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
“我一定替你报仇！”
徐晓低吼一阵，浑身不自觉颤抖。
过了很久，才终于将情绪平静了一些。
李纯罡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不在乎褚鹿山是否身死，毕竟这是北凉的事情。
但是他此刻，却是内心震撼于这通天的手段。
李纯罡闭眼。
冥冥之中，他感到到天地之间，似乎多了一种道韵。
“竟然以一己之力，破天地桎梏，开辟新道。”
“这个萧长歌，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世道，真的要变了。”
李纯罡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
就连十几年来的颓然之势，都在此刻消失了一丝。
“先生，此人实力几何？”
正当李纯罡还在思索的时候，徐晓那低沉的声音传来。
“几何？”
李纯罡微微一愣。
随后眉头微蹙。
“深不可测。”
徐晓听完，脸色更差了。
深不可测。
这可是李纯罡的评价，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那也就算了。
但是就连李纯罡都从听潮亭底下走出，还给了如此的评价。
那么这个萧长歌，就真的不能简单衡量了。
一想起那面对自己都坦然自若，一身书生气的萧长歌。
徐晓的脸色就极为难看。
当日萧长歌，当着百姓的面，呵斥徐晓。
徐晓就动了杀心。
城外褚鹿山截杀萧长歌，自然也是他徐晓默许的。
但是没想到，结下了这般因果。
隐隐间，徐晓有种感觉，似乎这是他人生走得最差的一步棋。
“徐晓！褚鹿山死了！”
正此时。
一年轻白衣青年，出现在了听潮亭畔。
语气之中，满是焦急。
北凉世子，徐风年！
“知道了。”
出奇的，徐晓没有笑脸相迎。
换在之前，徐风年刚刚游历回来，徐晓对他这个儿子，怎么都是笑嘻嘻的。
但是此刻，徐晓却没有一点心思跟他儿子开玩笑。
“褚鹿山死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徐风年只是觉得徐晓有些不一样，但依旧催促道。
他与褚鹿山感情不错。
褚鹿山从来都是世子党，一直维护徐风年，并且经常帮徐风年做一些苟且之事。
“我知道。”
徐晓脸色阴沉，简单回应了一句。
“徐晓！你傻了不成！不报仇还等什么，萧长歌这厮，我当年也跟他有矛盾！”
徐风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几乎没看到徐晓的这般样子。
让他很是不适应。
“来人，将世子带入房间，没有我的手谕，不能放世子出来。”
徐晓没有理睬他，只是挥了挥手。
刹那间，就有侍卫窜出，一把搂住徐风年，将他带走。
“徐晓，你疯了不成！关我做什么，褚鹿山死了啊！”
徐风年大怒。
骂骂咧咧。
但是徐晓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背过身去。
待到徐风年的声音消失后，徐晓才长出一口气。
“我这孩子现在没有武道修为，对萧长歌的实力，没有清晰的认知，我只能这样，不然惹上事端便麻烦了。”
徐晓已经冷静了下来，叹息道。
一想起萧长歌那恐怖的杀人手段，徐晓只觉得头皮发麻。
李纯罡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地看着湖水，看不出心思。
……
北凉境内。
一处破旧的村落中。
几位少年眼含热泪，朝着太安城的方向，跪拜了下来。
“老师！谢谢老师！”
“老师，谢谢你除了褚鹿山，我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了。”
几位少年，正是当年萧长歌游历之时，学堂中的平民子弟。
当年被北凉军欺压，砸去了学堂。
就连父母，最后也被褚鹿山，找了理由处死。
当年他们是要去作证，陪萧长歌质问北凉王。
却根本走不出村庄，全部被褚鹿山的部下，打成了残废。
几年过去了，他们也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
“我要去找老师！”
“老师在太安城！”
“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太安城去！”
几位少年立下了决心，满脸都是坚毅之色。
这一刻。
虽路途艰辛，但却无法阻隔这几名少年的决心。
这一日。
北凉境内，无数百姓关上了自己房门。
低头不语。
却饱含热泪，眼中满是敬意。
褚鹿山横行霸道多年，北凉百姓苦不堪言。
北凉王和世子一味纵容，他们叫苦不已。
多少人，在褚鹿山的欺压之下，妻离子散。
家破人亡。
多少人敢怒不敢言。
如今，这恶徒，终于被人惩治！
多少百姓，终于在今天松了一口气。
“萧长歌，谢谢！”
众北凉百姓心中默念萧长歌的名字，脸上满是敬意。
……
太安城内。
萧长歌立于九天之上。
皇帝赵礼等人，同样也听到了萧长歌的话。
一时间。
众人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徐渭熊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望着九天之上，浑身浩然气的萧长歌，眼中莫名有一丝恐惧之色。
万里之外，将褚鹿山斩了？
要不萧长歌所说都是真的，要不就是他疯了。
徐渭熊内心只有这一个想法。
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却在狂跳，隐隐之中，她感觉萧长歌说的不是狂言。
而是真真正正的事实。
毕竟没有人会在离阳皇帝面前，夸下这样的豪言。
徐渭熊身子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平静下来。
不管如何，北凉那边肯定会第一时间传信过来。
届时，她自然就可以知道萧长歌所说是真是假。
皇帝赵礼和张巨鹿等人，也将脸上的震撼之色掩盖。
但是赵礼却是轻轻挥手，一个人在此刻默默退出了队列。
看得出来，这人是去替皇帝赵礼，求证今日萧长歌所说是真是假。
万里之外，取褚鹿山首级！
一日悟道，竟然就有这般实力。
任谁都会被此事给镇住。
“三日之后，我将于灵羽山开辟悟道崖，供众学子感悟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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