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占成德魏延捡漏

淮南,成德城外的荒郊之中,魏延带着几分兴奋的神色搓了搓手,开口朝着身旁之人问道,“打探的怎么样了?城中可有敌军动静?”

听到魏延的询问,身旁的屯长开口说道,“都尉大人,今日成德城中敌军有些反常,不论我等怎么挑衅,就是龟缩城中不出!也不知道他们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魏延嘴角轻轻抽了抽,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狂傲说道,“召集全军随本将集合,全力进攻成德!”

知晓魏延脾性的屯将,自然明白魏延的性子,当下毫不犹豫的跑去传令,不消一刻钟功夫,千余大军就聚集在一起,魏延也一改以往的性格,当下全军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向成德奔去!

成德城中,有陈兰、雷薄二人设宴,军中大小将校,悉数到场,无有一人胆敢不来,虽然众人都感觉到了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可面对惶惶军威,也无人胆敢怠慢!

如今战事紧急,汉军已经数次袭扰成德,虽然众人不解这个情况下陈兰、雷薄二人不仅不思虑战事,反而大摆筵席,但想到军中律法,也无人胆敢去质询二位将军行事是否有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雷薄这才带着几分质询开口说道,“今日召集大家伙前来,是有要事需要商议!”

听到雷薄的话,麾下一众将校纷纷踊跃起来,雷薄当即毫不犹豫的给自己帐下这些将校泼起冷水来,“某家刚刚得到消息,张勋、纪灵两位将军在当涂被曹孟德大败,如今袁公下令召集我等回援寿春!”

听到雷薄的话,一众将校不由得骤然一凛,如果说没有张勋、纪灵二位大败的消息传来,要让自己等人回援寿春的话,这群人是巴不得回寿春去,毕竟比起成德这即将变成前线的小城来,寿春要安全上七八分!可如今张勋、纪灵大败,命令自己等人回援,就足以说明寿春形势是危在旦夕,好歹现在成德还算是安稳,要是让这群人回寿春去羊入虎口,恐怕没有谁会乐意!

陈兰当下就配合着雷薄开口了,“如今朝廷大军雄踞庐江,成德乃是我九江门户,不容有失,为报袁恩重恩,本将欲与雷将军死守成德,与成德共存亡!诸位之中有人要是有意率军回援,那某家就拨付一部人马,交由其统率,回援寿春!不知诸位可有意?”

陈兰抛出来的果子不可谓不重,统率一部人马,说白了就是将此人强行向上捧上一阶,到时候也算是袁术帐下大将,袁术就是捏着鼻子也得认了!可想到如今寿春城兵危城险,虽说给出了重赏,可还真没谁胆敢接这个果子,都是战场上的老兵油子,谁不知道这是在去送死!

一时间,众人纷纷明白过来二位主将的意思,分明是这二位想要呆在成德,不想回寿春去送死,看似荒诞的宴席,实际上是一出让人咂舌的鸿门宴啊!

一时间还算有几分热络的宴会霎时间冷了下来,颇有几分凄凉之感,一众将校互相之间眉眼相动,却无人胆敢出言质询。

雷薄目光一凛,在厅中诸将身上扫了一圈,“莫非尔等无人愿率军回援寿春不成?”

雷薄的逼迫让厅中众人纷纷胆寒,当下就有军中将校带着几分试探开口问道,“末将想问一句,不知道两位将军可有把握倚靠成德抵挡得住朝廷兵锋?”

陈兰摇了摇头说道,“并无把握,当年孙文台都抵挡不住朝廷大军,如今本将与雷将军能有什么把握?唯有死战,为袁公拖住朝廷大军而已!”

当下那位出言发文的军中小校毫不犹豫的抱拳道,“陈将军高义!末将愿随陈将军左右,随陈将军死战到底!”

有这小校的话,一众将校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毫不含糊的向陈兰二人表忠心,陈兰雷薄二人对视一眼,互相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当下雷薄放声大笑道,“敌军势大,若是我等拒守成德而守,恐怕迟早沦为朝廷大军帐下亡魂,成德毗邻芍陂,某家意欲率领你等占据芍陂,牵制朝廷大军的兵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陈兰的亲兵带着几分惶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带着几分惊恐叫道,“将军,将军,不好了,汉军打上门来了!”

陈兰当下轻咳一声道,“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迟!”

那亲兵这才缓了一口气说道,“将军,汉军大张旗鼓杀到城下,城下有一员悍将,带着千余士卒杀到,自言是汉军先锋大将,正在城下叫阵!”

听到那亲兵的话,看到自家亲兵欲言又止的模样,陈兰瞪了自己亲兵一眼,喝问道,“有什么好隐瞒的,那敌军还说了什么,还不速速道来?”

那亲兵额头流出了一抹冷汗,轻咳着说道,“将军,那汉军大将说,要我等顺应天命,开城投降,还能宽恕我等,饶我等一命,要是等到大司马大军前来,绝不宽恕我等!”

陈兰当下和雷薄对视一眼,二人放声喝道,“来人,为我等披挂!”

成德城下,魏延一身铠甲,放声大喝,“成德城中的鼠辈,可有胆出城与本将一战?”

过了好长时间,城头才传出一道喝问声,“何人敢在城下放肆?”

魏延放声大笑道,“某家章陵都尉魏延,现如今忝为军中先锋大将,奉命征讨不臣!城中鼠辈,还不弃城投降?”

雷薄放声喝道,“魏延贼子,焉敢犯我大仲国土?”

魏延放声笑骂,“这大汉十三州,俱是我大汉领土?此地也是我大汉的淮南,大汉的九江郡!何时成了你大仲的国土?尔等贼子逆天而行,怀不臣之心,在我大汉治下封疆裂土,僭越行不轨之事!如今大司马奉上命,吊民伐罪,以讨不臣,肃清我大汉疆域!尔等从贼之众,若是弃暗投明,愿为我大汉效力,本将不追究尔等从贼之罪!若是尔等冥顽不灵,就休怪某家手中刀枪无眼!”

陈兰当下开口说道,“将军莫怒,我等愿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且请将军稍待一日,明日我等就开城投降!”

魏延也不逼迫,当下朗声喝道,“那某家就宽限尔等一日!若是明日尔等不愿开城投降,那就休怪某家手中刀枪,从贼之罪与背信弃义之罪并罚!”

看着魏延率众退去,陈兰抹了一把额头汉水,讪讪道,“这股汉军虽然人数不多,可各个都是精锐,看着身姿背影,已然让人望而生畏,若是同如此军伍作战,恐怕我等帐下儿郎生不起半点士气!”

雷薄缓缓开口说道,“陈将军所言不错!汉军如此凶威赫赫,我等收下这点壮丁如何抵挡得住?想想当年刘表帐下儿郎尚且不如我等手下士卒精锐,袁公都能被那位打败,如今那位更是携裹着如此精锐甲士进攻淮南,袁公哪里抵挡得住?我等又何必去陪袁术那厮送死!”

陈兰当下开口说道,“事不宜迟,我等速速去准备一番,今夜就出城,给汉军将成德留下,到时候汉军将目光分到袁术手上,我等尚有苟活之机,可若是我等留在成德城中,那汉军明日攻城,到时候让这汉军大将记住我等,那我等可就安宁不下来了!”

成德城外,看着队伍如此浩浩荡荡而来,稍作盘桓又不做丝毫留恋的离去,副将带着几分不解开口问道,“将军,为何如此虚晃一枪,要是让成德城中敌军有了防备,那可如何是好?”

魏延含笑道,“今日敌军守在城中,想来城中多多少少有些其他变故,或者是袁术有了新命令,或者是城中二将另有图谋,既然敌军心有图谋,那某家就扯着大司马的大旗,给成德城中敌军施压,让他们绷紧神经,松懈不下来!”

魏延顿了顿说道,“分出一百人马,潜伏在成德四周,要是有敌军斥候出城刺探军情,那就将敌军斥候留在城外,不要让敌军知晓城外虚实!”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魏延还没有准备出兵,就听到一名潜伏在成德城外的士卒回报,说是成德城中有一大票人马出城,随后城门洞开,无人应声!

魏延丝毫不犹豫,带下朝着副将命令道,“速速率领二百人马,前去占据城门!”

那副将心中虽有疑问,可还是不敢违抗魏延军令,当下毫不犹豫的点了两百人马,占据了成德!毫无疑问,魏延没有任何疑问的占据了成德,面对如此轻而易举的占据了成德,下到士卒上到副将,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可思议,只有魏延心中疑惑更甚,那股出城的敌军人马,到底跑去了何处?

魏延当下紧守成德,派人去向刘奇传令,魏延心中也是扬眉吐气,自己,终于立下了一桩不算小的功劳,以一千兵丁,击退了袁军数万人马,占据成德,想来定然能入得了刘奇法眼,最重要的是,占据城的,算是一桩不小的功劳!

潜县城中,徐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开城投降,将潜县交到了刘奇手中,自率着几名亲随,带着一股飘飘然之感,向九江行去!

占据了潜县之后,刘奇心中终于多了一抹安定之色,看着文聘和蒋钦等人连接不断传来的捷报,刘奇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关头,戏志才面带喜色的走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主公,那位魏文长,果真是人杰,带着千余人马,竟然将袁术帐下大将陈兰、雷薄二人率领的两万人马击退,还顺道占据了成德,虽说不知道魏延用了什么手段,可能做到如此,已然有名将之姿了!”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本侯不怀疑魏文长的手段,但此人着实有些桀骜不驯!此人就是一把双刃剑,若是用好了,足够犀利,能让敌人防不胜防!可若是用不好,那随时候有可能伤了自己!”

戏志才笑着说道,“主公,魏文长也是聪明人,主公今日提拔起来,日后想想我军中大将不少,单凭一个魏文长,想要翻起什么风浪来,那还差了些许!”

刘奇笑着说道,“回头本侯就给他一个好差事,若是他能办好,那本侯定然不会亏待了他!可此人着实有些难以捉摸,让人放心不下啊!”

戏志才开口问道,“主公打算何时进击寿春?”

刘奇笑眯眯的说道,“不急!不急!可有鲁子敬的消息了?”

戏志才点了点头说道,“那位鲁子敬,着实可以和徐元直媲美!手段端的不凡,可能是长相太过憨厚了,在主公帐下良久,属下虽然有所试探,可此人多少有几分狂傲,属下也未曾放在心上!可此番孤身入巢湖,此人却着实搅动了滔天巨浪!”

戏志才匝了匝嘴说道,“听说此人甫一出手,就灭了张多,更是将张多手下剿除的一干二净,旋即和那刘晔撺掇着郑宝兼并了许乾和陈策,一时间威风无二,颇有几分笑傲淮南,同袁术争锋之感!”

刘奇笑着问道,“那志才倒不妨猜一猜鲁子敬接下来会怎么做?”

戏志才缓缓开口说道,“若是属下行事,定然好生调.教一番,让那郑宝成为一条好狗,好省委主公效力!可鲁子敬手段毕竟稚嫩,多多少少有几分循规蹈矩,若是属下所料不错!那鲁子敬定然会联合刘子扬除去郑宝,到时候栽赃嫁祸到道门头上,到时候淮南豪族与道门自生嫌隙,借着淮南豪族的手,既能清剿干净道门余孽,又能削弱淮南豪族的势力,等到日后刘子扬在庐江行事,要容易上不少!”

想到历史上郑宝就是死在刘晔的算计之中,刘奇并无意外的点了点头说道,“一条未曾驯化的狗,死也就死了!更何况这郑宝本就是狡黠之辈,贪财渔色少义,若是以利诱之,终究落了下乘,可要是好生算计,那也忒费工夫了些,本侯随便挑个人出来,调.教一番也不比这家伙差!说白了,这家伙除了在淮南有几分名望之外,并没有多大作用!”

戏志才反问道,“属下听闻那位刘子扬也是汉室宗亲,大司马就不怕……”

刘奇含笑道,“若是说如今汉室宗亲,有野心的人不少,可若要说聪明人,那刘子扬可是排的上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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