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之中,有刘奇的吩咐,只有刘奇一行人在内,当徐荣被刘巴请到府上,送到偏厅之中,看到躲在在厅中的刘奇等人,徐荣当下身躯一震,快步上前,抱拳道,“末将徐荣见过大司马!”
刘奇颔首道,“徐将军免礼!”
等到诸人坐定之后,刘奇才开口说道,“徐将军,你率军久驻长安,本王此次欲率军平定西羌,不知你可有什么见地?”
徐荣毫不犹豫的反问了一句,“不知主公打算平定哪郡羌人?北地?安定?武都?汉阳?金城?陇西?”
听到徐荣的话,刘奇稍稍一怔,旋即开口说道,“羌人竟然如此势大?”
徐荣点了点头说道,“羌人素来强势,当年王莽动乱之时,羌人趁乱而起,趁乱占领了安定、北地、上郡、河西等地,兵锋浩大,光武平定天下之后,三辅陷入羌人之手,整个长安都在羌人的兵锋之下,所以才定都洛阳,暂避羌人兵锋!”
徐荣顿了顿说道,“光武皇帝平定天下之后,建武十一年羌人作乱,来歙举荐马援平羌乱,马援派兵三千在汉阳郡临洮大败先零羌,斩首数百人,获马牛羊一万多头。守塞羌人八千多,望风归降。当时,羌族各个部落还有几万人在浩亹(音门)占据要隘进行抵抗,马援和扬武将军马成率兵进击,羌人将其家小和粮草辎重聚集起来在允吾谷阻挡汉军。马援率部暗中抄小路袭击羌人营地,羌人见汉军突如其来,大惊,远远地逃入唐翼谷中。马援趁势追击,用火攻之策大获全胜!
建武十三年,武都参狼羌与塞外各部联合,杀死官吏,发动叛乱。马援率四千人前去征剿,行至氐道县境时,发现羌人占据了山头。马援命令部队选择适宜地方驻扎,断绝羌人的水源,控制草地,并以逸待劳。羌人水草乏绝,陷入困境,首领们带领几十万户逃往塞外,剩下的一万多人也全部投降。从此,陇右安定。”
徐荣颇为感慨的说道,“可就是这样,陇右也是大乱没有,小乱不断,勉强算是安定了七十年!安帝永初元年,滇零羌与钟羌诸种再次大肆起兵作乱,永初二年春,邓骘在冀县以西大败,同年冬天,邓骘派征西校尉任尚、车骑将军从事中郎司马钧率领各郡郡兵,在平襄同滇零率领的数万羌军交战。二人大败,八千多人战死。
羌军声势大振,先零羌贼酋滇零于北地称天子,寇三辅之地,东犯魏、赵之地,南压益州,此后数年之中先零羌攻地破城,屡败汉军!直到六年之后的永初七年,骑都尉的马贤与护羌校尉侯霸在安定郡进攻先零羌之时,方才取胜!
元初元年,羌人再次动乱,当时朝廷抵御羌人的堡垒已经修到了河内,足见羌人声势!当时羌人分兵在武都、汉中二郡掳掠抢劫,马贤与侯霸率领湟中的官吏百姓在袍罕小胜!
元初三年,任尚派兵在丁奚城打败先零部落,斩首七百余人。元初四年,任尚先后派遣羌族当阗部落的榆鬼等人以及效功部落的号封,分别刺杀了杜季贡和零昌。同年与骑都尉马贤一同打败先零部落首领狼莫。这场持续了十一年的战争,才以我大汉关中之地勉强安稳而平静下来。
直到二十多年后,马贤老死,羌乱尚且未曾平定,不断被朝廷弹压,足见羌乱之害!”
“延熹二年,烧当、烧何、当煎、勒姐等八个羌族部落侵犯陇西、金城边关,时护羌校尉段颎率兵及湟中义羌的一万二千骑兵出湟谷,将其击败。又追击渡黄河南逃的余部,使军吏田晏、夏育招募勇士先登,用绳索吊引,再战于罗亭,大胜,斩杀其首领以下共二千人,俘获一万余人。
延熹三年春,剩下的羌人又与烧何大帅率军侵犯张掖,攻陷巨鹿坞,召集他们的同种一千多个部落,集中兵力向段太尉的部队在拂晓发起攻击。此战持续四十多天,至到黄河的源头积石山,出塞二千余里,斩杀烧何大帅,斩俘五千多人。又分兵攻石城羌,杀死溺死一千六百人。烧当羌九十多人投降段太尉。又杂种羌驻扎白石,段太尉派兵进击,斩首俘虏三千多人。
延熹四年,上郡的沈氐、陇西的牢姐、乌吾等种羌联合侵犯并、凉二州,段颎率领湟中义羌征讨,与凉州刺史郭闳争功被召,后先零诸种猖獗,接连覆没西北诸营坞。局势危急,三公举荐皇甫规为中郎将,持节监关西兵,讨伐零吾、东羌等,将其击破,斩首八百级。先零诸种羌仰慕他的威信,相劝降者十余万。
延熹五年三月,沈氐羌攻张掖、酒泉。皇甫规发骑兵征讨陇右之羌,这时,西羌阴占道路不通。恰值军中大疫流行,十分之三四的人都病死。皇甫规亲入将士庵庐探视,送药问疾,三军感悦。东羌于是再次乞降归顺,凉州道路再次畅通无阻。
时皇甫规造权宦构陷,西羌局势再度糜烂,延熹六年,羌人的势力更加强盛,凉州几乎沦陷。延熹六年冬天,朝廷再任段太尉为护羌校尉。延熹七年春天,羌封眀、良多、滇那等豪帅三百五十五人率三千部落至段太尉军前投降。当煎、勒姐种撤退后集结屯驻。冬天,段太尉率兵一万余人将其击败,斩杀其大帅,杀死俘虏四千多人。
延熹八年春天,段太尉又进击勒姐种,斩首四百余级,投降的有二千多人。夏天,进击当煎种于湟中,但被击败,被围困三天,段太尉用樊志张计策,悄悄在黑夜出兵,击鼓还战,大破羌军,杀虏几千人。段太尉穷打猛追,辗转山谷间,从春天到秋天,无日不战,敌人因此又饥又困,各自逃散,北去侵略武威一带。段太尉此番击败西羌,共斩首二万三千级,俘获数万人,马牛羊共八百万头,一万多部落投降。
延熹十年,当煎诸种又反,集合四千多人,想进攻武威,段太尉又率军追击至鸾鸟,彻底击败他们,斩杀其主帅,斩首三千余级,西羌从此勉强平定。”
徐荣似乎说的有些口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才继续说道,“延熹十年,东羌与先零羌五六千骑攻掠关中,围祋栩,劫掠云阳;延熹十年夏,羌人复攻没两营,杀千余人;同年冬,东羌岸尾胁同种人,再次钞掠三辅地区。
时张奂派司马尹端、董卓二人率兵进击,大败羌人,斩其首领,俘羌人万余人。三辅又获得和平与安定。因破羌有功,朝廷特许由张太常把他的家小由边郡敦煌渊泉迁到内地弘农华阴,可以说是非常之功了。
先帝建宁元年春,段太尉带兵一万多人,携带十五天的粮草,从彭阳直往高平,与先零诸种战于逢义山。时羌兵多,汉军少,士气衰颓,段太尉亲率兵马突然袭击,羌军崩溃,共斩首八千余级,获牛马羊二十八万头。
直到建宁二年,段太尉尽灭东羌,羌乱才再次平息下来!”
看到徐荣有些难以为继的模样,贾诩心中清楚,再后来的征战之中,徐荣跟随董卓东征西战,而后董卓做了乱臣贼子,有些事情倒是真不好再说,虽然难以说清楚,可徐荣也不敢擅自给董卓作评价,谁清楚刘奇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当下贾诩接着徐荣的话茬说道,“若是没有黄巾祸乱,我大汉如今当真就已经平定了!黄巾祸乱中原,羌帅北宫伯玉响应黄巾,起兵作乱,一番动作之后,边章、韩遂等人也沦为贼寇。中平二年三月,北宫伯玉等率领数万骑兵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入寇三辅,侵逼园陵。汉灵帝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及中郎将董卓征讨,都不克,而叛军实力进一步扩大,拥有十万之众,天下为之骚动。
中平二年,朝廷以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与副将执金吾袁滂讨伐胡人北宫伯玉,当时封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同为张温部下。张温统率诸郡的步、骑兵十余万驻扎在美阳。边章、韩遂也进军美阳,张温与他们交战失利。十一月,董卓与右扶风鲍鸿等合兵进攻边章、韩遂,大破他们统领的西羌军。边章、韩遂败退榆中。
张温实际上难以节制这些悍将,董卓、周慎各行其事,先是周慎在稳胜的局面下战败。尔后张温又派董卓率领三万人去讨伐羌族的先零部落,董卓兵少被围,当时设计方才逃脱羌人追击,回师扶风。”
贾诩笑意吟吟的看着徐荣,“徐校尉,是也不是?”
徐荣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当时时机紧急,某已经是军中曲长,此后便是王国叛军与朝廷的交锋!”
刘奇笑意吟吟的说道,“本王对羌人祸乱倒是不怎么了解,没想到徐校尉对羌人之祸还有几分颇为了解,听徐校尉这么一说,本王倒没那么大把握了!”
徐荣苦笑着说道,“大司马,此并非是末将之功,而是末将前去我大汉皇家军事学院旁听闲暇之余,皇甫将军所说!皇甫将军直言,当年凉州三明,他心中最为佩服的还是段太尉,只可惜自己心肠太软,成不了第二个段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