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王晓雅正在张清微的背叛中彷徨失措，没有听清楚张清微说些什么，周围声音嘈杂，哭声闹声厮打声乱成一片，抬眼看去，黑无常的棍子正从头顶砸下来。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头皮，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被砸断了。
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背心，将她拖到怀里，是张清微。
“你在想什么，开枪啊！”张清微的怀抱温暖无比，声音却冷得让人发颤。
王晓雅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平常对你万般体贴，关键时刻乾纲独断，从头到尾都是命令的语气。
“你个混蛋，我凭什么听你的！”
王晓雅还沉浸在被张清微背叛的问题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先解决这个问题再说。
张清微有些头痛，他忽略了王晓雅女人的事实，也低估了女人的记仇能力。
“闭嘴，你不是想起了一切吗，你是警察，是保护人民群众的警察，哪怕他们已经死了，可他们还不甘地存在着，有的成了鬼，有的成了怨鬼……”
“你为他们而来，也为他们而失去记忆，现在你也应该为他们而找回记忆，为保护他们而使用你的枪，这样的枪才有威力！”
说着，张清微握住了王晓雅的手，抬起枪，对准了扑过来的黑无常。qula.org 苹果小说网
黑无常板着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狞笑，凡人是不可能伤到他的，哪怕一丝一毫都不可能。
砰，厚重的枪声响彻了整片天空，如狮子苏醒时的怒吼，告诉世人，她已清醒。
在张清微与王晓雅的前方不远处，黑无常愣愣地看着自己被击穿的胸口，怨气如同鲜血一般往外喷涌，力量正在快速消散。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嘴里也想要说什么，可迎接他的，是第二声枪响。
砰，整个阎罗殿内的时间都静止下来，群鬼停了下来，怨鬼停了下来，就连厮杀的厉鬼都停了下来，看向张清微和王晓雅。
王晓雅的枪口冒着青烟，对面的黑无常额头顶着一个子弹孔，摔在地上，化作了怨气，渐渐消散在这个世界，他最后的存在，被抹去了。
或许被抹去的瞬间，他充满了不甘和怨吧，但那又怎样呢，欠下的债总要还的。
两枪射杀黑无常，王晓雅的神情已经从惶恐中挣脱出来，变得坚毅和执着，这次她终于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她想起了调查案件的事情，想起了全金龙的档案，想起自己追查到这里被袭击的事情，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一股纯净的黑色从学校的图书馆里涌出，没进了她的体内。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明亮，握住枪的手变得沉稳有力，看向厉鬼的眼神变得冰冷。
砰，又一声枪响让时间恢复了运转，一颗子弹飞出，抹去了正想要偷袭张清微的白无常。
烟消云散，白无常手里的剐刀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王晓雅离开了张清微的怀抱，回过头来看着那张眼眸低垂的脸蛋，样貌那么普通，灵魂却那么有趣。
“谢谢你小男人，这次我真的记起了所有东西，包括我的使命。”
“那就好……”张清微的话语是欣慰，脸上的神情充满落寞。
这不正是他算计的结果吗，江岚的到来不足以对付阎罗殿的厉鬼和手下怨鬼，苏清浅、陈空雅，还有蒋雯丽的干预也不足以逆转局势。
真正能够逆转局势的，是到阎罗殿就认识的王晓雅同志。
麻烦的是，这位同志忘记了一切，让她想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关键时刻，他做到了。
“那么小男人，接下来轮到我保护你了。”王晓雅青葱的手指捻着张清微的下巴，神情居然比张清微还要落寞。
张清微强笑道：“请自重，我也不是什么小男人。”
“姐姐二十七，你才大学刚毕业，不是小男人是什么？”
王晓雅也仅仅只是说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远离了张清微，拿着枪走向了正在被苏清浅陈空雅纠缠的姜大山。
“你们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她紧握着手中的枪，抬手就是一枪，充满威慑力的一枪，打得姜大山踉跄后退。
苏清浅和陈空雅落在一旁，将战场交给了王晓雅，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赌对了。
子弹在姜大山的身上留下一个指头大小的弹孔，没能让他崩溃，在怨气的填补下，慢慢愈合了。
到底是厉鬼，没有那么容易被抹去。
“是你！”姜大山眼神凌厉而疯狂，认出了王晓雅，“是你又怎样，你之前杀不死我，现在依旧杀不死，结局还是一样！”
王晓雅嗤笑：“之前我是孤家寡人，不是你对手，现在你是孤家寡人！”
哗啦啦啦，江岚也适时地清理了姜大山的手下，黑色的锁链缠绕在他的手臂上，上面的怨气凝成了水滴，顺着手臂往下滴落。
情势终于逆转，江岚再无压力，可以放手施为。
“动手吧，夜长梦多！”张清微在身后，说了一句，打破了双方的口舌之争。
姜大山率先怒吼，血色怨气化作一把把刀刃，刺向所有人。
江岚一声不响地用锁链编织了一张密密麻麻地网，挡住了刀刃。
王晓雅则扣动了扳机，黑色子弹无情地射向姜大山的胸口。
“不！”姜大山哀嚎着，怨气顺着胸口的伤不停往外溢，他的力量能在快速消散。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响，震慑了整个阎罗殿，群鬼颤颤，看着被打成筛子的姜大山，大气不敢出。
“我不会死！”姜大山还要反抗，身上的弹孔不停愈合，手持尖刀，冲向王晓雅。
哗啦啦啦，江岚的锁链缠绕过来，前后左右夹击，眨眼的功夫就将姜大山捆成了一个粽子。
王晓雅一边开枪，一边向前走，姜大山的头颅像西瓜一样被打得稀碎，刚有愈合的迹象就被再次击碎，一次一次，最终再也无法愈合，化成了一身怨气，散落下来。
王晓雅松口气，终于……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