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南街便是国子监,乐阳坐在八宝香车中掀起帘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在吆喝的小贩,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眶微湿。只要想到前几天景桓对她的狠话就觉得难受郁闷。
郡主快到国子监了。一旁的秀玉轻声说道。
乐阳只觉得自己的心颤了一下,她放下珍珠串成的帘子,正襟坐好。就听见车夫喊了一声,郡主该下马车了。
在秀玉的搀扶下,乐阳下了马车,她看向国子监的门口,远远望去便见那人玉树兰芝举世无双,这个人是谁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旁边就是景桓和八公主了,她现在有点害怕景桓了。
赵玄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乐阳郡主,听说特别得夏皇的宠爱,就是宫中的公主和皇子都比不上,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景桓,景桓心里面翻了个白眼,看我做什么。
赵玄打量着这个乐阳郡主,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
娇娇,你身子可好了?我听闻你被六姐推到河里都吓死了,去看了你几趟你都是昏迷不醒。八公主牵着襦裙跑到乐阳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圆圆的脸上尽是关心。
娇娇。景桓走到她们身边,淡淡的叫了一声。现在只要一想到梁景暄被这个丫头推到了河里面他就情不自禁冷了脸,前几天这个丫头被小六推到了河里面,昨晚倒好,出来就把别人推到河里面去了。
乐阳现在有点怕景桓,见景桓不冷不热的看着自己,她不由退后了一步,始终低着头,有些害怕,景桓哥哥。
身子如何?景桓想到小世子落水的事情对他就有几分怒火,但是注意到了她对他的畏惧,便放缓了语气,脸色也柔和了几分。一旁的八公主仗着乐阳也在便哼哼两句,八哥,你厚此薄彼。
景桓懒得和她计较,只淡淡撇了她一眼。同时又在纳闷乐阳什么时候会怕自己的,太医说已无大碍。乐阳小声说着。
景桓嗯了一声,心中对宜安怕他之事有些疑惑,“这位是大宋的瑞王爷。”
赵玄笑意吟吟的盯着乐阳,乐阳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情不自禁就红了脸,她对着赵玄点点头,“瑞王爷好。”
赵玄还没和这个乐阳打招呼,就被景桓给拉走了,他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惦记着庆国公的小世子,“我听说你这个表妹很的你父皇宠爱啊。”他似笑非笑。
景桓郁闷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这个表妹格外的得宠,“瑞王爷是打算干什么,两国和亲是不是,你要是这样易珂姑娘可就是我的了。”
赵玄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想得美。”
我父王将六姐打的就剩半条命了,她那般娇纵,父皇确实该狠狠打一顿。八公主挽着乐阳胳膊向国子监里面走。
当日夏皇在听太监说六公主将乐阳郡主推到河里时,气的拔剑就冲向御花园,若不是皇后等人的阻挡,六公主生母贤妃的苦苦哀求,怕是六公主早就命丧太阿剑下了。
晚上乐阳回去就告诉了她母亲,六公主被小舅舅送去宗庙了。
见她娘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猜测应是为她坠河一事。长公主冷哼一声,要了她的命也不为过。
等到第二天,因为乐阳和长公主进宫,马车从朱雀门驶入皇宫,乐阳与华亭长公主在丫鬟搀扶下下了马车。晋阳帝的大太监已在此地等候,见了长公主府的八宝香车,他迎了上去,笑着道,奴才参见长公主,参见郡主。
喜公公。长公主笑着递了一个荷包给他,两人走在前面。
乐阳看着她阿娘递给喜公公一个荷包面色如常,在这宫中主子有多厉害太监宫女的脸面便有多大的。更何况是皇上的大太监与大宫女,宫中妃子便是皇后都要给几分薄面。
入了正宣宫,夏皇正阔步向殿下走,叫了声阿姐后,他突地一手抱起宜安,笑呵呵地揉揉她的略带婴儿肥的脸,这才半月未见,娇娇又胖了,你这几天生病还没有看见你朝阳姐姐,今天就见见。”
新进宫的怜妃的孩子,长公主若有所思,只是看着两人有些无奈,娇娇今年已十三,她哥哥还将看成小孩。这般亲昵说是父女也不为过。
朝阳姐姐是谁?小舅舅,我今晚要去看花灯。乐阳推了推他,示意他将她放下。同时心里也在纳闷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朝阳姐姐了。
待会儿你见到了就知道了,今夜宫中设家宴,之后朕陪娇娇去看花灯如何。他低头询问,嘴角微仰,十分的温和。看的一旁的喜公公恨不得乐阳郡主日日留在宫中。
乐阳摇摇头,不行,要和八妹妹同去
她话音落,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叩首道,皇上,丞相求见。
闻言,夏皇脸色一沉,目光中寒星凛冽,对丞相的求见很是不快。看得站在一旁的两个太监心中直骂丞相来的不是时候。
丞相此时求见定是为了国事,长公主拉住乐阳的手笑道,一入宫便来了正宣宫,还未去拜见皇后,我先带娇娇去凤栖宫拜见皇后。
夏皇抿了抿唇,脸色缓和不少。“且去吧。
黄昏时分,夕阳斜挂在西方天空,橘黄色中晕染着血红。朝阳殿外太监长唱一声,家宴便是开始了。乐阳也终于见到了那个朝阳,原来是从大宋归来的,可是上辈子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她坐在夏皇身旁欣赏殿下的歌舞,只是她对这些都是兴趣了了,更何况上辈子已看过一次,才过三场她便低下了头,一门心思吃菜。
突然听到夏皇问道,“朝阳可是不喜这些舞女的乐舞?”原来夏皇看见朝阳公主兴致淡淡所以问了出来,一副不开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