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肯,满仓毫不客气的钻进了被褥,朝暖和里蹭。
“我还不是也小,喜欢芽儿妹妹才亲她,小气,我还不也是她哥哥。雨哥哥偏心,哼!”
满仓小声吐槽起夜雨,夜雨无奈的吹了灯领两人睡觉。
直至深夜,柳千行他们才忙得差不多,轻脚轻手过来,三个娃娃已经熟睡,气息均匀。
满仓脚一踢,屁股露在了外面,李薇芸刚想上去盖,就被夜雨本能的踢了回去。
嘴里还叮嘱:“盖好,夜里凉!”
满仓和芽儿睡里面,夜雨睡外面,拦住弟弟妹妹别掉床,他照顾得很好,
几个大人眼神交流后,觉得别惊醒孩子,天亮再说。
随即悄悄离开,轻轻关上了门!
陪护的床榻,萱草轻轻躺下,晚上好照看他们。
从瓮隔开以东,战火纷飞,血流成河!
以北,虽然人心惶惶不得安,终归也算一片祥和。
桐城也就桥水居热闹了些,但因做过准备,很快便风声消弭。
满仓随父母巡家里产业,樱桃不在家,今日又是大小管事清查账的日子。
无事可做,夜雨便坐于案前,帮师姐分担压力,用他的方法看起了账簿。
“不对,差了二十七两九,拿回去再重算。”
“小少主,奴核了三遍,不会有错。”
“哦!是吗?次页和第八页再核……下一个。”
夜雨信心十足,直接了当点出来有疏漏的地方,让下人下去细心核实。
“粮食前后共分了又三千九百袋,精粮一千六百四十袋,粗粮……”
分粮食的小丫头条理清晰,数据结构合理,再旁边听人都都翘起拇指。
夜雨淡定抠了抠鼻梁,账本都没看,城里人口数,民情结构,老人妇孺情况了然于胸。
“嗯!”
“少主请吩咐!”
小丫头很自信,蹲身行礼等他发话。
“声音洪亮有底气,不错!不过你刚才所述我不敢签字,我怕师姐回来挨骂,你在回去对对。”
“奴婢……奴婢已经对了很多遍,数目都对得上,少主要不还是细细看看账簿。”
她语气似乎有怨,觉得夜雨就是不懂装懂,也是樱桃事忙,拉他来练练而已。
前面那么多人,只收了两人的簿子,这也太……扯淡了。
“成,拿来吧!剩下没分的粮食记得给我姑姑。”
“哪里还有粮啊?少主莫不是在开玩笑?”
夜雨不再犹豫,已经收了她的簿子,提笔在她的误差处添笔备注。
有条不紊的重新核算一次。
“账房重核收簿,差的粮从她月钱里扣。”
“啊?差多少?”
“也不多,你半年能扣清!下去吧!”
“求少主,高抬贵手!”
“不是声音大就有理,我给你机会了,是你不要呀!下去吧!”
夜雨铁面无私的端坐,挥手让蛇含继续。
“下一个……”
见到他不仅懂账,还天赋异禀,心算极快,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账房重核了都点头,他们开心有点儿心惊胆颤。
不敢上前让他查……
以前他们都只用和樱桃报账,她虽然也严苛,可从来没有这么快,都是账房重核后才找他们重对。
“账目有问题?”
他们害怕得连连摇头,心虚缓缓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
“蛇含,瞧谁冒汗了,罚一月月钱,躲的,账好好查!”
“是!”
蛇含抬眸,如鹰眼寻找猎物,非常认真。
“少主,帮奴瞧瞧,哪里不对,一定立行立改。”
“嗯!念!”
“……”
夜雨看账簿游刃有余,丝毫不亚于管理多时的樱桃。
“雨儿!”
樱桃一下马,谁都没喝一口赶来看他。
所有大小管事都蹲身行礼:“见过大姑娘!”
“师姐,这些是查过了的,有问题的退回去了,请师姐过目。”
夜雨很尊敬樱桃,人虽然小,但是眼明心亮,娘亲是把他们托付给了师姐。
娘亲不在身边,长姐自然为大,当尊重感恩!
樱桃很放心的扬了下手。
“姐姐,不细细瞧瞧,万一小师弟……”
“呵!师父请账房先生同时教授我们,师弟天资聪颖,从小对数目敏感,先生出的题他就没错过。”
樱桃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顶,骄傲得不得了。
以后有这么天才的师弟,带出去哪儿都是傲气冲天。
“伯父呢?没一起回来吗?”
夜雨侧头望门外,迟迟不见柳千行的身影,担心得问起樱桃。
“前辈想提前做些防备,会有些时日!这里差不多,我们先做饭等殿下他们。”
“好!”
在厨房,樱桃憋了心事,沉闷自己忙碌,夜雨感觉到了师姐与平日的不同。
“师姐,怎么了?是不是娘亲……”
“呵,雨儿照顾好妹妹,其他的别管啊!有师姐呢,啊!”
夜雨问沉默了!
在来桐城前,家里娘亲就千叮咛万嘱咐,送伯父来,又叮嘱一番。
娘亲也和往常很不同。
特别反常的是,以前娘亲都不给我佩剑,这一次居然……
不对,娘亲一定出事了,不然师姐怎么会这么恐慌?
用沉默来压抑自己?
“师姐,你就和我……”
夜雨话音刚落,外面有信号传来。
红蓼手里的菜被惊得落入水盆中,水花瞬间溅出盆外。
夜雨小小身躯一溜烟跑回房间,拿上佩剑就往马厩赶。
听懂信号的下人群龙无首,不知该怎么反应,慌乱的寻找樱桃和夜雨。
见少主子已牵出马匹,也利落的跟了上去,没有一点儿犹豫。
“怎么了?啊?发生了什么事?”
秦骄阳一脸懵逼,茫然的手脚慌乱去拦住人,问他们情况。
“雨儿,别冲动!你乖乖在家,我去救师父!”
樱桃骑马赶上几人。
“什么救……救谁?你们倒是说话呀!”秦骄阳一头雾水,急得不成样。
“姑姑,娘亲…娘亲被敌军阻断退路。”
“嫂嫂在瓮城,怎么可能?”
“我娘已出城增援好几日,刚刚来信,请姑姑让开,我要去救娘亲!”
秦骄阳脸色忽然煞白,爹娘都出城与敌厮杀,就他一个后人,哪儿还能让他冒险?
况且,还是个奶娃娃!?
匆匆赶来的柳千行呵斥:“谁让雨儿上马的?”
“伯父,是我要去救我娘,不怪他人!……”
夜雨长话短说,把事情经过说清。
柳千行听完,手紧张得捏起了拳头,心也痛得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