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圣者纳以后,后续每十年,当代拥有非凡贡献者,拥有顶级光元素亲和者,且自知命不久矣者,皆会作为献身者献身,为了维持‘光’的存在,而投身光明。
从记载来看,最初的‘光’是很正常的存在,甚至还有着足够的智慧交流,完全不像是奈菈米在祈愿之梦中看到的那般毫无理智的模样。
可‘光’究竟是从何时起扭曲变质的呢?
如果第一位献身者献身后,‘光’就出现有害的变化,祈愿祭必然不会能够持续到今日。
这不由得让奈菈米想起沉沦反抗者与如今教会的过去,曾经两者都还是教会的一体的时候。
可却因为‘光’的存在,分裂成了两个派系。
分别是高举光明,迎接圣主回归的一派。
以及斩灭虚假之光,重归圣主怀抱的一派。
一方为了逐渐失去信仰的人们重拾信仰,而带回了可以模拟神迹的光明,为了稳固圣国的信仰,其指向依旧是神圣主神。
他们为国为民,只为了圣主的信仰不断绝,深知信仰不是少数几个人的事,而是需要庞大的基数才能汇聚足够的信仰。
一方认为神圣主神不可亵渎,而找来一个假冒者帮助主神重聚信仰,就是对神圣主神最大的亵渎。
他们是偏执的信徒,他们不在乎所谓的人民,认为光明的存在将会偏移人们对于圣主的信仰,一昧的向着失踪已久的神圣主神献上自己的信仰。
而如今的沉沦反抗者,就是当初偏执的信徒发展下来的组织。
难道当初教会分裂的时候,就是‘光’出现变化的时候?
走在祈愿之梦未曾经历过的地道,看着壁画,奈菈米思绪混乱的思考着。
壁画讲述了秘密,却又带来了更多的问题,‘光’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现在时间,六点二十二分。
轰!!轰!!!
“桀哈哈!冒险者!冒险者啊!老子还以为再也碰不到冒险者啦!害得老子伤心好久喔!
还以为……再也没有可以随意杀戮的对象啦!
但你们回来了!老子好开心—呀啊啊啊啊啊!!”
“闭嘴!然后去死!“
一名男子挥舞着重剑,干脆利落的一剑斩下了一只绿色的手臂,那是属于皮肤异化的疯人的右手。
麦德尔刚跑出巷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绿色的血液飞溅,看来是血液也改造了的疯人。
而正在酣战的冒险者与疯人,自然也看到了突然窜出的麦德尔,其中更以疯人当机立断,他看出来麦德尔现在的实力位阶。
虽说不知道区区平凡职业者为何会跑来这里,但这就是绝佳的挡箭牌啊!
“桀哈哈!来吧挡箭牌!”
“小心!!”
冒险者男子还是很有担当的喊了一声小心,只可惜男子的一身实力都在双臂与重剑之上,实在赶不上救援。
“【守护】【荆棘】。”
然而冒险者男子与疯人都错算了麦德尔的实力,或许是这身正在重新淬炼的身体带来的副作用,有点观察能力的职业者都会错误的预估麦德尔的实力。
而在跑来的路上,麦德尔已经深深的感受到这种扮猪吃虎的便利性了,而且教会就在眼前,他又怎么可能停下!
“【冲击】!”
在疯人不解的眼神中,麦德尔瞬间变化成一颗狂冲猛撞的刺球,猪突猛撞的直接撞上了伸手抓来的疯人。
结果如麦德尔所想,疯人就像是被挂起来的肉干一样,任由麦德尔撞上最近的一面墙上。
而此时疯人还满面的疑惑,怎么自己就这么被撞飞了?不是连非凡位格都还没有凝聚的职业者吗?这感觉怎么这么像被超凡撞到了一样?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
“咳哇!”
绿色的血液从疯人的口中吐出,就这么昏了过去,麦德尔还记得不能杀死疯人呢。
目睹了这一切的冒险者男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也能轻易的解决那名疯人,却断然不可能如此干脆,仅仅一下就让疯人陷入昏迷。
“呃…这位前辈,感谢帮助?”
冒险者男子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这位拿着巨型塔盾的少年,在他的感知中麦德尔连非凡都不是,却能够轻易的撞飞非凡位格的疯人。
都说位格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那这位绝对是隐藏实力的大佬,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存在!
冒险者男子只希望自己先前那一声小心没有冒犯到大佬。
“没事,我先走了。”
麦德尔自然无法知道冒险者男子的心理活动,他只是一心的想要赶往教会。
不知道为什么,麦德尔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问题在那里,只知道跟自己正在做的事有关。
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让麦德尔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找上奈菈米,再面对那个超凡实力的敌人。
“等等!大佬!”
虽然冒险者男子打算叫住麦德尔,但麦德尔赶时间呢,根本没理冒险者的意思,继续朝着教会跑去。
而男子见麦德尔完全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反倒放心下来了,这代表大佬确实没有心思处理自己,那自己继续执行冒险者任务就行了。
可事与愿违,就在麦德尔刚离开冒险者的视线没多久,冒险者男子正在处理疯人的时候,有一名奇装异服的游侠从麦德尔跑来的路口冲出。
看到有人路过,男子自然没有挡路的意思,他又不是疯人那种神经病,而且这位冲出的游侠有没有疯人那种明显异化的外观。
男子可清晰的记得大会长派发的任务,只有阻止疯人和教会搞破坏和攻击平民,然后就是等待合作者的联系。
虽然男子不清楚合作者是谁,又会怎么联系,但肯定不会是眼前这位游侠!
要说为何的话……
“大…大佬,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位游侠瞥了一眼冒险者男子这里,就把昏过去的疯人和男子的脚一起冰起来了,冒险者男子怎么都不会想到,一位魔法师怎么会穿成一副游侠的模样。
“他还醒着,以血液的形式,我赶时间,你自己处理。”
奇装法师简单的说几句话,就直接离开了,一点也不像大会长所说的合作者,不过对方还是好心的提醒了自己。
以血液的形式?这时男子才发现在这湛蓝色冰块之下,那绿得有点恶心的血液正缓缓的蠕动着!?
“噫!还真恶心。”
嗡~嗡~~
“各位……”
……
嗒嗒嗒嗒——
咔嚓。
嗡~嗡~~
嘈杂的机械声不断的从空中的机械浮空城传出,齿轮旋转的咔跶声,零件运作的嘎吱声,如今它悬停于圣城上空,执行着它最初也是最后的任务。
救援。
十分钟的时间,机械浮空城终于抵达了纪念大广场的上空,位于浮空城正下方的无数舱门打开,一个个身影顺着从舱门放下的绳索下来,小心翼翼的抱起宛如行尸走肉的圣国人民。
并大肆的通过机械浮空城传递沉沦反抗者的行动。
“各位帮助者们!请确保没有疯人与教会成员能够来到纪念大广场!直至我们成功疏散位于纪念大广场的人们!恳请合作帮助!”
毕竟这么一个大家伙在此停留,疯人和教会必然会注意到这里,既然不能秘密行动,那为何不直接明说?
还能顺带联系那些选择帮助他们的人们,何乐而不为呢?
“各位帮助者们!请确保没有疯人与教会成员能够来到纪念大广场!直至我们成功疏散位于纪念大广场的人们!恳请合作帮助!”
就这样,机械浮空城就这么位于纪念大广场之上不断的广播着。
而位于地面上的冒险者协会大会长的老人,听到从浮空城传来的广播后,就看穿了机械浮空城的底细。
“原来只是个运输机啊!怪不得有这么一个大家伙还要求助于我们,这位圣女可真是心善啊!”
从飞于高空的机械城的影子只能覆盖四分之一个圣城就能够得知,机械浮空城的体积并不算大,至少比较最初的魔法之城还要小不少,甚至可能比不上魔法之城任何一座的卫星浮空城。
而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浮空城,在圣女的计划中却要承载整个圣城被影响的人们,其中包括了原本就居住于圣城之人,还有从圣国各处前来朝圣的圣国人民,最后还有圣国开国后前来朝圣的兰特托各处的普通人。
祈愿祭前夕的圣城有多么热闹拥挤,老人都看在眼里,而如今圣女竟然想要拯救所有人?
该怎么说呢,当之无愧的圣女啊!
既然这位圣女打算拯救所有人,那么被圣女邀请而来的他们也必须做点什么了。
“你们这群家伙!!听到了没有!!还不赶紧去纪念大广场!!敢少救一个人你们就给我等着特训吧!”
“是!!”
“知道了!大会长!”
“教皇啊!那是圣主麾下最伟大的人喔!”
“那祭司、主教,还有神父、修女呢?”
年幼的小女孩天真的问着妈妈,就好像妈妈无所不知一样,任何的问题,妈妈都能够回答。
“小米,祭司——”
然而不等小女孩的妈妈教导小女孩关于教会人员的常识,只见教会外突然冲进了三三两两的人在那边叫喊。
“迈亚丝德主教来了!”
“快!快整理一下!”
很快,小女孩就看到了身着华丽,跟周遭建筑同样风格的中年大叔走进了教会。
他就是迈亚丝德主教?
小女孩用她刚接触教会的贫瘠知识分析,主教是低于教皇,却又高于神父的职位……是吗?
“小女孩,你可愿意跟着我走吗?”
这个大叔在说什么喔!
“可是,我还想跟妈妈一起生活,祈愿祭结束后,就要回去家去了!”
“小米!”
“是吗?那等你们再多多的在圣国生活一段时间后,再考虑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请了。”
小女孩不知道,她这番话将让她与母亲彻底的永别,也不知道,自己将会在这片陌生的土地长大成人。
如果让霍米亚回忆这段过去的话,那必然是曾经幸福过,却又深陷痛苦的回忆。
……
圣城北区,圣国的政治中枢,教会的各个组织分部分别错落有致的立于此处,同时北区还拥有通往各个区域的大道,以方便教会派遣各自人员到圣城各处处理问题。
除了位于圣城中央的纪念大广场,圣城北区同样有一个连通着通往各区的大道,属于教会自己的小广场。
而现在这里正是整个圣城最混乱的地方!
“打死这些抛弃信仰的异类!!”
“呃啊!命运!差异!”
“杀啊!!弄死这些异教徒!!”
“伟大的圣主庇佑着我们,冲啊!!”
“我最讨厌神棍了!去死!”
“我***你***!***!”
“兄弟!骂这么脏吗?”
“桀桀桀!新鲜的肉食啊!!”
“你们这些货才是抛弃圣主信仰的混蛋!”
“该死的亵渎者,竟然占据了圣主教会二十年之久!该死!!”
刀光剑影、血液四溅,金属与血肉的碰撞,魔法与神术的炸裂,战火燃烧着此处,鲜血撒泼于此地。
叫喊声、痛骂声、狂笑声、怒吼声、助威声,人们嘈杂而混乱的声响回荡于此处这不大的广场。
冒险者、圣国教会、沉沦反抗者、席迈拉疯人、朝圣者等各种人员混杂在这么一个小广场之中乱斗。
四面八方陆续的有着人冲入广场,使北区广场的混乱战况更加的扩大。
因北区是圣城的行政区,大量的外来者不断的潜伏于此,收集圣城的信息,而教会也像是瞎了一样,任由外人侵入此处。
直到祈愿祭开幕,教会突然从圣城四处窜出,以武力驱赶着人们前往纪念大广场,再加上冒险者协会派发的任务、沉沦反抗者暗中的行动、疯人的突然暴起,还有朝圣者对圣国教会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