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气,林风才咬牙道:“灵液也喝了,现在你该带我出去了吧?”
“当然可以了。”
小球圆滚滚的身体融入青霜剑内,一阵剑光大作,林风感觉到一阵眩晕感,再睁开眼,自己已然在家中。
青霜剑正躺在他的身边,那个一直闹腾的剑灵也消失不见,灵剑就如一把普通的长剑静静地躺在那里。
若非能感觉到青霜剑中隐隐透出的微弱灵气,林风定会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董小姐,你还在么?”
林风两眼一闭,一闪身便进入了空间之内。
视线四处一扫,才见董依柳正枕着书沉沉地睡去,面容恬静,毫无初见之时的戾气。
林风取来被褥,盖在董依柳的身上,便一闪身出了空间。
自己离家的这一个多月,骆茜已然养好伤,留下一张纸条与一张卡,便离开了。
走之前,还将自己留给她的丹药一并带走。
可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林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她留下的纸条,缓缓看起来。
“感谢阁下救命之恩,只是骆某有要事在身,无法报答,以后有缘再见!骆某必当倾力以报!”
这丫头……
林风并没当回事,将纸条折了三折,便随着银行卡一起收在了储物柜里,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研究这青霜剑。
也怪自己,并没有从剑灵处得知任何有关青霜剑的消息。
董依柳也没有告诉他。
他只能隐约猜的出来,这把剑是样极不错的宝物。
至于其他的,只能从古籍目前已有的远古记载而得知。
但目前系统所提供的上古古籍只记载了远古十大大能及其座下灵兽,其他并无记载在册。
就连十大法器,他也是通过董依柳口中才方能得知。
如此,只能等董依柳醒来再说。
研究了大半天,也没得出任何成果,林风只得暂时搁置一边,练起自己的拳法来。
完全忘了还有郑家兄弟二人。
……
彼时。
罗诺广场。
耿建元与祝兴修一道出现在灵域出口,广场上的人已足为稀少,大多数都各回各家了,只留下郑家兄弟俩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一见着耿建元,兄弟俩犹豫片刻,还是迎上前,握拳问好,“耿馆主!”
耿建元与祝兴修面色皆是沉重,仿佛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郑北心中一沉,莫非是林风真的出事了?
耿建元无甚心情再应付他人,见是郑家的两个儿子,淡淡地瞥了一眼,朝二人点了点头,便匆忙离开。
祝兴修脸上亦是一番凝重,但还是朝着二人挤出一抹笑容,“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馆主今日心情不太好,不太愿意与人接触,请二位谅解。”
郑翼更为急性子,张口便问:“祝武师,是不是林风真的出事了?”
祝兴修一愣,这又关林风何事?
想起林风在灵域中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祝兴修面上不由得浮起一抹古怪之色。
虽说从死阵中出来后便与林风走散了,但以他的实力,难不成他还没有从灵域中出来?
那也不对吧?
郑北解释道:“我们听说林风去了达隆山,至今还未出来,才心生担忧,我二弟性子急了些,若冒犯祝武师还请武师莫怪。”
祝兴修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这二人误会了,才笑着道:“你们放心,林风这小子命大,是死不了的。”
“相反,他的实力可厉害着呢。”
此话一出,郑北和郑翼都愣住了。
祝武师可是江城武道馆中眼光最为刁钻之人,能被他出口夸赞之人,几乎少之又少。
如此直白的话,更是少有。
可说的话又让他们颇为不解。
“祝武师,您的意思是在灵域中见过林风了?”郑北试探着道。
祝兴修哈哈大笑,拍了拍郑北的肩膀,目光落在他怀中的熊一瞬,笑意更深,“你们二人回去吧,林风肯定会出来的。”
“或许由于某些原因,他并未与你们联系。”
“不过你们也无须担心,说不定明日,你们便能见到他了。”
此话说完,祝兴修便一甩长袖,跟上了耿建元的步伐,离开了。
郑翼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哥,祝武师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要不要继续等下去啊?”
郑北皱眉沉思片刻,便道:“明日在罗诺广场会进行一次揭榜仪式,城主会亲自嘉奖在历练中有所成就之武者,到那时便知道了。”
“我们先回去。”
郑翼回头望了望灵域的出口,出口已然再次关闭,耿建元二人是最后一批出来的武者。
他只能挠了挠头,跟着郑北回了郑家。
……
江城武道馆。
耿建元面色沉重,立身站于密室之中,身前的是一具棺椁,棺椁中存放的正是他唯一之子——耿泰的骸骨。
他儿子的骸骨,几乎跨越了几十年,才方能回归故土。
素来不形于色的耿馆主,终究还是微微红了眼眶。
祝兴修候在身边,面色悲痛地望着木牌上刻着的耿泰的名字。
以及他生前的肖像。
师兄生前并不与馆主亲,除了自幼跟随馆主学习武学,十八岁之后便拜入了太虚道长门下,学的奇门道法。
馆主一直不赞同他学此术,一度认为太虚道长此人邪门的很,想让耿泰回来承接父业。
可师兄向来叛逆,他所学的奇门道法之术极为诡谲,令他越发的剑走偏锋起来。
后来馆主竟是一年也见不到他一面。
这最后的一面,便是师兄难得回一次江城,向馆主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要前去冥界,收了幽泉宫的恶魂。
馆主自然不同意。
父子俩一拍而散。
可尽管馆主不愿意,却阻挡不了师兄要前去冥界的决心。
再次见面,便只留下了一堆骸骨给他们。
昔日的回忆渐渐浮现眼前,祝兴修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忍不住侧头望了一眼耿建元。
轻声道:“师父,节哀。”
耿建元目光沉沉地望着耿泰的木牌,许久,才沉声道:“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师父。”
祝兴修轻叹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