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张口说话。
许安宁这下是真的连哭都不敢哭了。
他只能小声啜泣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可惜这一次却没有谁敢上前安慰他了。
众人们不约而同站得离许安宁远远的,生怕被这种晦气给传染了。
人就是这么现实的存在。
但一牵涉到自身的利益,那么局面就是立刻反转。
本来许宁安故意将那么多宾客引过来,就是为了要让宋狸子难堪,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狸子甚至根本不需要开口辩解。
那条丢失的宝石项链很快就在某个楼梯角落里被发现了。
现在问题的重点是许宁安忽然爆发出来的“传染病”......
——谁家正常人好端端会变成这样呐!!
这说他没病也没人信呐!!
众人的脸色纷纭。
尤其是刚刚还抬手安慰许宁安的那些人,此时此刻恨不得将手洗脱皮。
有人急急忙忙的找宋狸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那怎么办......我,我刚刚不小心和他握手了......”
谁也不想变得和此时此刻的许安宁一样。
丢脸还是小事。
可要是这一辈子都只会发出狗叫声的话......
“不会的。”
宋狸子顿了顿,他又好心解释道:“这种病......偶尔接触到也不要紧,只要不是天天相处就行了......”
更何况......
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他想见的另一位主角应该......马上也就快要到了......
似乎印证了宋狸子这一猜想。
下一秒,远远就见栾云洲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他二话不说将许宁安护在怀里,望向宋狸子的眼神厌恶又恶心:“把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宋狸子,你又在闹什么?!”
许安宁张了张嘴。
可一想到自己此刻无法说话的处境,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很快,栾云洲也发现了许安宁的异样。
可无论他如何询问许安宁都咬紧双唇不愿说话,只是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欲言又止的目光望向宋狸子......
见状,栾云洲更是心疼不已。
他根本就不相信许安宁就是众人口中的那个怪物。
小安那么的温柔善良,他怎么可能会是怪物呢?
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个宋狸子搞的鬼!!
毕竟这种事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他早就不记得当年和宋狸子所发生的一切了,就算宋狸子救了他那又如何?又不是他非逼着宋狸子救他的,更何况他们栾家也出了一半的医疗护理费......
本来只要宋狸子醒来后安分点不去找小安的麻烦,那么栾云洲想着他也不介意给宋狸子一笔钱当做感谢费......
是宋狸子醒过来之后还要死缠烂打,一次又一次的惹小安不开心......
小安脾气软弱不愿意和宋狸子计较。
可作为小安的alpha,他不允许宋狸子这么一次次的闹到小安的面前来!!
想到这里,栾云洲当即冷冷站在宋狸子的面前命令道:“和小安道歉!!”
宋狸子眨了眨绵长的睫羽,海蓝色的眼眸里是毫不遮掩的惊讶和错愕:“为什么?”
似乎永远都是这样。
在书里只要一涉及到有关许安宁的事情,栾云洲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对方。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吊着原主?
又为什么要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去命令原主帮他办这办那?
妈的,真渣。
而眼下,对峙还在继续......
“为什么?”
栾云洲当即冷哼一声:“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看来上一次的事情还没能让你吃够教训......”
宋狸子歪了歪头。
他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来,实则在拖延时间。
【言出法随的定义*】
【只要他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实现。】
所以,他一直都等着栾云洲的上钩。
再抱一会儿吧......
抱得越久越好。
毕竟狗叫是会传染的嘛......
如此想着,宋狸子一点点的弯起眼眸。
他根本就不用担心栾云洲会误会。
因为托许宁安的福,这里都是愿意帮他解释的人。
“不关宋狸子的事儿......”
“是呀,他和我们一样也都是刚到......”
“说起来许宁安这病确实够吓人的,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病......栾少你也离他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什么病?!”
栾云洲暴躁如雷地扯了一嗓子,“宋狸子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看你们一个个的脑子里都是有病!!”
居然联合起其他人将他的小安欺负成这样。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宋狸子的错!!
栾云洲越想越气。
他抬手一把扯住宋狸子的领口本想逼着他给许宁安道歉。
结果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清晰又响亮的“汪”!!
栾云洲也跟着一起傻眼了。
只见他低头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栾云州:“汪汪汪?!”
栾云洲:“汪汪汪汪汪汪!!!”
可无论他怎么尝试,发出来的都只有狗叫声。
声音洪亮又清脆。
仿佛是在抽打他的脸......
意识到不对劲之后,栾云洲再一次火冒三丈地望向宋狸子。
他一把扯过宋狸子的衣领,本想质问他究竟在搞什么鬼把戏,可脱口问出的却又是那一声凶神恶煞的狗叫:“汪!!!”
噗呲——
见状,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率先笑出了声。
短促的笑声仿佛一瞬间打开了某个开关。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偷笑。
又因为害怕被传染,只能背远远隔着一大段距离小心翼翼的张望着。
栾云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看至极。
他不能张口说话,因为只要他一张口就是一连串的狗叫。
有生之年,栾云洲没有体验过这么尴尬又难堪的处境......
周围的人像对待瘟疫一样避开他们。
自发性的离他们三米远,生怕被传染到这种新型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