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钱家钱云帆的意思,是想要投靠本王?”赵玄看着眼前的一堆银票,还有一些房契,淡淡的说道。
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两,可以说,钱云帆真的是献出了整个钱家所有能流动的资产了。
“是的,王爷,钱云帆说了,目前钱家手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资产,比如说江西那边的矿山,还有他们钱家所占据的丝绸,盐业等商队的分子,这些处理起来,都需要时间,他会过几天年底,亲自入京给王爷送过来!”十一这时候恭敬地说道。
赵玄倒是没有看那些财物一眼,而是看向了十一,笑着问道:“十一,你觉得,钱云帆这个人,如何?”
“心思缜密,狠辣决绝,按照我的观察,钱松似乎并不想这么早早的投向我们,但是钱云帆却在回府的当夜,便拜访了我,而后签订契书,倒逼钱松,不得不投向我们。”
“这个钱云帆,在扬州,是按察使对吗?”赵玄思索了一下,而后冲着十一吩咐说道:“去,查一下他这几年的考核和风评。”
“是!”
十一走了出去,微微一笑,这个钱云帆,倒是赌对了,看来,王爷是打算真的用他啊。
而对赵玄来说,他看中的,不是钱云帆率先来投靠,对于有系统在身的他来说,人才是稀缺,但是又不是特别稀缺。
他真正看重的,是钱家在江南的地位,还有他按察使的位置。
目前而言,东厂已经被东方胜掌握在了手里,但是还有锦衣卫。
跟东厂不同,东厂是皇帝的私人衙门,所以,他的提督,只需要对皇帝一个人负责就可以,这样,东方胜可以以太监的身份切入到里面。
但是锦衣卫,是要面对整个朝廷的监督的,这种情况下,赵玄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安插一个暗卫或者其他人进去担当的。
不是能力不足,而是人脉不够,毕竟锦衣卫将来面对的,很多都是当朝大臣,若是真的引起众怒,联合上奏罢黜锦衣卫,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要知道,历史上,大宋朝之所以挂掉,其一是三冗问题,这其二嘛,就是党争。
党争从仁宗朝的庆历新政开始,一直延续到王安石变法,再延续到元祐党籍碑,再到后来蔡京童贯高俅他们这群奸臣结党,可以说,大宋朝这百年来,就没干什么正事。
哪怕是王安石变法,各个变法的法理是好的,只是落到了地方,就被改的不成样子了,反倒成了小吏敛财的借口。
而在这个时空,党争的雏形,比起原有的历史上更早,因为有庞太师和八贤王两个超级巨头,此外,新入京的范仲淹他们,可以称之为创新派,在皇帝赵祯的扶持下,也慢慢地汇聚成了一股绳。
对于党争,赵玄的观点也不是说必须打死,文人抱团,没有什么好处,也未必没有坏处。
关键是,看你怎么玩。
大宋朝的党争不像明朝,明朝那是有思想武器贯穿的,什么浙党,楚党,蜀派之类的。
但是明朝的党争,也给了赵玄启发,那就是其实党争,在某种程度上,是有利的。
就像明朝文人的气节,不称臣,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难道真的因为明朝皇帝各个都是明君?
其实当然不是,但是明朝的臣子,很多却是忠臣,宁折不弯,比如于谦,比如杨廷和。
他们是真的敢跟皇上硬怼,而在这之后,更是有了用武之地,皇上无奈,只能用太监集团来制衡文人。
实际上,皇帝,文臣,太监党卫势力,在明朝是达成一个很不错的平衡的,哪怕是中间有汪直,魏忠贤等人乱国,但是明朝的国力,那个时候,依然是威慑四方。
明朝衰败,就是因为崇祯听了文臣的建议,把锦衣卫和东厂都给废了,然后之后,彻底成为了瞎子,聋子,成为了东林党的傀儡,然后被东林党坑到死。
话题跑远了,对于赵玄来说,他目前手里,能用的大宋“土著”实在是不多,或许八贤王给他留下了诸多的老臣,但是这些人,最后到底能不能跟他一条心,或者入他的法眼,那还是两说。
不过现在,钱云帆这个人,倒是个正合用的人物,品级够了,又是主管邢狱司法的按察使,还是江南世家中人。
等到时候,赵玄对江南举起屠刀的时候,这个钱云帆,倒是个很好的鹰犬。
“王爷”剑九这时候走了进来。
“怎么,又是哪位官员上门拜访吗?”
临近年底了,大宋各路的主政一方的大员都开始返回汴梁,准备年度考察,也算是一年一度大宋官员的评审和年会。
同样,对于这些常年驻外的官员来说,到了汴梁城,也是疏通门路的好时候,朝中的大佬啊什么的,那是得一一拜访。
前面钱云帆所说的入京拜访,其实也是依托这个机会,要不然,外臣不得诏,是不能轻易入京的。
而如今作为大宋朝新崛起的超级巨头,赵王玄,则是满大宋外臣们巴结的对象。
哪怕不是投入赵王的阵营,但是一份厚礼,是不可避免的,至于那些想要抱赵王大腿的人,更是不知凡许。
这些天,赵玄往往都是将来人拒之门外的。
“王爷,这一次的来人,比较特殊,不是普通的官员?”剑九这时候低声的说道。
“哦?是谁?”
“是来自云南的大理段氏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