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一伙人在路上遇上了赵玄,居泽与他看对了眼,就丢下宋仁宗的人和赵玄跑了,在大宋一待就是八年,从未回过大夏,此次若非赵玄要来,他也懒得回来。
和管家居叔在门前唠叨了几句,居泽将人领了进去,离开八年府中却一丝未变,居泽虽说没心没肺,此刻却感慨良多,“这些年辛苦居叔了。”
居叔鼻头一酸,居泽自小被他看大,分别八年那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离开了一般,“老奴不辛苦,什么时候少爷能带个少夫人回来,老奴也安心了”
带个少夫人回来,居泽哽了一下,就听见后面姑娘家的娇笑声,他不露痕迹地转了话题,“赵公子他们的房间可安排好了?”
“早就安排好了,您信一寄回来,老奴便亲自安排了,就在龙渊阁,哪日带了少夫人回来安排在景秀园如何,离您书房近。”居叔是三句不离少夫人。
居泽当真是欲哭无泪了,这怎么又提到少夫人了,偏偏百里香香在后面道,“居叔,您放心下次他回来就把人带回来了。”
“这么说,我家少爷找到有缘人了?”居叔回头看向百里香香,他摸了摸胡须,一脸欣慰。
那种看儿媳妇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干笑一声,这管家莫不是想居泽带个少夫人回来想得魔怔了吧,她就不该接着个嘴,后悔药赵玄可有。qula.org 苹果小说网
“你别听她胡说。”居泽瞪了她一眼。
居叔叹了口气,“您今年可二十过四了,再过六年便是而立之年,再不娶妻生子可怎好”
于居泽来说,女人就是麻烦,他一向风流,哪愿被娶妻生子绊住脚步,只是这话切不能和居叔说,他拉住老人的胳膊安慰了几句,总算将此事揭了过去。
“怎就没人催你娶妻生子。”易珂小声对赵玄道,嘟嘟嘴有些不高兴。
赵玄双手背在身后,眉眼微敛,“敢催的都死了。”
这世上敢催顾承仅娶妻生子的也就他爹了,只是早已就去见了阎王。至于老王妃那是虽然想要儿媳妇,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赵玄自己喜不喜欢,所以也不会催着赵玄成亲。
“怎么也没想到来大梁能看到这样一场好戏。”百里香香眼中的笑意都藏不住,觉得好笑至极,这看人有苦说不出当真是有趣,哪日换成了赵玄和易珂就更有趣了。
居家经商多年,财力雄厚,府中布置得十分精致,一路走来亭榭楼台假山花园目不暇接,赵玄最喜欢的是池塘里的那几条雪鲤。
这雪鲤通身洁白,在碧绿的池水中一眼就能看见。池塘旁边是亭阁,亭阁中放有鱼食,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赵玄拿起竹筒从中捡了些鱼食丢了下去,几条雪鲤都蜂拥而上,围着鱼食打转,“怎么不吃?”
“这几条鱼一向挑剔,怕是鱼食不新鲜了”居叔摇头笑了笑,吩咐丫鬟去换鱼食。
“居泽,你家这鱼厉害了,简直就要成精,鱼食不新鲜还不吃,比你可挑多了。”百里香香撇撇嘴,将装鱼食的竹筒放下。
居泽一路都是被百里香香挤兑过来的,一时也不在乎她说些什么了,只是他这府中何时养雪鲤了,“府中何时养了雪鲤?”
虽说希望自家少爷能带个少夫人回来,但也不是个姑娘家,居叔都愿意,就比如八公主,他就很不愿意,只是他是个下人八公主往府中送东西他也不敢不要,只能好好养着,“是八公主送的,说是听说您喜欢雪鲤,等您回来看见府中有雪鲤也会高兴几分,让我们好好养着。”
大夏八公主就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他离开时小姑娘才八岁,怎么把他给惦记上了,居泽纳闷了,“那就好好养着吧。”
“你这挺有女人缘的”百里香香道。
不过是喂了一下雨,赵玄就去了大夏的皇宫。一群人就在居泽的带领下院子里面逛了逛,最后又回到了湖边的凉亭坐着。
百里香香感慨的说道,“你这个鱼是真的好看啊,这个八公主还真是费劲了心思讨好你啊,女人缘可真好。”
又来了又来了,居泽无奈,“那也没有赵玄女人缘好,他都送白三姑娘进宫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怕是要被宫中那群姑娘们生吞活剥了。”
去了一个时辰还没回来,易珂有些闷闷不乐,两人见她如此,也不再提赵玄了,只一个劲儿在那磨嘴皮。
“听说大梁民风很开放?”百里香香说这话时莫名兴奋,一双凤眼直放光。
居泽见她这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沂水城有“何处来”,南都则有“忘忧处”,沂水的风气一向淳朴保守,“何处来”只卖酒,南都却是奢侈享受之地,“忘忧处”那是真的忘忧处,自夜幕降临长平街红灯笼从街头到街尾高高挂起,人来人往比白日还热闹三分,长平河上大船四处游荡,站在岸上隐隐约约能听见唱曲声,还有若隐若现的歌女,这些歌女都是从宫中司乐坊出来的,人美乐美身段更美。
“不如今晚去瞅瞅。”他一向以风流自居,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地方,一时也有些心痒痒。
这番一说便敲定了去长平街。
却说赵玄那处,大殿之上朝臣嫔妃都在翘首以待。凭空冒出来一个公主,还是由大宋的瑞王爷送了回来,朝臣想着这大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毕竟夏宋两国刚结同盟。嫔妃却是好奇和看热闹,当年怜妃长得倾国倾城也不知这女儿会长成什么样子。
赵玄领着白三姑娘进殿,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脚步一转给身后的白三姑娘让了一个道。这父女相认都是一个戏码,大夏的皇帝看见她眼中一片湿润,长得和怜妃有八分相像。赵玄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地站着看戏,就听见夏皇哽咽地喊了声,“我儿”
白三姑娘哪经历过这种戏码,她夏梁皇没感情,一时就愣在了那,慌乱看向顾承仅,这人看着上方面色淡淡。她低头咬下唇,抬头双眶已带有湿意,“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