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开始组织退场,蜿蜒不绝的队列如同蜈蚣一般在地上爬动,一切井然有序。
幼恩望着何商溟从那头下去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他是这么感觉的,何商溟最后还侧脸往身后一瞄,余光正好落于他这个方向。
无论怎么样,他都心道不好,直觉告诉他:是时候开溜了——在何商溟到来发现倪端之前。
幼恩拉住玉祥的衣袖,刚背过身,就被何商溟给叫住了:“站着别动,小鬼。”
幼恩松开攥着郭玉祥袖子的手,心里纠结了一下,铁着头皮回头,强笑着道:“教导主任……好。”
一把枪怼到了他脑门上了。
看来,他已经发现倪端了。
“我说了,站着别动,给我老实点。”何商溟道,他像打量着一件可疑的物品一样打量着幼恩,“军队里最重要的一块,就是‘绝对服从’,你做到了吗?”
幼恩缓缓地举起手,与此同时,他给了一边嘴角哆哆嗦嗦的郭玉祥一个安抚的眼神,让他稍安勿躁,而对何商溟道:“有话好好说……”
何商溟吼道:“我让你回答!”
幼恩心想着:是因为闾丘烨的失踪,所以着急了吗?他嘴上道:“没有。”
何商溟道:“你有嫌疑。”他说话似乎带着点喘息,好像又气又急然。
幼恩表面不紧不慢道:“校长的事与我无关。”
他鬼门关都曾走过,怕什么?今非昔比,他早已不是那个尿裤子的小男孩了。
邪吃瓜道:【有区别吗?】
幼恩心道:闭嘴!
他又笑道:“我就一个学生,有什么本事呢?哪来的嫌疑?呵呵呵……”
何商溟却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予以盘问道:“呵,那你走什么?”
幼恩回答道:“报告,回班!”
他倒是正经,何商溟将信将疑地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郭玉祥。郭玉祥连忙把他们从睡过头到找不到班级而一直在这边躲在主席台下的前因后果诚实地告诉了何商溟。
苏幼恩道:“……”
哥们,你太坦诚了,不带这么把我也卖了的!他觉得,但凡郭玉祥稍微圆滑一点,这事也就这么蒙过去了。
如今,只见何商溟挑了挑眉,收起了手枪,拴回腰带上,一个电话打到了他们班主任那。
苏幼恩默默地望着他腰上露出的一角威严地闪着光泽的短枪管,摸摸鼻尖,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闻风丧胆。
何商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苗,道:“想要吗?”
幼恩道:“想。”
何商溟嘴角扯出得意地笑容,道:“可惜你没有。”
教室门口,两个人,一通批评教育。一簿子,密密麻麻,三千字检讨。
夜深了,床头灯明着,苏幼恩挑灯夜战,右手边是自己绞尽脑汁半天却一千字未满了检讨书,左手边是郭玉祥的——他写完了!他居然不等他!
这种卖队友不买单的行为,似曾相识,他欲哭无泪——黄泉路上,天道好轮回。
半个小时前,幼恩对伸着懒腰的郭玉祥打哈欠道:“玉祥君,你帮我写呗~”
郭玉祥不干,记恨起了那杯没有到手的奶茶,争辩了半天,最后良心发现地把他的那份往幼恩那边挪了挪,别头道:“五千字,自己抄。”
苏幼恩笑骂一句,无情。真的,他眼泪都要掉下来、眼角纹都要出来了,说的好像他会抄似的。
唉,生活所迫。
他叹了口气,捏了捏酸硬的小臂,奋笔疾书。郭玉祥的文采他羡慕不来,他潦草到没眼看的字迹郭玉祥也无法临摹一二。这就是他的自信——老师绝对发现不了他是抄的!
他的思绪在神游。
白天,郭玉祥说,何校长之所以会这么警惕,是因为“海绵宝宝”的事。
他心里觉得老何一向如此,明面上问,还没有抓住吗。
自然没有。郭玉祥说,“海绵宝宝”就只出现了一次,就是他夜探医务室的那天……
瞌睡愈来愈重,脑海中也浮现了满屏搞怪的海绵宝宝,不知什么时候,他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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