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得罪了令东来,这些天山派弟子也有信心。他们相信逍遥子能够帮助天山派抵挡住世间任何的敌人。
不过当天山派内部都开始倾塌的时候,就连这个传令弟子都感到恐惧了。
他是传来弟子,那么他自然是见多识广的了。他见过的各种阴谋诡计各种人性险恶或许在天山派的那各种弟子当中能够排在前列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当他看到江泽云竟然胆敢违抗天山派的至尊令,竟然在这个边陲小镇滞留了四天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他不是害怕江泽云会将自己灭口,他是在为天山派的未来而感到悲哀。
身为传令弟子,他们的实力可能与嫡传弟子不能相比,但是他们的轻功却绝对算得上是天山派弟子之中顶尖的。也因此,他们不会惧怕任何大宗师及其以下的高手的袭击。也因为这一点,天山派才会将这些在轻功上颇有天赋的弟子派来当传令弟子。
可是这传令弟子仍然没有感受到任何自豪的意思,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们可能会为了保存自己的消息而夺命狂奔,可是如果是面对来自背后的同门的攻击呢?
这个传令弟子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江泽云尴尬的笑着向那传令弟子靠近的时候,这个传令弟子下意识的便于江泽云保持了距离。
他生怕这江泽云会杀人灭口。
他本来是不怕这些的,因为这里是同门的地方,是他们天山派的势力范围!是他们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然后安心休息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害怕了,因为这个弟子竟然连天山派至尊令都敢违抗,那么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呢?
叛逃师门?恐怕对他来说,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算得上是叛逃了吧?连师门都可以叛逃的人,这个传令弟子又如何敢讲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别说是后背了,哪怕是正面,他都不愿意面对这个看似一脸笑容的江泽云了。
这是这个传令弟子的想法,那江泽云的心里却更加的郁闷。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传令弟子,突然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变得那么陌生了。
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嫡传弟子吧?虽然拖延了一下天山派的命令,但是也不至于让这个弟子犹如躲避瘟疫一样的躲避自己吧?
此时的江泽云,仍然不知道自己违抗的是什么样的命令。他或许是因为在天山的时候太过轻松了,以至于忽略了天山派门规之中最重要的一条:当天山三大长老联合掌门发出命令的时候为至尊令。
至尊令乃是天山派至高存在,上至长老执事下至仆从弟子,全都要遵从至尊令的命令!
哪怕是到现在,江泽云仍然以为自己违抗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长老召集令。也因此,他仍然能够安安心心的算计自己可能得到的那两万两白银。
可是这个传令弟子的话已经让所有路人都明白了,让他们明白了江泽云原来就是这个边陲小镇的天山镇守着!
一个路人突然指着江泽云大声说道:“原来这个家伙就是下注一千两的那个家伙!“
一个好奇的路人问道:“什么一千两?“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这两天边陲小镇最大的大事了啊!这是老赌鬼开的盘!赌局就是天山派会在多久的时间里出兵追杀之前杀死老鸨抢走幽若的那个家伙!”
“哦!!!“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就连那不断后退的天山派传令弟子都已经明白江泽云为何胆敢违抗天山派至尊令了!
原来是智力熏心!那传令弟子的嘴角噙着冷笑打量着江泽云,心底彻底对这个往日需要他用仰望的目光来看待的嫡传弟子。
嫡传弟子啊!这可是天山派的最坚固的支柱了,他们可能是未来的通神高手,也可能是未来天山派的长老或者说执事!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未来的天山派的实际掌权者!
可是眼下,这样的人竟然能够为了区区两万两银子的赌注就违抗天山派的至尊令!莫非他真的以为天山派已经日落西山了?他已经在开始为自己准备后路了?那传令弟子不知道江泽云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这个边陲小镇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泽云,那传令弟子拍了拍自己胯下的骏马,转身离开了这个热闹的小镇。
是的,是个热闹的小镇。或许最近几十年来,这里是最热闹的时候了。
哪怕幽若来到这个小镇,也没有引起过这么多的人的围观。
但是眼下江泽云将这一切达到了,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投注一千两,然后违抗一下天山派的至尊令就已经可以达到这么炫目的效果了。
不过达到这么炫目的效果之后呢?
那些路人全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江泽云,那眼神,有一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得意。
他们鄙夷江泽云的懦弱和无耻,但是他们也为自己那虚假存在的高贵而感到高兴。或许与这个江泽云相比,他们就要高尚了许多一般。
可是江泽云也不过是比他们多了一个嫡传弟子的身份罢了,除此之外,他们的所作所为并无太大的差别,无非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利用职务之便参赌,果真是好计策!“
“不要脸!连生你养你的天山派都可以背叛了,简直就是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