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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王子身份尊贵,不但是英国王室的成员,还是教廷中神圣骑士团的大骑士长。他当着全世界驱魔人的面以主的名义起誓,足以证明自己的诚意了。
我有点脸红,怀疑这么一位大骑士长说话不算话,好像自己真的有点小人之心了。
当下我就转头冲药婆婆等人说:“算你们运气好!遇到老张这种实心眼了。”
说起来他们三个也算是倒霉,成名上百年了,却被一群年轻人三下五除二的给收拾了下来。其中最惨的还是来自断头山谷的执剑人,这老头呆呆傻傻的被苏子安把魂魄都给画走了,要不是苏子安交出了那副画,估计下半辈子就只能当一个植物人来照看了。
有奇克王子的保证,不管是三位被控制的老人还是我们,全都表现出来了极大的诚意。当下就有三位老人的门人弟子走过来,把他们三个接了回去。
张无忍冲圆台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教皇陛下和徐剑秦等人仍然静静的坐在贵宾席后面闭目养神,似乎对这里的事情漠不关心。
想想也是,大人物们都是在幕后发号施令一下,至于怎么办成,那是手下人的事。他们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了。
张无忍脱掉外套,手里拎着密宗铁棍,说:“就在这?”
刚才我们抓住三老的时候,又是烈火又是毒虫的,会议席上早就一片狼藉,双方的赌斗地点放在这也算是合情合理。
谁成想这个时候,我却看到奇克王子的脸色灰败,在那一瞬间,他就像是忽然间苍老了十岁一样。
然后我看到奇克王子闭上眼睛后退了一步,嘴里说:“对不住了,张无忍!”
我心里陡然涌上一股极其不安的感觉,卧槽!这王八蛋在骗我们!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周围就脚步匆匆,上百个拎着双手巨剑的骑士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他们身披绣着十字架的斗篷,穿着类似于中世纪的皮甲,眼神漠然,毫无表情。
何中华当场就炸毛了,说:“奇克王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赌斗呢?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一个不认识的神圣骑士冷笑道:“赌斗?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跟大骑士长赌斗?”
这话一说出来,不光是我们脸上豁然变色,就连那些远远退开的驱魔人们都目瞪口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奇克王子什么身份?这里又是什么场合?当着全世界驱魔人的面,上一秒还信誓旦旦的以主的名义发誓赌斗,下一秒就带着骑士团成员开始围攻?
正如何中华所说的,他还要不要点脸了?
张无忍就算是再淡定也忍不住了,他说:“奇克王子,你的信仰呢?”
奇克王子仍然板着脸不说话,但是我却注意到他握着骑士剑的右手却在轻微的颤抖,眼神也复杂的很。想想也是,当着全世界驱魔人的面出尔反尔,估计梵蒂冈会议过后,奇克王子再也没有脸留在这了。
钟家兄弟张口就骂:“你姥姥个乌龟王八蛋!骗人骗到你家爷爷头上来了!还王室成员?还是有信仰的大骑士长?你他娘的还算是个男人吗?”
张无忍看了一眼缓缓围过来的神圣骑士,然后让钟家兄弟先别骂了,他盯着奇克王子,一字一句的说:“奇克王子,你也是从冤魂海活着回来的人,以你的能力跟我赌斗一场未必就会输,以你的傲气更不会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嗯,是不是教皇陛下这出了问题?”
奇克王子听到教皇陛下这四个字的时候,猛地扬起了双手巨剑,大声打断了张无忍的话:“别废话了!张无忍!你们要么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要么就从这里杀出去!”
钟家老大骂道:“妈了巴子的!老子先剁了你这个小白脸!”
对方足足有上百人,全都是神圣教廷的中坚力量,再加上有特案处,天竺的老僧,还有阴阳师协会等流派在旁边助阵。在大教堂最外围,还有手持枪械的士兵在虎视眈眈。
现在我们没了人质,跟对方硬拼绝对是死路一条!
当下张无忍拦住了钟家兄弟,然后咣当一声把密宗铁棍扔在了地上,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说:“你赢了,奇克王子。”
他扔掉密宗铁棍,就相当于是束手就擒了。
何中华向来是唯老张马首是瞻,张无忍这一扔掉密宗铁棍,何中华也狠狠的骂了一声娘,说:“奇克王子,你他娘还真是我们的克星。三年前在青海你输了赌斗,却偷偷运走了冰川雪尸,三年后,你这不要脸的功夫修炼的更是炉火纯青啊,连赌斗的过程都不敢了!行啊!老子认栽!”
他也咣当一声扔掉了妖刀镇鬼,然后抱着胳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温太紫和苏子安一言不发,默默的把尖锥和封魂笔扔在了地上。我叹了口气,也把烧火棍扔了出去。
只有钟家兄弟在那骂骂咧咧,非得要跟奇克王子拼命,想想也觉得好笑,当初钟家兄弟还是连体人的时候,就被奇克王子一剑劈成了两个人,导致他们兄弟之间的配合默契越来越少。
没想到三年后,又被奇克王子给坑了一把,这些可好,估计连一条命都没了。
这能怪谁?怪奇克王子不要脸?还是怪我们粗心大意?
何中华说:“老钟,别折腾了,袁家那算命的小子不是给你们批过命吗?说你俩必定会死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梵蒂冈风和日丽,阳光普照的,又不是冬天,怎么着也不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钟家老大说:“袁天明那小子傻乎乎的,谁他娘的知道他批命到底准不准?再说了,万一这群孙子把我们哥俩儿弄个半死,再扔去格陵兰岛或者北极这种地方,我找谁说理去?”
这话听的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要不是命在旦夕,指不定我还真的要跟他俩说笑几句。不过一看到圆台上的绞刑架,我又笑不出来了,钟家兄弟有人批命,我可没人批命啊。
张无忍意味深长都看了钟家兄弟一眼,说:“别挣扎了,咱们自己赌一把吧!”
我知道张无忍说的赌一把是什么意思,折腾到现在,那块狗皮膏药应该也快追过来了,这玩意儿厉害的紧,又霸道无比,来到梵蒂冈这种圣地绝对会引发骚乱。
现在硬拼的话,就算能干掉奇克王子,估计大家也得惨死当场。倒不如让他们押着去绞刑架,这群神棍们办事拖拖拉拉,或许能撑到那块狗皮膏药追过来。
现在这种情况,有变故,总比没有变故要好的多。
钟家兄弟也不傻,我能想到的,他俩自然也能想得到。当下也骂骂咧咧的扔掉了手里的家伙事。跟我们比起来,这哥俩儿的家伙事就多了很多,有装在瓶子里的伏尸液,有镇压僵尸的铜镜,有那面稀奇古怪的小锣,还有一些零零散散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我们这一放弃抵抗,立刻有神圣骑士带着人围了过来。只不过他们手里拎的不是双手巨剑,而是精钢铸造的手链脚链,除了材质坚硬异常之外,上面还铭刻了看不懂的教文。
想来是为了防止有人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手段来解开锁链的缘故吧?
这群神圣骑士们下手还挺重,就算我们没有半点抵抗,仍然小心翼翼的先把我们按倒在地上,然后全都铐上锁链。
我被两个骑士把脑袋按在地上,嘴里却嘲讽道:“奇克王子,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在圈子里混了,就你今天办的这操蛋事,以后要是有人敢相信你说的话,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奇克王子面无表情的说:“或许过一会儿你的脑袋就会被拧下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走,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奇克王子背影的时候,心里却出现了一种很莫名的异样感觉。
就像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