个词过于露骨,难以启齿。
不过问这段话的时候,席殊脑海里已经有了一幅湿哒哒的风雅画面,黑丝白丝满天飞,蕾丝短裙,刺绣肚兜遍地是。
“确实很混乱,很荒诞。”刘絮冬意味深长地仔细端详了一眼席殊,“花船船舱内,还有一个内舱。这个内舱,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的禁地。”
“女人们的禁地?什么意思?囚禁之地?那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莫非是个衣冠禽兽啊?还好这口?”席殊脸上的表情十分有趣。
“我说的禁地,就是字面意思,你不要过分解读!就是她们严禁踏入的地方!”刘絮冬扶额深吸了口气,对席殊的话深感无语。
“嗯?靠!我知道了!”席殊陷入深思,忽然打了个响指,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表情振奋,“胡雅介其实不举,平日里安排那么多女人在身边其实是为了掩饰这个秘密!”
“你猜对了一半。”
“内舱里有几个容貌俊俏,身强体壮的男人。”
刘絮冬的话着实让席殊大吃一惊,纵使席殊的脑回路山路十八弯,也弯不到胡雅介竟然有龙阳之癖这一块来。
“嗯……就算他性取向非同寻常,也不至于被称为变态吧?还是变态中的究极变态!”席殊想到刚刚刘絮冬说这句话时那严肃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为什么我说有几个,而不是住着几个?”刘絮冬瞥了眼席殊。
“靠!莫非?”席殊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他把那些男人囚禁在那里……”
“差不多,那几个男人,看面貌估计从什么年纪的都有。不过无一例外的都是浑身腱子肉,且被限制了行动力,只有一件近乎透明的白纱遮身。”
“变态啊!变态中的究极变态!真他妈变态!”席殊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席殊万万没想到,胡雅介那副斯文柔弱模样性取向与众不同就算了,竟然他还是主动出击的那一个,而且还玩各种羞耻py,而且还……
席殊已经无力吐槽了,他终于明白死都不怕的刘絮冬刚刚为什么会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感情是怕被那个究极变态抓去捆绑脱光。
然后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然后胡雅介大呼一声:“即使敌众我寡,亦能万军丛中取敌将后庭!”
可怕可怕。
“他说的芷汀湾是什么地方?”席殊想起胡雅介临走前的话。
“穿紫河道的一处大湾。”刘絮冬回答。
“他说的演出,是要开演唱会吗?”席殊一本正经地问。
“不是,应该是他跟另外一个顶尖高手的决斗。”刘絮冬一本正经地答。
“谁?”
“熊心。”
“排第五那个?”
“嗯。”
“为什么?”
“因为熊心说他喜欢男人。”
“为什么?”
“因为他绑过熊心。”
“你怎么知道?”
“我在船上。”
“为什么?”
“被熊心追杀,走投无路。”
“嗯。”
两人表情严肃,一问一答。
说到最后,席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你去不去芷汀湾?”
刘絮冬头摇成了拨浪鼓。
“咦,小白篮子他们呢?”
席殊终于发现,这河滩上,就只有他和刘絮冬两个人在一唱一和。
白秋燃、慕容子澜还有苏芙早已不见了踪影。
“船上。”刘絮冬指着花船,语气依旧很冷静。
“靠!你不早说!”席殊左脚用力蹬地,腾空而起,朝着那花船急速追去。
“小白,别怕,你席殊哥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保住你的清白!”席殊心中默念。
此时花船已经驶入了一处逼仄峡谷,黄泉的两岸万重峰峦,也算是这修罗地狱极少有的景象。
席殊眼里只有那艘花船,仿佛化成了一只划破云霄的大鹰,在长空中留下残影。
忽然间,花船甲板上数十道身影腾空而起,掠向席殊,转眼就到了席殊跟前。
“吾等乃是燕云十八骑,令主劝你不要冲动行事。他说你实力不俗,以后会亲自向你讨教,不必急于一时,不然只是自讨苦吃。”
席殊眼前共有十八人悬在空中,拦住他的前路。
这十八人通通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戴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众人背负大弓,每人负箭十八只,同时都配有清一色的圆月弯刀。
一时之间,连席殊都被眼前的这十八尊杀神震慑住了。
他在之前那个世界就耳闻过燕云十八骑的大名,深知这些人快如风,烈如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强弓弯刀,善骑善射,以一敌百,未尝一败。
席殊过了好一晌才回过神来。
“我放他娘的狗屁!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要是他敢动白秋燃一根汗毛,老子就把他那根绣花针碎成渣!”
席殊眉头一立,尤莉雅娜和纱洛美已出现在他的身侧。
“算我一个。”
席殊扭头,只见刘絮冬悬于半空之中,黑衣被风鼓起,身后三十三把柳叶刀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