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戏志才每喝下一口酒,就忍不住咳嗽几声。
刘辩见状,不禁问道:“志才身子是否不适,真若如此,还是少喝酒为好。”
“多谢陛下关心,我这咳嗽是顽疾,多年治不好,我已习惯,喝点酒无碍。”戏志才说完又喝了一口。
荀彧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话说你这咳嗽已有好几年了,我看是因为你爱喝酒才变成顽疾,要是你再不治好,此病恐怕会跟着你一辈子,还是少喝两杯吧。”
“文若你又不是不懂,我是嗜酒之人,让我不喝酒如同要我命,我宁愿把自己咳死,也不能滴酒不沾。”
其实荀彧劝过许多次,但戏志才每次都不听,他一天不喝酒就浑身难受,所以病一直没法好。
“洛阳有两位神医,一人名叫张仲景,一人名叫华佗,他们医术一流,要是让他们为你诊治,说不定可以把你的病治好。”刘辩把张仲景和华佗推荐给戏志才。
“莫非神医张仲景就在洛阳?”戏志才也有耳闻过张仲景的厉害。
“他就在洛阳的百草堂,公达,明日你带他去一趟百草堂,让张仲景帮他看看,顺便也带他们几个去到处逛逛,朕给你放几天假,你就好好陪他们吧。”
刘辩知道荀攸与郭嘉几人是好友,他给荀攸放几天假,让其与好友相聚几天。
“多谢陛下,明日臣会带他们去感受洛阳的繁华。”荀攸抱拳感激。
众人边吃边聊,宴会很快结束,刘辩率先返回皇宫,荀攸与郭嘉他们一起回客栈。
路上,荀彧颇为感激道:“今日多亏公达把我推荐给陛下,我方有机会被陛下重任。”
“你我叔侄一场,何须言谢。”荀攸与荀彧虽然是叔侄关系,但他们年龄相差不多,所以都是平辈相交。
相对于荀彧的兴奋,郭嘉和戏志才显得淡定多了,荀攸看了他们一眼,他大为不解道:“奉孝,志才,刚才陛下主动招揽你们,为何你们拒绝陛下的好意?”
“公达,你实在不够意思,竟然不事先告诉我们刘公子就是陛下,令我很是尴尬。”郭嘉还在为此事计较。
“此事也怪不得我,陛下不准我说,要是我向你们透露,那不是违反命令吗,陛下若知道我泄露秘密,他会不高兴的。”荀攸心中暗想,要不是你郭嘉太目中无人,今晚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局面。
荀彧眼看这二人要为此事争吵,他连忙劝解:“你们一人少一句,能够见到陛下是我等荣幸,不应为小事斤斤计较,不过公达说得极为有理,你们两个今晚错过了为陛下效力的绝佳良机。”
“伴君如伴虎,待在陛下身边并非什么好事,更何况以当前局势来看,大汉的衰落已成大势。”郭嘉不愿为刘辩效力,是因为他不看好刘辩能力挽狂澜。
荀攸对此话非常不满:“你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你不了解陛下,陛下不仅是明君,更是雄主,我相信他可以重振大汉声威。”荀攸与刘辩相处数年,已经十分了解这位少年天子。
荀彧也是保皇派,他的意见跟荀攸一样,他们四个同为好友,但意见不合。
郭嘉与戏志才出身寒门,见过民间疾苦,贪官污吏横行,故他们对大汉统治没有什么好感。
荀彧与荀攸恰恰相反,他们出身于名门世家,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们对维护大汉统治有着传统的固执,那些不顺从汉室的诸侯,在他们眼中都是反贼。
正因为志向不同,从今天开始,这四人也将会从朋友逐渐变成敌人,日后他们甚至会在战场相争,刀刃相见。
翌日,荀攸依照刘辩吩咐,带戏志才几人前往百草堂,他们一大早就出门,但来到百草堂门外时已有不少百姓在排队。
“莫非这里的大夫那么厉害?”郭嘉颇为惊讶道。
“你有所不知,百草堂是洛阳最有名的医馆,他们的大夫不仅医术高明,并且收费便宜,故不少百姓都专程跑来百草堂医治。”荀攸为众人讲解,并说出近几个月洛阳举办天下第一医术大会的事。
众人闻言不禁恍然大悟,难怪这么多百姓排队看病,戏志才觉得自己的咳嗽有机会可以治愈,他也赶忙跑去排队。
大家等了没一会,里面的一个大夫看到荀攸后出来抱拳道:“原来是荀大人,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大夫正是李华,那天荀攸跟着刘辩一起前来,他知道荀攸是刘辩的近臣,故印象深刻。
荀攸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他微微点头,算是回礼,李华问道:“荀大人身体不适吗,我去喊张大夫为你诊治。”
今日张仲景没有出诊,在内堂编写医书,不过要是荀攸前来,他会亲自看诊。
荀攸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今日并非我来看病,而是我身边这位朋友,昨晚我等在蔡中郎家中宴会,陛下在得知他身体不适,命我带他来百草堂诊治。”
“原来是陛下的命令,诸位还请跟我进来。”李华在得知他们是刘辩叫来的,他不敢怠慢,连忙把他们请进去。
众人进了内堂,李华进去通知张仲景,等了没一会,张仲景从里面出来。
“张大夫,实在不好意思,我又来打搅你了。”荀攸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荀大人客气了,上回多亏有你给百草堂出谋划策,我等才可以把马家和济仁堂收拾得服服帖帖,对了,听说你有一位朋友要来看诊,不知他在何处?”
“是我,在下戏志才,见过张大夫。”戏志才给张仲景抱拳行礼。
现在张仲景已经把重心放在编写医书和教学上,一般不会出诊,但既然是刘辩的吩咐,他就不得不亲自查看,他仔细打量戏志才,发现对方脸色煞白,精神憔悴,不用问也能看出是个病秧子。
“好,我先给你把脉诊断。”张仲景让戏志才把手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