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别墅,位于虹桥林荫尽头的别墅区内,这里寸土寸金,能入住的基本都是魔都一线家族,
而还有更加权威的家族则都住在云顶山峰上,那里算是与世隔绝,公共厕所都能在这里买三座豪宅。
闻浠坐在车里,帽檐下一双淡漠疏离的眼眸看着窗外,对于外面的繁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一路上,苏佑铭多次偏头看向她,目光忐忑,似在纠结。
在他又一次看来时,闻浠偏头与他对视,声线清冷:“你想问什么?”
苏佑铭见被抓包,眼底慌张转瞬即逝,轻咳道:“你妈妈,还好吗?”
苏佑铭在努力回想记忆里那抹熟悉的身影,可始终很模糊,只能从闻浠身上寻找影子。
听此,闻浠偏过头看向窗外,随口道:“她死了。”
她的样子好像就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苏佑铭身体一僵,看出她不想聊天,识趣地不再说话。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苏家别墅门口,
管家替他拉开车门,面露担忧:“先生,您回来了。”
眸光扫了一眼另一边下车的女孩:“先生,夫人等您很久了。”
苏佑铭望着他的眼睛,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看了闻浠一眼,大步朝里走。
管家站在原地,满面愁容。
闻浠刚挂断电话,转头看到管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没有多言,抬脚往里走。
管家看着她的背影,啧啧叹息:“先生两个孩子,都没有这个好看,可惜了!”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其实闻浠听得一清二楚。
屋内,苏佑铭刚进去,一个玻璃杯直接砸了过来,在锃亮的皮鞋边炸开。
“苏佑铭,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你会凭空冒出来一个女儿?”
林萱声音尖锐,眼眶通红,此刻她脸上没有化妆,略显憔悴,在接到老宅打来的电话时,她就想拿刀杀了他。
苏佑铭想要走过去。
啪的一声。
一个玻璃杯再次砸来,这次玻璃渣飞溅而出,划伤了苏佑铭的侧脸。
林萱见状,眼神闪过担忧,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苏佑铭抬手扯松领带,慢声细语:“萱萱,这件事我无话可说,年轻的时候的确有过,
可我当时以为她在骗我,我就敷衍了一下,没想到真有。”
进来的闻浠刚好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眼底神色一暗。
林萱瞥到门口进来的女孩,都说女儿像母亲,这个女孩虽然看不清脸,可身上那份气质不是一般人可比拟,身材比例也是极佳。
她咬了咬唇:“那你告诉我,你是爱我,还是爱她。”
苏佑铭见状就知道她相信了,忙道:“当然是你,她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闻言,林萱下意识去看门口女孩的表情,
但闻浠戴着帽子,遮住她大半张脸,林萱看不到。
此刻,闻浠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手指修长如玉,把玩着打火机的动作好似有一种魔力,
情不自禁就将人的注意力勾走。
半晌,苏佑铭将林萱抱在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喃:“你放心,就算她的女儿接回来了,
也不会对以安、以墨造成威胁,相信我好吗?”
林萱点点头,将头埋在他怀里。
闻浠轻舔薄唇,帽檐下,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她耳力极好,又加上苏佑铭的声音也不小,
她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苏佑铭放开林萱,一转头就看到闻浠站在背后,像幽灵一样,
吓得心脏漏跳一拍。
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那什么,闻浠,这是我妻子,你叫,你叫林姨。”
林萱在一旁心不甘情不愿地露出一抹微笑:“对。”
闻浠微微抬头,看清林萱长相又低下头,漫不经心道:“我累了,房间在哪?”
这种逢场作戏,闻浠不屑。
林萱脸色一黑。
苏佑铭眉心一拧,没说什么转头吩咐管家:“带她去三楼。”
闻言,管家颔首带着闻浠往三楼走去。
管家推开门,笑容和蔼细心介绍:“这里虽然不比二楼,但好在安静,闻小姐,您先休息。”
闻浠看着简单随意的卧室,巨大的阳台可以看到最高处的山峰。
轻嗯一声,管家离开后。
她扭了扭脖子,将书包丢在地上,身子倒在床上,才不紧不慢接通一只震动的手机。
接通后,对面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
“听说你来魔都了?”
闻浠轻嗯一声,声音带着疲惫,
手机里传来男人一声轻笑:“苏家的资料已经发你邮箱了,如果不开心,
浠浠,记得回家。”
闻浠依旧轻嗯,没有多说一个字。
电话被挂断,闻浠将手机扔在一边,一个礼拜没有睡过觉,她此刻疲惫不堪。
下午六点,窗外夕阳西下,夕阳烧红了半边天,昏黄的光线照进卧室。
闻浠是被几道尖锐的哭喊声给吵醒的,
她站在楼道里,往下看,楼下客厅,林萱抱着一名女孩,声音柔和,语气疼惜。
“哎哟,我的宝贝啊,你别哭了,爸爸都解释了,只是意外,你还是苏家唯一的公主。”
苏以安一直哭,哭声差点把房子掀翻。
一旁看好戏的苏以墨跷着二郎腿,不怕火大的,继续添油加柴。
“妈,你不知道,我们今天被学校里的学生排挤成什么样,我们都被他们说成是小三的孩子,
要不是我拉着,姐姐差点跟人打起来,你看看她的腿,上面还有淤青,我的脸也是。”
说到这里,还不忘将自己半边脸凑到林萱面前,样子可怜又好笑。
林萱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还嫌不够闹吗?再说今晚没饭吃。”
苏以墨撇撇嘴,身子往后仰,一抬头,就看到穿着简单白t的女孩倚靠在栏杆上,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漂亮的肩颈线条,上面一颗红痣甚是惹眼。
闻浠凝视着他们三人,目光淡漠,不带一丝感情。
苏以墨看着那张精致到人神共愤的脸,头一次真正理解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自己要是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别说早朝了,死床上也行。
他喉结不自主上下滚动,眼底那抹欲望,达到了顶点。
林萱察觉自己儿子不对,一边抱着女儿,一边抬脚踹过去:“看什么呢?魂都被勾走了,
还不快去给你姐姐倒水。”
苏以墨吃痛一声,才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站起身去走去厨房。
闻浠看着三人的相处模式,曾几何,自己与母亲外婆也是如此。
忽地,房间里的手机响了一下,闻浠这才收回视线进了屋。
苏以墨出来时,目光朝三楼看去,却发现那里早已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