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从床上坐起,牧濑环视自己狭小的房间,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发现仍然只有自己一人是,失望之色不由的浮现在牧濑脸上,这也是牧濑从被那些男孩打开始,第一次流露出表情。
“原来是梦啊,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有人对我那么好。”
用自嘲的语气来掩盖内心的失落后,牧濑就拿着匕首走出自己的小屋,脑海之中仍然还在回想刚才的梦境。
在梦中,有一个大哥哥出现在自己面前,听着自己倾诉自己的痛苦,还释放出温暖的光芒,快速治疗自己身上长年累月伤势。
那种温暖的感觉让牧濑不由的沉浸其中,直到那位大哥哥离开才急忙醒来,之后牧濑就发现,那惊人是自己的一场梦。
想着,牧濑就走进村子里。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都传出诱人的饭菜香味。
来到那个领头还在的家附近,牧濑就耐心的等待起来。
为了这一天,牧濑忍耐了不知多长时间,自然也将对方的行踪摸清楚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尽头,牧濑不由的回想起,自己身为猎户的父亲死了之后,自己的母亲一个含辛茹苦的将自己抚养长大。
一个雨夜,自己的母亲病死在床前,那些往日受过自己父亲恩惠的人,竟无一人肯伸出援手。
牧濑忘不掉自己为将母亲埋下的雨夜,牧濑忘不了那些冷漠的村民,牧濑忘不了受过自己父亲恩惠却在他死后不承认自己和母亲是村里人的那些村民。
牧濑更是忘不了,那些纵容自己孩子对自己欺辱的村民,忘不了他们想要硬生生的逼死自己。
仇恨的种子不知在何时种下,经过灌溉,现在已开花结果,也轮到这些村民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脚步声响起,牧濑就收回自己的思绪,握紧手中的匕首。
事到临头,牧濑心中再也没有任何情绪,满脑子想的都是将匕首送入男孩的心脏。
这条路牧濑不知偷摸观察过多少次,这个地方,也是牧濑精心挑选的绝佳位置,绝对的万无一失。
屏住呼吸,牧濑静静等待岩村从自己身边走过。
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看准岩村后心的位置,牧濑就用尽全力刺了进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那怕岩村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剧痛和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内心,惊慌失措之下不由的放声大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看着放声大叫的岩村,牧濑就知道,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和锋利程度。
长时间营养不良的自己力气要比同龄人要小得多,更别说自己的匕首不够锋利,被自己当做目标的岩村也极为健壮,这才未能像想象中那样一击致命。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受了惊吓和被自己捅了一刀的岩村现在只凭本能在挣扎,倒也方便罗恩补刀。
缺点就是,岩村的喊声估计很快就会吸引村民到此,自己估计是要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牧濑就手下就更加用力,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压在岩村身上,牧濑握紧手中的匕首,一刀一刀疯狂的刺下去。
挣扎之中,岩村借助模糊的月光看清了牧濑沾染着血液的脸庞。
这一刻,岩村觉得牧濑是这么陌生,陌生到让自己害怕的地步。
血液一点点从体内流逝,岩村的抵抗力量也越来越小。
先前牧濑的偷袭虽然未能杀了岩村,但也给岩村带来了极大的伤势,否则岩村也不可能被牧濑压着打。
用力将匕首送入岩村的心脏后,牧濑就长舒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放松,让牧濑全身都放松下来。
感受着岩村的尸体逐渐变凉,牧濑自母亲逝世之后第一次笑了,眼神之中还有着愧疚。
他曾经答应过母亲要好好活下去,今天,他要食言了,很快就会用村民冲过来看到这一幕,接着将自己抓起来。
就算是体力充沛的自己都无法抵挡,更不用说是现在失力的自己。
拿起匕首,牧濑就准备自我了断,总比死在那些村民手里要来的痛快。
下定决心后,牧濑就将匕首刺向自己的咽喉,却突然有一只手拦住了他。
“你是谁!?”
警惕的看着仿佛凭空出现的黑袍人,牧濑下意识的想要用匕首护在自己身前,可被对方握住的手腕却动弹不得,根本无法反抗。
“跟我走吧,你不该死在这里。”
说着,黑袍人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将他整个抱起。
沙奈朵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使用瞬间移动带着两人消失在原地。
瞬间移动接连使出,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一片森林之中。
之前正是有着沙奈朵的催眠术,才阻止了那些闻讯赶来的人靠近,否则牧濑很难在那些人赶来之前将岩村击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看着周围熟悉的森林,牧濑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是在救自己,不过警惕性却依旧没有下降,戒备的看着黑袍人。
“难道你忘了之前的那个梦吗?看看你身上的伤。”
听到黑袍人的话后,牧濑宛如雷殛一般楞在原地,之后开始查看起自己身上的伤势。
的确就像是黑袍人说的那样,自己身上的伤都好了,浑身上下竟然没有疼痛的地方。
自己之前则是沉浸于即将开始的行动,才忽视了身体的变化。
牧濑甚至觉得,要是自己的伤势没有康复的话,估计还会被岩村反杀。
“我听了关于你的故事,不过我不会帮你报仇,我只会给你力量,最后要怎么做全由你自己决定。”
未等牧濑询问,黑袍人就率先对着牧濑说道。
“我需要付出什么?”
看着黑袍人,牧濑展现出跟他年纪不符的沉稳,对着罗恩询问道。
“很简单,等你报仇之后,以后都要帮我做事,怎么样?”
“很公平,我答应了。”
这次牧濑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你就不问问要帮我做什么?万一是跟联盟作对呢?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事成之后履行你的诺言。”
紧盯着牧濑,黑袍人的语气不由变的阴冷起来。
“在我受苦受难的时候,我曾试图祈求联盟的帮助,得到却是残酷的抛弃,我又何必为联盟效忠,只要您给我力量,只要能让我报仇,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单膝跪在黑袍人身前,牧濑坚定的说道。
“很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