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
我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心里上却出现了微妙的转折,我发现在坦诚面对刘小美的时候,我不再如之前那般自卑,也并不再抗拒和刘小美的一些亲昵行为。
甚至,心底渐渐升起一股淡淡的欲望。
尽管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我和小小美都知道这是一个好现象,足以证明高老的治疗手段没有错。
再次来到临州,张雪峰医生给我把脉后,告诉我恢复的很好。他再次给我进行针灸治疗,这次的治疗时间比上次短了许多。
张医生告诉我,以后针灸的时间会越来越短,按我身体现在的恢复速度,估计至多再针灸个四五回就会痊愈。
拿了中药,我和小美兴奋地返回兴南县。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吧,这段时间以来我感觉自己的精力充沛了许多。
浑身总是充满了使不完的精气神。哪怕连续值班四十八小时,也不会像以前一般乏力。
只要稍微眯上一觉就会恢复。
这天,蔡队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小范,最近你小子辛苦了啊。”蔡队黑着一张脸,对我说道。
“啊,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犯什么错误了?”我一头雾水,忐忑着问。
“没有。”蔡队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抽出一个红头文件递给我。
我疑惑地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任免通知,内容让我大吃一惊。
经兴南县交警支队党组研究决定:任命范春生同志为兴南县车管所所长,同时免去范春生同志大曹中队中队长的职务。
“头,这是怎么回事?”这调令来的太突然,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
“你问我,我问谁去,上周市局人事科的郭科长给我来过一个电话,说是要重点锻炼一下你,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很明显是想让你挪挪窝,我问他往哪里挪,他说,车管所的工作比较繁重,建议你去那里锻炼一年,然后,另有任用。”蔡队长说完,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我没有说话,但是总感觉是有人在暗中帮我,说实话,现在如果能在车管所工作,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至少不用经常性的加班,正好把我的下一代问题解决了。
到底是谁在帮我?是王小青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的调动还需要惊动市局?
“别瞎想了,没有人帮你走后门,你还记得前年你参加的那次集训吗?”蔡队长显然看出了我的疑惑,问道。
“当然记得呀。”
“其实,这段时间你们参加培训的同志,都将面临频繁的工作调动。”
“为什么?”
“频繁的调动当然是为了日后给予你们更大的担子做准备呀!”蔡队长白了我一眼。
“对了,蔡队,我不是借调吗?为什么现在还不调回兴北?而且我的工资最近都是兴南在发,也不是兴北财政了,这是为什么?”尽管心中隐隐明白什么,可我又不敢确定,还是想让蔡队长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小子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当初我们兴南不同意借调,你认为兴北会放人吗?毕竟你当时在兴北交警系统各方面表现都是优良,你记住,人才,在哪里都是抢手货!”
“好了,别墨迹了,今天把大曹中队里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和违章办公室的赵飞做一下交接,明天去车管所报道!”
蔡队把烟头掐灭,郑重地说道。
“是!”
“对了,你在车管所挂职的时间大概只有一年左右,利用这段时间多陪陪家人。”
我就要走出蔡队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蔡队在后面叮咛。
心中淌过一股暖流。
......
三个月后,我的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身体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结婚两年以来的我,和小美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夫妻,也终于体会到了爱情的甜蜜。
这段时间,我和小美的感情也急剧升温。每日里最盼望和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晚上沉浸在小美的温柔乡里。
我的业余时间渐渐多了起来,每隔一个月,我就会带着小美去省会龙门市西郊的山村里住上一日。
这样的日子真的过得很幸福。
更令我们兴奋的是,这年十一月份的某天,小美终于怀上了我们的骨肉。
另一方面,小美的护理生意由于员工细心和收费低廉,彻底打响了名声,慕名而来的甚至都有兴北等临县民众。
小美的生意越做越大。
钱挣得也比之前多了。
小美和我商议,打算过年的时候再盘下一家门店,添加中医针灸按摩的项目。
我当然全力支持,因为我的隐疾就是中医看好的,所以对小美的选择有着足够的信心。
日子一天天在幸福中流逝,很快到了年底。
平地惊雷!
一夜之间,全国各地的主流媒体和网站上都在复述着一个沉痛的消息:江城近几日出现大规模高风险流行学疾病............
情况危急!
刘小美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终日里郁郁寡欢,我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我想,但凡有点良知和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国人,应当都同我的心情一样沉重。
“春生,给你商量点事。”
这天晚上下班,吃完饭后,小美把我叫到了卧室。
“什么事?”刘小美的表情有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莫非我们的孩子掉了?
“我了解到江城的护理人员急缺,所以,我想去江城当志愿者。”
刘小美注视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不行!我不同意!”我大喊。
“可是我已经报过名并通过审核了,我们会在明天六点出发。”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提前不给我商量!”我的眼睛湿了,近乎咆哮。
“我怕你不同意。”
“知道我不会同意你还报名,你想没想过你的身体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想过,但是,也阻止不了我必去的决心。”刘小美一字一顿,坚定地道。
“要去我替你去,你不能去!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我双手抓住刘小美的肩膀,用力晃动,哭道。
“你懂护理知识吗?”刘小美反问。
“我,我可以指挥交通。”我的舌头有些打结。
“当下的江城,你认为指挥交通和护理病人哪个岗位更重要一点?”
我沉默了,尽管我很想自欺欺人地告诉刘小美交通重要,可是,嗫诺了半天,始终没有说出来。
“春生,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又不是去前线打仗,只是去照顾病人。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危险。你知道的,尽管我只是一个普通农民,可是我一直都盼望着能为国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请不要拦着我好吗?我答应你,在江城,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平安归来,而且我向你保证,这次回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刘小美用力保住我。
我们两人抱头痛哭......
这一晚,我终究没有拦住刘小美南下的脚步,我和刘小美说了一晚上的情话。
第二天一早,当我开车把刘小美送到兴南县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支援江城的三辆救护车已经就位。
不大一会,首批援江的白衣卫士陆续到齐。
我和刘小美含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