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老大人言重了,朕自然会体谅老大人用心,如今我大汉倾颓,百废待兴,朕有意振兴我大汉辉煌,不知老大人可愿为朕驱驰?”
天子话说到这份上,魏桀要是在不识趣,那可真就犯了众怒了!当下魏桀拜倒在地,“陛下若有所命,老臣敢不以残躯效死!”
天子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刘奇,“皇兄,旧都洛阳被董贼摧毁,如今一片荒芜,朕欲以魏校尉为河南尹,统摄经略河南之地,恢复耕作生产,填充我大汉国力,不知皇兄以为如何?”
刘奇丝毫不为天子的这点小心思所动,毫不犹豫的拱手道,“陛下所虑甚为周全,臣无异议!”
天子当下朗声道,“魏桀听令,朕擢你为河南尹,重整河南要地,不知你可有信心?”
魏桀拱手道,“臣谢陛下厚恩!定当殚精竭虑,不负陛下所托,早日还陛下一个富足的河南地。”
天子轻轻颔首,将目光投向了躬身站在堂中的张任,“张任张子信听令,朕封你为步兵校尉,统摄我大汉步兵营,不知你可有信心,为我大汉训练出一支强兵?”
张任带着一股子洒脱拱手道,“臣张任谢陛下厚爱,定鼎力而为,不负陛下厚望,若不能为我大汉训练出一支强军,臣自己请辞!”
“哈哈!”天子带着几分笑意说道,“若我大汉文武都有爱卿这样的胆魄,何愁我大汉不能威震四方!”
天子稍稍一顿,缓缓说道,“白马侯,朕早日却不知道你有如此勇武,要是早点知道,也不至于让你如此悠闲,早日让你为我大汉效力了!”
许褚憨憨一笑道,“陛下说笑了,许褚不过一介莽汉,仗着些许身手逞威,能和这几位我大汉英才站在一起,臣心中仍是惶然不已!”
天子开口问道,“时至今日,朕还不知道爱卿有何擅长之处呢!”
许褚憨憨说道,“陛下,臣不过恃仗勇武而已!”
天子将目光投向了刘奇,“皇兄,你调度天下兵马,不知依你之见,白马侯该当放到什么位置上,才能为我大汉效劳!”
刘奇抬头瞥了贾诩一眼,缓缓说道,“陛下,如今虎贲校尉之职尚且短缺!许仲康勇武非凡,想必能担此重任!”
天子将目光投向了许褚,饶有兴致的看着许褚,“白马侯,你以为大司马所言如何?”
许褚抱拳咧着嘴一笑,“许褚一介莽夫,全凭陛下做主!”
“好!”天子忍不住胸中豪气,带着些许威严道,“许褚听令,朕擢你为虎贲校尉,为我大汉效劳!”
许褚拱手到,“臣遵旨!”
天子准备发问,还没说话,殿外就传来了郎官的声音,“北军中侯张辽张文远求见!”
天子面色不虞,平静地说道,“宣!”
“宣北军中侯张辽张文远入殿觐见……”
“宣北军中侯张辽张文远入殿觐见……”
“宣北军中侯张辽张文远入殿觐见……”
一道带着几分勇烈的汉子走近殿中,身上的戎装铠甲似乎在说明着他的武将身份,张辽大步走入殿中,随后屈膝半跪在地,拱手道,“臣北军中侯张辽张文远见过陛下,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陛下见谅!”
天子神态平静,谁要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看到张辽行礼完毕,当下淡淡的说道,“爱卿免礼!”
随后天子神色一变,带着几分凶戾之气问道,“有人上表弹劾越骑校尉种辑,言说种辑在其位不谋其政,帐下武备荒驰,不知可有此事?”
听到天子的询问,张辽眼珠子咕噜一转,随后带着几分怯懦开口,“陛下,臣……臣不敢妄言!”
天子平静地说道,“今日朕召你前来,就是想让你与越骑校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质,我大汉堂堂正正立于世,不能冤枉一个忠良,也不能让尸位素餐之辈端坐高堂,致使于蠡虫卧于庙堂之上,徒惹天下人笑!”
张辽这才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陛下,那……臣就斗胆说了!”
天子面上似乎多了一抹不祥的预感,可还是压下心中纳斯不安,沉声说道,“如实说来!”
张辽面上多了一抹镇定之色,“陛下,臣官卑职小,其余事情并不知晓,可这小半年以来,越骑校尉种大人,未曾有一次到军中点卯,臣官卑职小,唯恐引起种大人心中不快,无法直言,可臣百余次派人向种大人府上送去文书,勒令种校尉早日主持越骑营事务,可未曾见到种校尉回应,臣又身兼长水、骁骑、羽林三营兵卒的训练之责,无暇兼顾其余二营,如有疏漏之处,还请陛下治罪!”
天子沉声说道,“张爱卿,越骑校尉曾言麾下粮草辎重衣甲军械人马全无,无法练兵,不知你对此事有什么说的?”
张辽面上多了几分悲愤之色,“陛下,臣冤枉!朝廷所拨北军五营的粮草辎重衣甲军械马匹齐全,如今都屯驻在北军中垒大营之中,每五日由各营校尉带领文书印信按时领取,臣绝无半点疏漏之处,此事屯骑校尉王颀王大人可以为下官佐证,越骑营中种辑大人不前来,臣不敢僭越,可毕竟营中残卒也是我大汉士卒,臣擅自做主,每五日派人拨付一定数量粮草,维持营中残卒生计,还请陛下治罪!”
张辽口口声声说治罪,说自己的不是,可是矛头无不指向越骑校尉种辑,种辑不作为,我又不敢僭越,可是不能任由那些人挨饿吧,好歹都是我大汉士卒!更重要的是,要不是我僭越处理这些人的生计问题,恐怕这些人早就乱起来了……
天子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阴沉之意,“王颀,北军中侯张文远所言可否属实?”
王颀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明哲保身,可此刻这无妄之火已经烧到自己头上来了,王颀也只得苦着脸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其余事务臣不敢妄言,可是营中粮草辎重衣甲军械人马,却未曾有半分缺失,臣不敢妄言说未知之事,可臣所知之事,北军中侯张文远统辖北军,却从未有过疏漏,还请陛下明鉴!”
种辑面上满是苦涩的跪倒在地,“陛下,臣冤枉,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天子轻咳一声,开口问道,“兴霸,你统率执金吾,负责监管京中治安,可常见到种卿?”
甘宁面上满是怪异的看向种辑,随后开口说道,“陛下,臣倒是经常在市中见到种大人流连,时常等到宵禁之时,种大人才回府,所以遇到种大人的次数不算少!”
廷尉法衍站了出来,面色怪异的说道,“陛下,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子看了法衍一眼,开口说道,“爱卿但讲无妨!”
法衍缓缓说道,“陛下,前几日有商人拦住了臣的车架,状告越骑校尉种辑大人,欠下黄金一百八十两不还,商人上门讨债不成,反被种辑大人府中的兵丁打伤,臣以为此举有损朝廷颜面,便自作主张将此事压下来,准备上报尚书台,共议处置之策,不曾想……”
天子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看向种辑,目光中满是冰冷之意,随后将目光瞄向了端坐在首位的司隶校尉扈瑁,“扈爱卿,此事你可知晓?”
扈瑁面上多少有几分怪异之色,随后缓缓说道,“陛下,此事说出来,怕是有损我大汉颜面!”
天子神色一凛,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威严开口道,“朕让你说你就说!”
扈瑁带着几分笑谑说道,“陛下,据臣所知,越骑校尉种大人似乎是迷上了如意楼的花魁柳含烟,前些时日上门讨债之人正是这如意楼的人!”
看到天子看向自己那冰冷的眼神,种辑不由得双腿一软,“陛下,臣……臣冤枉呐!”
法衍目光一凛,带着几分肃穆说道,“种大人,人证物证俱在,就连那打下的欠条,本官也找人对比过,是你的字迹无疑,这欠条上手印都还在,是不是冤枉你,请种大人恩个手印,我等一对比就知道了。更何况如今那如意楼的花魁柳含烟还住在种大人的府上,不知种大人有何冤枉之处?”
“荒唐!”天子面色铁青的骂了一句,平日里也都相安无事,谁想今日武举呈报,当着这几名朝廷新贵的面,这些公卿大臣给自己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差点让大汉朝廷的脸面丢尽了!
天子面上带着几分怒容说道,“皇兄,不知按照我大汉律令,种辑不谋其政,肆意枉法,有辱我大汉朝廷礼仪,该当何罪?”
刘奇目光低垂,“陛下,此等事情,陛下该当询问御史台才是,臣不敢僭越!”
天子又将目光投向了蔡邕,“伯喈公,你乃是我大汉宿儒,精通律令,不知按照我大汉律令,该当如何处置种辑?”
蔡邕面上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正气,坦坦荡荡的开口说道,“陛下,按我大汉律例,当革除种辑功名,将种辑贬为白身,永不叙用!”
刘协点而来眉头,带着一股霸气开口道,“来人,将种辑拖出殿外,革除功名,永不叙用!”
随后天子将目光投向了赵云,“子龙,朕今命你为越骑校尉,统帅越骑营,为我大汉练出一支不弱于白马义从的骑卒,不知你可敢接任?”
赵云抱拳道,“臣焉敢辜负陛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