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知道刘辩已经怀疑丁原与董卓有勾结,他立即派士兵前去传报。
众人闻言,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刘辩为何要丁原注意防范吕布。
“臣胆敢问一句,陛下为何要丁原防范吕布?”卢植问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刘辩长叹一声,没有做出解释,他如此表现,反倒让众人更加疑惑了。
洛阳西北面,丁原已经安好营寨。
因为董卓兵马到来,丁原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派遣士兵巡逻,以防遭到敌军偷袭。
中军帐内,丁原与吕布正在商量如何用兵,以牵制董卓兵马,缓解洛阳的防守压力。
不过经历了刚才之事,他们之间也多了一道隔阂。
就在此时,士兵突然进来传报,说天子派人传来急报。
丁原听到是刘辩派来的人,他疑惑道:“莫非朱儁将刚才之事告诉了陛下,故此陛下派人来追究?”
“很有可能,义父一会要如何应付,若他胆敢对义父追责,我必定让他好看!”吕布把手摸向腰间长剑。
“奉先你勿要冲动,我等先见了人再说。”丁原让士兵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负责给刘辩传令的士兵走了进来。
丁原打量一眼,他认出对方是宫中宿卫,专门负责保护天子的士兵。
宿卫进来后看到有两个人,他不知道哪个是丁原,问道:“不知在座哪一位是丁刺史?”
“我是,陛下有何吩咐?”
“陛下让我单独传话,还请丁刺史让外人出去。”宿卫所指外人,即是吕布。
吕布怒道:“哼,吾乃丁刺史义子,哪是外人,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你说什么!”宿卫莫名被吕布骂了一顿,怒火顿时涌上心头。
丁原眼见宿卫动怒,他只好出来打圆场。
虽然对方只是一宿卫,但好歹也是刘辩派来的人,多少要给些面子。
“这位兄弟,我这义子脾性如此,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若陛下有吩咐,你告诉我即可。”
“既然如此,还请丁刺史准许我到你身边说话。”
宿卫瞪了吕布一眼,然后走到丁原身边细说,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只有丁原可以听到。
吕布在旁边看了半天,可他一个字都听不到,他只看到丁原的脸色连续变了好几次,似乎听到不得了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宿卫终于说完,他也不作多留,转身走出营帐。
吕布忍不住问道:“义父,方才那宿卫与你说了何事?”
丁原的脸色有些复杂,他没有回答,反问吕布:“奉先,我听说你近来收了一匹毛发赤红神驹,此事可真?”
吕布听到丁原突然提及此事,他脸色微变:“确有此事,义父也见过孩儿的马。”
正因为丁原见过赤兔马,所以他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丁原又问:“这马你是从何而来?”
“此事我已与义父说过,这马我是从洛阳市集花重金买来。”
“你花了多少钱?”
“花了……五万钱!”吕布一咬牙,随便说了个数。
“一匹普通的马市价五千钱,一匹上等好马也要两万钱,你这赤兔马堪称神驹,别说是五万钱,就算是五十万钱也不见得能够买得下,哪个马商会以五万钱就卖给你?”
“这个……这个……”吕布支吾半天,不知如何回答,他也没想过赤兔马能值这么多钱。
丁原又道;“况且我等出征在外,根本无法带如此多钱在身,你这马根本不是买的,而是别人给的!”
“义父我……”
“到底是谁给你的赤兔马,你给我老实招来!”丁原拍案而起,厉声质问。
吕布眼见自己被揭穿,他也不再掩饰:“此马确实不是我买,是别人送我。”
“谁如此大方,会送你这份厚礼?”
“义父为何如此在意一匹马,若你喜欢,我大可双手奉上,你无需在此事上刨根问底,难道我做什么事都要一一汇报?”
吕布受不了被如此质问,态度逐渐强硬起来。
丁原走到吕布身前说道:“我曾听说董卓也有一匹神驹,名为赤兔,他那匹马刚好与你这匹长得一模一样,此马极为罕见,可这天底下却有如此巧合之事,你有一匹,他也有一匹!”
“义父是如何知道董卓也有赤兔马,莫非是刚才那宿卫告诉你?”
“正是如此,陛下派人传话,说董卓已经收买你,让我小心防范,刚开始我还不信,但当他提到那匹赤兔马时,我想不信都不行。”
丁原也不再隐瞒,直接将宿卫说的话完完整整告诉吕布。
吕布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他实在想不明白,如此隐秘的事情刘辩是如何得知。
那天李肃来访只有几个士兵看到,莫非那些士兵里有刘辩的人?
丁原见吕布一言不发,他厉声斥责:“奉先,我素来待你不薄,还收你为义子,为何你要背叛我投靠董卓,莫非只是为了一匹马你就要当叛徒?!”
“可笑至极,我跟了你如此之久,你有赏赐过我什么,除了义子名分,什么东西都没有,与董将军相比,你简直狗屁不如!”
“放肆!我真是瞎了狗眼将你视为己出,我今日就要把你扫地出门,来……”
丁原本想喊人进来抓拿吕布,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吕布已经动手。
吕布出手快如闪电,一道剑光闪过,丁原的人头已经掉落地上,无头尸体无力倒在地上,断口之处血如泉涌。
丁原虽死,但他的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吕布,眼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吕布杀了丁原还不解气,他直接走过去一脚踩在人头上面。
“哼,什么狗屁义父,要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我岂会认你作父!”
吕布连踩十多脚,直至把人头踩成一滩肉泥,他这才泄气。
营帐内的吵闹惊动到外面的士兵,士兵不敢随意进去,他连忙通报各个将领。
不一会,八名身披盔甲的将领走了进来,他们看到丁原的无头尸体时,无不吓得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