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顾不上成安为何不帮他。
李薇沫很用力掰,他的手紧紧握住纹丝不动。
已经捏得被玉佩咯出伤口。
“一个玉佩而已,将军不还,那便留着吧。”
肉眼见到他手缝里溢血,心忽然一软,放弃了拿回玉佩的计划。
长姐的点穴方法用行针才能解,他居然手上会有力,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我没放人,你觉得你们主仆三人能离开?”
“夫人……”成安躬身央求温夫人。
李薇沫冷眼肃目。
“本郡主要走,就凭你们能拦住谁呢?”
“夫人,她手段残忍,邱婆婆已被她穿堂破腹,在那里生不如死呢!”
跑过来的老仆恶人先告状,完全不提他们欺辱孩子之事。
李薇沫寒光扫过,就那么一眼,就把老奴吓得退缩低下头,不敢继续。
“残忍?!呵!正巧温家主母和将军皆在,红蓼!送人上路!一个…不留!”
红蓼鞭子一抽,招招致命,鞭鞭见血!
“敢在将军府行凶,来人拦住他们,把他们抓去廷狱。”
温夫人大声命令下人,可当看清她手中剑,惊恐的吞咽口水,腿不自觉抖动起来。
砰!
林夕聚力,一掌破开院门来路。
李薇沫看了一眼成安,头也不回背孩子离开将军府。
“废物,给成本夫人追呀!”
“站住,所有人不得再追,呃……”温书禹终于顽强冲破穴。
身体不自在得虚力倒下。
他本能用硬撑住,不让自己就此垮下。
“晏安!儿啊……”
“娘,别追,禹儿求你……别……”
温书禹虚弱得说话都很费力,温夫人心疼儿子,猛然点头答应。
还挥手让下人别追,原地待命!
红蓼杀完所有人,还把泼粪、打人,掐脖、骂人那几个老奴的手和舌头从房顶扔向他们。
“啊……”柳千依被吓得蒙头大叫。
花容失色到顾不上大家闺秀的礼仪。
血腥场面吓得温夫人也惊魂不定,将军府下人都目恐惧。
只有温书禹和成安镇定自若。
“你欺人太甚!”
温夫人咬牙切齿臭骂红蓼。
“老妇人,是你们家下人冲撞世子和小县主,郡主本欲留她们性命,是温夫人你不给哒,呵呵!告辞!”
白裙一晃,红蓼从房顶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夫人气得脸色发绿,刚站起来做报复打算。
裙摆被温书禹抓住,没起得来。
“噗……”
“晏安……晏安你怎么啦!你别吓娘。”
温书禹一口黑血猛然喷出,一地狼藉,到处是血。
吓得温夫人手足无措,开始语无伦次,只知道哭。
“夫人,请送小人带将军回房。”
“哦!好好好……快!”她惊慌失措的移动身子,让身强力壮的成安大显身手。
“来人!”
“安副将有何吩咐?”
“速去请军医入府,快!郡主不在,将军等不及太医过来。”
“是!”
成安闭眼回想李薇沫交待,按照她所叮嘱,扶温书禹坐起,运内力助他顺势疏通奇经八脉。
“噗……”
又是一口瘀血喷出。
温夫人心疼得面目扭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来回走动,焦急等待。
“姨母,表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军医到哪儿了?还不快去催催……”
温夫人急声催促,总感觉时间太快,人来的太慢。
“夫人,来了来了,军医这边请!”
军医快步跟上温家下人入屋。
脚刚踏入,就见温书禹一口鲜血喷出。
他眼疾手快拦住一众人:“请夫人止步,莫耽误救治将军。”
“军医请,军医请!”事关儿子,她心明停住脚步,不再多踏半步打扰军医。
又开始下一轮焦急往复的等待。
简直焦头烂额!
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
“军医,晏安如何?”
“请夫人差人去保和堂,务必在半个时辰内抓好这几味药,并温火熬沸三次以上。”
“什么?保和堂?其他药铺不行?”柳千依疑惑不解。
“其他药铺药材不齐,所不想将军半身不遂,那便随温府抉择,我可不担黑锅。”
军医一句话怼得柳千依哑口无言。
只敢难色不语,温夫人明白她想说什么,硬着头皮让人去保和堂。
救儿要紧!
“夫人等等,军医药早已温好,我已派人端过来,一会儿就到。”
“还是安副将走远见,还见多识广,那属下就放心了。”
军医又折回房间,许久未再出门。
“老夫人,将军瘀毒已清,现下已经安睡,休息几日便能再生龙活虎啦。”
“真的吗?有劳军医……”
“不不不,小人不敢邀功,是安副将前期功劳,我赶到已到呕鲜血,收尾活罢了。”
温夫人感激的泪花盈盈:“管家,赏!”
成安是温家养大的仆从,奋力救主是他的职责。
但作为主家,对待忠仆也不能吝啬。
郡主府!
见主子轻轻拍夜雨胳膊,猜定是在安抚孩子睡觉。
压低声音禀报:“主子,将军已经稳定,瘀毒全清,脉象减稳。”
“那就好!别忘了送药、施针!其他的交给成安就行。”
“是!”
“娘,爹不要雨儿了,对吗?”
“没有,头是不是很疼?”
“嗯!”
“娘给雨儿吹吹!呼……呼……睡吧!”
夜雨依偎在母亲怀里,默默无声的流起眼泪。
他知道,若不是因为他,娘不会受这么多苦。
若是伯父刚找到她们时,他不抵触,不让娘再等等。
胜利后,不想着虚无缥缈的父亲,全力以赴撮合他们。
或许……
现在他也可以姓“戚”!
娘也是官眷贵妇!
没曾想,所有的美好都是幻想出来的。
现实往往都很叛逆,总是不能如人所愿。
察觉夜雨有泪,她轻轻给伤口吹气。
“红蓼,点些安神香!”
“是,主子!”
衣不解带照顾两日,夜雨精神终于好了不少。
“今日我和林夕姨出去一趟,会晚些回来,不许调皮,更不能练武扯到伤口。”
“孩儿知道!娘亲别担心!”
夜雨又回到以前的沉稳,让李薇沫无形间鼻尖微微发酸。
“施主,怎么又是跪行阶梯?”
“道长啊,心有求嘛,只能虔诚求拜,别无他法了啊!”
“施主执念太深,若……要不选择释怀,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呀!”
“呵!道长所言有理,都到这儿了,这次便在求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