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离间他们有何关系?”刘辩仍旧不解。
“这关系可大了,州牧乃一州最大的官,刺史负责监察一州官员,若让马腾当刺史,韩遂当州牧,那韩遂十分不舒服,因为他事事都要被马腾监管,这更容易引发他们矛盾,此乃第一鸟。”
刘辩恍然大悟:“原谅如此!是我愚钝了,那第二鸟又是什么?”
“在西凉汉人与羌人混居,羌人好武,他们佩服勇武之人,陛下从马腾韩遂麾下挑选一勇将,组建全是羌人的部队,专门负责守卫姑臧,马腾和韩遂一定都想自己手下争取这个位置,如此一来,他们想不争斗都不行,此乃第二鸟。”
“嘶,公达此计实为阳谋,甚是厉害!”刘辩赞叹不已,他立即让荀攸替他拟诏书一份,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武威。
十数日后,西凉武威。
马超守在城门位置,虽然他今年只有十四岁,但马腾为了锻炼他,让他尝试担任城门校尉的职务。
城门校尉一直是个非常重要的位置,非信任之人不可担任。
不过马超现在只是熟悉,并不是任职。
忽然间,远处一骑快马往城下直奔而来,他径直冲到城门下面,想要插队进城。
马超看到如此,连忙上前阻拦:“来者何人,不得放肆,快到后面排队去!”
“哟,你这小娃儿还挺威风,年纪小小就出来干活了。”张凯上下打量马超,他见马超面向稚嫩,估计对方也就十来岁。
马超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小了,他厉声道:“别废话,若想进城只能排队,若你执意插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
四周士兵听到马超命令,立即将马上之人包围起来。
张凯脸色微变,他刚才还以为马超只是玩玩,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叫得动士兵。
几个士兵走上来喝道:“喂,你听到没有,咱少将军喊你下马排队,给我速速下来!”
“少将军?他是谁家的少将军?”
“你竟然连我家少将军也不认识,洗干净耳朵给我听清楚了,他便是马腾儿子,马家的少将军,被吓到了吧!”
张凯听完士兵解释,他才恍然大悟,难怪此子如此嚣张,他冷笑一声:“呵呵,原来是马腾之子,难怪连你们都要听他的命令,不过我看你们是不认识我这身衣服了。”
“你的衣服怎么了?”马超仔细看了一眼,还真别说,他觉得这衣服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你们不认识我的衣服,那可知这是什么东西?”张凯没有解释,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卷轴。
士兵们只是看了一眼,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他们不屑道:“哼,你这家伙还能拿出什么东西,不就一卷轴吗!”
然而马超却不这么认为,他见来者有恃无恐,他忍不住再看仔细一点,当看清对方手上的卷轴时,他当场吓得脸色惊变,连忙跪下:“阁下原来是陛下派来的,你手上拿的应该是陛下的圣旨。”
马超在洛阳的时候曾经见过圣旨,故此认出来了。
张凯倒没有想过,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认识圣旨的,唯独马超这小孩认出来了。
这话要是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士兵还不一定信,但是从马超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这十几个士兵几乎同时跪下,对张凯抱拳道歉,见圣旨如同见皇帝本人,任何人都必须跪下接旨。
张凯也懒得跟这些人计较,说道:“我奉陛下命令,专程来西凉给马腾和韩遂传圣旨,尔等速速带我去见他,若是耽误了你们都担当不起!”
“是,大人请跟我来。”马超听到是给自己父亲的圣旨,他不敢怠慢,连忙带张凯去见马腾。
二人很快回到府邸,马腾刚好在厅堂,他看到马超带着一个陌生人回来,不禁问道:“超儿,你身边这位是?”
“爹,这位是陛下派来传圣旨的官员。”马超介绍道。
马腾当即严肃起来,抱拳道:“大人从洛阳远道而来,辛苦了。”
“为陛下办事,不辛苦,还请马将军派人将韩遂找来,我要一起宣读陛下圣旨。”
“请稍等。”马腾派人去叫韩遂。
众人等了不多时,韩遂迅速赶来,张凯也不多废话,当众宣读圣旨。
“马腾韩遂,董卓被抓你们立功不少,故此朕要封赏你们,即日起韩遂即为凉州牧,总领西凉大小事务。马腾西凉刺史,配合韩遂镇守西凉。朕还要从你们麾下挑选一员虎将,组建一支由羌人组建的部队,人数在三千以内,专职守卫姑臧,人由你们自行挑选,挑选者务必骁勇善战,否则难以让羌人服气,钦此!”
张凯一口宣读完,然后把圣旨交给马腾,他也不作多留,当天就返回洛阳。
等他走后,马腾和韩遂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震惊之色。
韩遂率先问道:“大哥,你怎么看?”
“我也不知陛下此举有何用意,为何突然就封我们为州牧和刺史,还要我们选人组建一支新的兵马,专职守卫姑臧。”马腾也是一头雾水。
韩遂就不一样了,在宣读圣旨的时候他就已经摸清刘辩的想法,但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诉马腾。
一旁的马超天真道:“陛下一定是觉得爹抓拿董卓有功,故此封赏官职,陛下对咱实在太好了!”
韩遂脸色露出一丝苦笑,抓住董卓那是公孙瓒和孙坚的功劳,他们兵马未动,谈何功劳,刘辩不可能连这点都不清楚。
马腾也是摇了摇头,否定马超说法,他转而看向韩遂:“义弟,你是否看透陛下的用意?”
“若我猜测不错,这恐怕是陛下的阳谋。”
“阳谋?为何是阳谋?”马腾不解道。
“陛下的圣旨,看似是在封赏我们,然而实则是内有乾坤,他此举意在离间我与大哥的感情”韩遂可谓一语中的。
“义弟为何有此一说?”马腾仍旧不解,他看不出来刘辩这是在离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