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正要转身去送桃子,苏念安又叫住了她,说道:“等一下,带几本《重生记》过去,给他们看看吧,反正这么多样本放着也是放着。”
樱桃取了四本,其中有一本还是给绿箩的。
樱桃走后,苏念安沉沉的叹了口气。
她在想,若是输了这场笔试,到时候找唐元去投稿子,她在后面代笔,应该……也可以吧?
这么想着,苏念安觉得太失败了。
她躺在榻上翻了个身,就强迫自己睡觉,睡觉就可以不去想这件烦心事了。
睡了两个时辰,却是被樱桃给唤醒了,苏念安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了?”
樱桃喘气,焦急的说道:“芸鹊公主来了!说是要见姑娘您!秋玉正在前厅伺候着公主呢,姑娘还不快些起来梳妆更衣,去面见芸鹊公主,可不能怠慢了!”
苏念安连忙坐起身,心里却是有些疲累的,她只让樱桃为自己将发髻整理了下,衣服却是不换了,也嫌上妆太麻烦,就直接去前厅见芸鹊公主了。
芸鹊公主喝着茶,挑剔的说了句:“你们这府里的茶叶都是陈茶了吧?喝着一股子霉味。”
她将茶盏放在一边,便见着苏念安匆忙赶来。
苏念安给芸鹊公主行了礼,芸鹊公主拉着她起来,让她坐在身边,便说道:“你写的那本《重生记》,当真是极好!比《金玉良缘》要好上数倍!”
听到这样的评价,苏念安心里的确是有些欣慰的,只是眉眼间却也难掩忧愁。
芸鹊公主瞧出来了,便问道:“怎么?有什么烦心事?”
苏念安便问道:“公主没有听闻关于念安的一些事情吗?”
芸鹊公主摇了摇头,“我平日都在宫里,知道的也无非就是些深宫内宅的消息罢了,哪里会听到你的事儿呢?”
苏念安便将自己在鹤鸣书局内和方彭越的比试说与芸鹊公主,并也说道:“……也是我太过自信了,想来此次比试之后,大概真是要收笔不写了。”
芸鹊公主听完火冒三丈,玉手拍着桌子怒声道:“哪里有这样欺负人的?就因着你是女子,所以他们男子就这样挤兑你吗?简直是欺人太甚!也毫无比试的公平可言!”
瞧着芸鹊公主这样愤懑,苏念安心里反倒又升起一丝希望,她说道:“公主切莫气坏了身子,能得公主这般的评价,念安即便封笔也此生无憾了。”
芸鹊公主道:“不行不行,本公主不能让你就这样封笔,市面上那些个男子写的话本哪里有你写的好看?不光是本公主,我将那《重生记》拿给我母妃和祖母看过,她们也都极喜欢的!你可千万别气馁!”
苏念安灵光一动,说道:“是,公主说的是,我不能就这样认输!我想到一个办法,可否请公主帮忙?”
芸鹊公主道:“说来听听。”
苏念安道:“芸鹊公主人缘最好,能否发帖宴请鹤都内的世家女子,借着品茶插画的由头聚在一起,到时候给诸位来宾提起《重生记》,也许就能让她们在散席之后去自行购买呢?”
芸鹊公主疑惑道:“本公主直接从鹤鸣书局买个千儿八百本的分给她们呗,再不行,本公主便下令让她们每人都去买个千百本,她们敢不去买?”
苏念安知晓芸鹊公主的霸道,只是还是解释道:“公主,强按牛头喝水,牛怎么会愿意喝呢?再说了,这样的举动一定会被方彭越等人发现的,到时候上告到了霍大人面前,还不是判定是我作弊,也会判定是我输了。”
芸鹊公主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做,本公主回头寻了那申屠姗,就安排在她家好了。”
申屠姗?苏念安似有耳闻,乃是鹤朝申国公家的独女,只是生性孤僻,也不爱与人打交道,很是低调的女子。
芸鹊公主道:“申屠家没那么多规矩,要是办茶宴,自在最好,我也许久不曾见过姗姐姐了,正好此次是个机会。”
苏念安笑道:“全凭公主安排。”
……
芸鹊公主也是个清闲的主儿,得了个张罗的事情,自然很快便准备好了,申屠姗也很好说话,申国公的府宅随便用,反正她爹娘也都不在鹤都。
苏念安也收到了请帖,茶宴就定在十日后,苏念安想着,这样实在太慢了,但既然要协调鹤都内各位闺中女子的时间,芸鹊公主也是努力了的,苏念安不好说什么。
苏念安随手翻着《重生记》,看着里面的角色对白,有些遗憾,她原本想着,若是这一本卖的好,她还想继续写这个重生系列,那可真是写不完的人设剧情。
正此时,樱桃站在门边说道:“姑娘,绿箩想要求见姑娘。”
绿箩这些日子每天都在东园教那三个奴隶一些演戏的事情,苏念安晓得绿箩有天分,也很有表演欲,便也没有过问什么。
苏念安道:“让她进来。”
几息之后,就见着绿箩纤弱的身影堪堪而入,她规矩的给苏念安跪安,苏念安道:“起来吧,快说什么事儿。”
绿箩道:“奴婢听闻姑娘的《重生记》因着有人抵制的原因,书商们不主推,卖得不是很好,这关系到姑娘和咱们苏府,奴婢这两天将那《重生记》读了好些遍,又听说芸鹊公主要在申国公府里举办茶宴,便想了个法子能帮到姑娘。”
绿箩这般说,苏念安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她的想法了。
苏念安道:“你是想要将《重生记》排成戏,在申国公府表演是吗?”
绿箩点头,也有些胆怯羞涩,她说道:“奴婢……奴婢是与魏庆魏年都提议了一番,他们都表示愿意的……”
苏念安问道:“那唐元呢?他可愿意?”
绿箩犹豫了下,说道:“唐元没给个准话,不过奴婢瞧着,他应当也不排斥,他也很喜欢这本《重生记》,奴婢瞧着他手头的那本,这才两天就已经翻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