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脑子里“嗡”了一声。
脚步骤然停住。
嘴巴微张,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赖清。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
他怀疑赖清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
偷心换脑了!
否则的话。
怎么会说出这么玄乎的话。
中空的?
这三个字,
出现在眼下的情境中,代表着什么。
压根就无需多言。
很简单,
四个字——
地覆天翻!
就是这么恐怖!
就是这么爆炸!
他愣在原地。
一步都迈不出。
脑中疾速消化着刚刚听到的讯息。
尝试说服自己接受。
但抱歉,
他做不到!
不仅仅是他!
现场里。
几乎所有专家,都傻了。
对!
他们知道,面对陆泽这个“异类”。
确实不能用自己惯常的认知去对待。
但问题是。
你这就有点太过离谱了吧?
手搓打孔针。
离谱,
但在接受范围内。
搓处小于10微米的精度。
很离谱!
但咬着牙也可以接受。
但你他妈竟然在之前加工的过程中,
福至心灵搞出了一个中空的超精度打孔针。
这就接受不了了!
开玩笑。
那是什么概念?
可以做这样一个假设!
如果你带着一根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实心钢针。
要求从中间劈出一个缝的话!
但凡找到这个星球上任何一家精密器械实验室。
对方都会说两个字——
笑话!
如果你要求这个缝不能随意劈。
必须是高精度的中空壁,最细处的直径,
控制在8微米以下。
若是加上这个要求,
又去找那些实验室的话。
他们依旧会送上两个字——
疯子!
这便是陆泽缔造出的东西!
是让整个科学界都沉默,
让精密机械领域的任何专家,
都瞬间怀疑人生、心生绝望的东西!
而这件事,
最牛比的点。
还不止于此!
最牛的地方在于。
陆泽完成这个壮举。
依靠的,仅有两样东西。
一样,是随便一个大学实验室里都可以找到的简单材料、工具!
另一样。
是那双手!
单凭一双手。
就完成了当世......
哦,不对!
应当是往后几十年更新迭代后的紧密器械加起来。
都无法完成的奇迹!
沉默!
如深海、似牢笼。
让人连呼吸都忘记。
连惊叹都无法说出。
又或者说。
此时的惊叹、赞扬和欢呼。
显得实在是太过苍白了。
这根中空的打孔针。
他值得上一切赞誉。
但同样也不需要任何赞誉去为它添色。
因为,
它本身的璀璨。
已经足够耀眼。
无需.........
画蛇添足!
对陆泽这个人来说。
道理也是如此!
时间,
静默似银沙。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动了。
那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徐旭。
作为众人里最先看到打孔针细节的他,
此刻情绪尤为复杂。
一方面,是惭愧。
惭愧自己之前不仔细、不认真。
没有好好去观察陆泽这件作品。
另一方面,是震撼。
他果真没有好好观察吗?
其实未必。
只不过是没用有显微镜这种东西去观察罢了。
在检测的过程中。
他将这根针上上下下,
无比聚精会神的看了十多分钟。
可就算这样。
他都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异常。
由此可见,
陆泽的打磨技艺。
究竟炉火纯青到了什么地步!
这一次,
他屏住了呼吸。
安静且认真的端详了显微镜下的银针许久。
调动周身的所有感官。
竭力去记住、感受这绝美的一幕!
那中空的银针,
看上去,
好美!
真美!
实在是太美了!
这是古法技艺和现代机械的完美结合。
这是艺术品!
美轮美奂的艺术品。
流芳百世的艺术品!
好幸运啊,
这辈子能看到这种东西!
好激动啊。
做出这个东西的人。
竟如此年轻。
在场的所有专家。
都抱着类似的想法,安静且满脸尊重的“鉴赏”了这根神奇的银针。
低头观察的那些时间里。
他们想的东西,是对陆泽的赞誉。
可抬头遐想的那些片刻中。
他们眼前浮现的。
确实美好且璀璨的未来。
无意之间。
他们好像发觉了一条全新的路。
脱胎于旧时代,超越了新时代。
独属于这位年轻人的——
神奇的路!
沉默。
慢慢溃散。
所有人,都将中空银针观察了一遍。
原本注定不完美的一切。
也在这一刻彻底圆满!
“老赖,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人群中,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出声,笑着看向赖清。
赖清点点头,脸色依旧泛着激动的酡红。
“满意、太满意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真羡慕你,问题这么快就被解答了。”
老人感慨一句。
随后转身,表情期待的望向陆泽。
“小陆,你好!”
“我是九州中科院力学研究所所长史川!”
“现在.........我可以问问题了吧?”
“当然!”
陆泽点点头,朝老人做了个“请”。
“我的问题,比老赖的,要稍微简单一些。”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找到茅台酒瓶上最适合下针的那个位置的?”
“我目前能想到的,是逐个位置进行区域硬度计算和测试。”
“可问题是,你找的那个位置,仅有不到一立方厘米大小。”
“倘若采取枚举法做实验和计算的话。”
“大概........”
“要耗费很久很久的时间吧?”
“完成这一切的难度,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史川无比唏嘘的摇着头。
目光被疑惑和期待填满。
“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
“从开始测试计算到得出最终的下针位置。”
“你到底用了多长时间!”
“付出的精力,又有多少!”
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准备耐心倾听陆泽的“忆苦思甜”和“长篇大论”。
然而,
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
在史川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陆泽只是轻轻咧了咧嘴。
随后笑着摆摆手。
“史教授言中了。找到那个位置,其实并没有您说的那么波折艰难。”
“嗯?”
史川疑惑一下。
心说这小子看上去不像个低调的人啊。
怎么还谦虚起来了。
“不艰难?”
他沉声相问。
“莫非,你只用了大半天,就测出来并且算出来了?”
“我呀.......”
陆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咧嘴一笑。
“前前后后大概用了十分钟吧。”
“什么?十分钟?”
“你再开什么玩笑!”
史川惊了!
“十分钟,连算出瓶身二十分之一的区域的时间都不够吧!”
“这怎么可能!”
“呃........我不是算出来的。”
陆泽淡淡笑着说道。
“不是算出来的?”
“那你用的什么方法?”
“听。”
“嗯????”
“用耳朵听。”
陆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九州有门手艺,叫听瓷。”
“我迁移了一下。”
“用来.......”
“听音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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