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不值得吗？
反正都成过去了。
苏星河环顾四周，满地的尸骸，刺目的鲜红，让这个无崖谷宛若地狱。
星宿派，没了。
包括掌教，包括弟子，尽数都陨落在这本来清幽的谷中。
函谷八友，苏星河的弟子，也死了大半。
四大恶人，云中鹤在“天刀”破碎之刻，当场暴毙。
段延庆昏迷，生死不知。
姑苏慕容复，被废、陷入疯癫。
其手下，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仅存包不同，侥幸活得一条狗命，却也废了。
至于，前来凑热闹，观战的众门派弟子。
华山派、点苍派、少林派、昆仑派、无量剑派、神农帮、巨鲲帮等等等，死伤近九成，仅存个别实力还行的幸运儿，侥幸苟活。
可以说，这一场“珍珑棋局”，以近乎残酷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可即使如此，苏星河亦感值得、欣慰。
正如其师父无崖子一般，临终亦是无憾。
毕竟，这一场“天地棋局”，对于棋者来说，简直就是它们的毕生所求。
正所谓：朝闻道，夕可死。
夜白衣负手于身后，望着苍茫天穹，眸光深邃。
水深才好玩，若不然，那这方世界，也太过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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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衣轻笑两声，其目光在黄蓉与王语嫣的身上停留了些许片刻，便转身踏步离去。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抟扶摇，看青霄，黑白有道，壮气赋云潮。”
“吾为，天下封武，棋邪纵横子！！”
“哈哈哈。”
踏着满地尸骸，踩着殷红鲜血，在大笑声中，夜白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寂静！寂静！
随着夜白衣的离开，整个无崖谷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老大！老大！！！”
满身剑痕的南海鳄神，不断的摇晃着段延庆的身体，想要将重伤垂死的他唤醒。
还别说，这么一番折腾，段延庆还真就缓缓转醒了。
“咳咳~~未曾想，居然还能留下一条狗命！”段延庆用着嘶哑的腹语，一边咳血，一边自嘲的说道。
四大恶人，恶贯满盈。
在北原武林天下，仇家不知凡几。
所以，自从段延庆走上这么一条路后，就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未曾想，这次昏迷反到让他体会到了难得长眠。
不过，这也很危险。
要知道，众门派的围观弟子，可并未死绝。
“离开吧！”段延庆嘶哑的说道。
“好！”
南海鳄神点了点头，将大鳄剪背负于身后，而后一手扶起重伤的叶二娘，一手扶起段延庆，就准备离开。
“想走？问过，我们没有！”
无量剑派、点苍派、昆仑派，三名侥幸苟活下来的弟子，挣扎的持剑站了起来。
这一次凑热闹，不仅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同门师兄弟，还更是差点死绝。
它们本就的在各自门派中，不受重视的存在。
如今，更是被夜白衣的剑气入体，废了大半。
如果，就这么回去宗门。
责罚都算轻的，怕就是至此沦为宗门杂役，在无出头之日。
毕竟，它们只是一群，没有什么天赋、背景、名望的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弟子。
不过呢，若是能拿四大恶人的人头回去。
那就不一样了！
要功勋有功勋，要名望有名望。
在者，它们之间本就有仇。
上上个月，一名无量剑派的弟子，就死在了南海鳄神的大剪下。
至于原因，则是不小心挡住人家的路。
而点苍派、昆仑派，更是有女弟子，被云中鹤掳走、杀害了。
可以说，它们这些门派，早恨其恨的牙痒痒了。
如果不是，四大恶人的实力，太过强横。
这些宗门，早就出手解救他们了。
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哈？你们一群废物，也想来捡人头？”
“真当爷爷挥不动身后的大鳄剪吗？”
南海鳄神中气十足的爆喝道。
要不是，其周身的剑痕还在溅血，或许还会更有说服力。
“哼，我等不信！”
无量剑派、点苍派、昆仑派的三名弟子，一同冷哼道。
不过三人，却是谁也没有主动上前攻杀。
显然，还是内心畏惧。
段延庆深深的看了这三人一眼，而后又望了望不远处，倒地不知生死的段誉一眼，沉声催促道：“走！”
南海鳄神闻言，心中亦是明白。
不在多言，抱着二人，就要赶紧离开。
眼见，三大恶人就要离开。
无量剑派、点苍派、昆仑派的三名弟子顿时急了。
“大伙，万万不可放过这群恶人呀！”
“众人，一起上吧！”
三人开始鼓动，其余宗门的人一同出手，其中也包括苏星河与仅存的函谷四友。
可惜，苏星河并未理会。
其余宗门的人，也只是冷眼旁观。
如今情况是，大家都废了大半。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废了的宗师武者，那就不是是宗师了吗？
果然，焦急之下，这三人仓促上前拦杀。
结果，都不用全身残废，断了一臂的段延庆出手。
脸颊上有三道血痕的叶二娘，便将他们给收拾了。
三道飞针，就是三条生命。
这一幕，看的原本，还有些许想法的其他人，瞬息熄灭了想法。
三大恶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走出了无崖谷。
“这就是武林？这就是江湖吗？”
黄蓉看着这一幕，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叹。
“公子，我们也走吧！”
包不同艰难的扶起，宛若疯癫之状的慕容复，在看看了身后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的尸体。
叹了口气，便要离开。
它们的尸体，后面自会有燕子坞，派人前来收走。
“表……表哥，等等我。”
王语嫣眼见慕容复要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便想追上去。
“你不能走！”
“你不能走！”
黄蓉与苏星河同时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