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叶少年从狐村后门而出,曲曲折折驾轻就熟来到了一处所在。
却是一间铁匠铺,只闻那少年人尚在院门口就已喊开了:“爹爹,爹爹”。
只见里屋中出来一人,却与少年同样的装扮,同样光着右膀,同样一身皮肤黝黑。显见两人终日与炭火为伍,因此董黑至此。
在并不宽敞的院内,唯独摆有铁匠用具,其中最为醒目的无疑是超大的火炉,似乎是具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少年与父亲进了里屋,虽然陈设极为简单,却也相当干净整洁不染灰尘。
少年让父亲先坐在了炕上,自己拿过饭桌下的椅子在父亲对面而坐,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道出,父亲自始至终面带微笑并不发一言。
父亲听到少年将做为仙人的向导一同上山,心中甚感高兴:
“你且到外面将铁锤拿进来。”
少年一愣,不知这当口怎么竟有此话,心知却也无需询问稍后自有下文。
只一小会儿便将打铁大锤拿了进来,却也略显吃力,必竟身体还并未长成,力气也仅比同龄人大了些许而已。
父亲接过大锤,却是去砸炕下土墙,少年不禁有些奇怪,心想:“莫非炕下藏有宝物?”
果不其然,父亲从炕下微一摸索,就已将一长长方盒从土墙破口中取出。
只是少年并不知晓,那方盒其实在伸手不可及的至深之所在,其实父亲只是摆摆摸索的样子而已。那方盒其实是自行来到父亲手中的。
少年一脸好奇,不知此窄窄长长的方盒之中,能藏有什么宝物,莫非:
“爹爹,此盒之中莫非是一把宝剑?”
父亲呵呵一笑:“你猜得不错,确实是一把宝剑。”
父亲用衣袖拭去了剑盒之上的灰尘,只见盒子之上刻着两个字:“仁剑”。
父亲打开盒子将剑取出,说道:
“据说此剑从铸成到至今,从来不曾有人使用,只因一直以来无人能够将之从鞘内拔出。”
少年满脸好奇:”竟有此事?我能不能试试?”
父亲不禁感到好笑:“有何不可。”说着,就将剑递到了少年的手里。
少年先是以平常的姿势拔剑,自然也是拔之不出。后又令父亲握鞘自己双手握剑柄,脸都胀红了却仍是纹丝未动。
“一柄拔不出用不了的宝剑,这还算什么宝剑?铸剑人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少年不怪自己拔不出,却去怪那铸剑师了。
“你啊,真是少见多怪。削铁如泥的宝剑也不过就是寻常的宝剑罢了,又怎能和这把能够自行认主的宝剑相比。”父亲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头说。
“宝剑认主,这么神奇?”少年一脸不信。
“自然,武夫的宝剑要的是削铁如泥,仙家的宝剑要的就是能够认主而侍,当然也另有其他妙用。”
“还有什么妙用?”少年人好奇心重,自是要刨根问底。
“一时也说之不尽,暂且也不去说他。仙家宝物虽各有其妙,但能如此剑般自行认主之法宝也是凤毛麟角。”父亲顿了顿,再道:
“你此去,也该到外面去见见世面也不必急着回来,另外,为父要交付与你一项要紧任务,不知你可愿意接受?”
少年闻听竟是允许自己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禁满脸兴奋:“父亲要我做什么,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父亲爱抚着少年的头说:“此剑名为仁剑,自是唯有仁者方能配得此剑,但更需要的是缘分,所以并非是个仁者就能得其认主,就像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一样,欲求得一知己要的就是一个缘字。”
父亲见少年一脸迷茫,另道:“你此去需要找到这把宝剑的主人,并将宝剑交付于他。你可办得到?”
少年见是这样一个任务,心想:“这不就如同是大海捞针一般,那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寻得?“不免心中踌躇,不敢轻易承诺。
“只要缘分到了,自然就能寻得了。”父亲见少年脸色渐暗决定给少年鼓舞底气。
“好,就算天涯海角我也必将宝剑交付于应得之人。”少年咬着字坚定地说。
却不知父亲心中暗笑:“你却不知此剑的主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闲话休题,也不必细说少年打点行装,来到村长家里,与那寅雷仙人汇合,向着狐山而行。
且说,少年与仙人方才离去不久,那胖妇与赵哥便来到了铁匠铺中。
而少年的父亲似是早知两人会来一般,早已备下了两盏清茶,摆在了院子当中。
也不知如何,院子已不复原来模样,那铁匠用具一概不翼而非,取而代之的却是满院的鲜花,散发着幽幽的花香。
在院子中间却又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凉亭,少年的父亲此刻就坐在凉亭桌前,摆好了茶等候在那里。
胖妇与赵哥相伴而至,见满院的鲜花竟无落脚之处,两人相视一笑却也不以为意。
只见赵哥右手一翻却已多出一把长剑,手一松却见剑面朝上平躺着飘浮于离地面一拳的距离并不完全着地。此时却见赵哥轻轻一跃,一只脚踩在剑身之上,面朝剑尖双手背负于后腰,就此连人带剑向着凉亭缓缓飞去,却也只是略高于鲜花之上,延途左左右右欣赏着花景。
再看那胖妇,身体虽已发福身手却是非常矫健,轻身一纵一只脚就跃上了花枝之上却不见断折,事实上花枝也仅仅是如微风吹过一般,只是轻轻摇了一摇,似乎那胖妇丝毫没有份量。
胖妇跃到这边花枝上,看看这边的花瓣,又跃到那边花枝上,端详那边的花蕊,全然是一个少女神态完全看不出已是一位孩子的母亲,更不似一个丰满女子的神态。
少年的父亲见两人如此慢条斯理也不催促,静待二人尽兴而至。
赵哥缓缓落于凉亭内,竟然打趣道:“乖儿子,你父亲来了怎么也不出来迎接?”
少年父亲的笑脸也不由为之冻结:“赵师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做戏而已,如何当得真?”
胖妇此时也刚入了凉亭,闻言也来打趣道:“乖儿子,一日为娘终生为娘,何况叫了十六年的娘亲,如何就不肯认账了?这岂非太过不孝?”
赵哥接话道:“就是,我们夫妻二人养你养了十六年,这总是不假吧?还不快来给你父亲母亲磕头请安?”
胖妇听闻不由白了赵哥一眼:“不认就不认吧,我们也只是做了十六年的假夫假妻罢了。”
赵哥听胖妇如此说,心中微微一酸,心道:“自己近水楼台十六年,怎么就始终不能先得月了呢?”
少年父亲的心中却是一喜:“看来周师妹心里还是没有赵师兄。”随即心里又是一暗:“周师妹对自己又是如何想呢?”却开口道:
“周师妹你怎么总是以这番模样示人,对我们还要如此见外吗?”
胖妇“呵呵”一笑,摊开右手时,却见一个透明水晶从掌心中透出,就好似水晶原本就是嵌在了皮肤之内一般。
再看那胖妇时,令人眼前为之一亮,却是已变回了娇滴滴的可人儿,正是那在集会中掩面哭泣的女子。旁人又如何能够想到胖妇与那美娇娘竟本就是同一个人呢?
再看另外二人,目光中显露出痴迷的样子,竟是良久不能侧目。
“喂,喂,两个呆子看够了没有?”周师妹故意板着脸装作生气地说。
二男子却几乎是一口同声的回答:“没有。永远看不够。”
周师妹闻言不由心中美滋滋的,却似少女不胜娇羞一般,背转过身去。
二男子对视一眼,一个道:“周师妹过来坐,该是谈谈正事了。”
另一个道:“是啊,叶风虽然按照预定计划出发了,却中间发生了一些变故,我们交流一下如此这般究竟是吉是凶。”
周师妹心想:“是了,来叶师兄这里,不正是因为计划有变数吗?”口中却不依道:
“叶师兄,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你看茶都凉了不是吗?”
“周师妹说的是,我这就换上热茶。”少年父亲说罢,竖起剑指各向两人杯中隔空一指,却见茶杯中竟尔升起淡淡热气。
原来茶水竟是凭空变来,怪不得桌上并不见其他沏茶用具。
“还是叶师兄的法宗好,可随心所欲的变化,像那分身百来村民,也像这满院玫瑰兰菊,也像这茶水。”周师妹有些酸溜溜地说。
赵哥忍不住反驳:“周师妹,你这算不算是得寸...思尺啊?”赵哥不由心里暗呼:“还好我机智,改口及时。”
“嘿嘿!也对,我们宝宗的法宝何止万千,与法宗可以说是各有千秋吧。”周师妹微微有些得意地说,稍顿忽然省悟:“啊,当然还有剑宗,也是各有特长。”
赵哥似乎并不认同:“嘿嘿,剑宗吗?恐怕难以与法宝二宗比肩。”
周师妹心中深以为然,却听叶师兄说道:“赵师兄,你这话可有失偏颇了,想我法宗虽变化万千,但少有强攻之法,因此是斗智不斗勇,而宝宗虽说法宝千万数之不尽,却是恃强凌弱遇到真正强敌,只能是要么死守要么逃遁,唯有剑宗不怕遭遇劲敌,因为剑宗集法宝两家之长,以剑为法以剑为宝,进可攻退可守,所以才一直以来在法宝剑三宗之中得以以剑为尊。
赵师兄和周师妹大点其头,都道:“似乎的确如此。”
“扯远了,谈正事,你们说叶风这小子此去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叶师兄趁机转入正题。
周师妹说:“应该不至于吧,卜宗师兄亲口制定的计划,别忘了他可是号称神算子。”
赵师兄则道:“我看未必,那个关天关夫子,总喜欢十成中只透露一成,问多了就回句什么天机不可泄漏。”
叶师兄接口说:“是啊,真想抽那个关天几巴掌,总是喜欢吊人胃口。不过,今日令叶风这小子出行却是在十六年前就早已定下了的,只是不知临了会出现寅雷这个所谓的仙长。”
周师妹道:“我看吧,是我们自己杞人忧天了,既然神算子早已在十六年前就已算准了今天这个日子,那么就算不是黄道吉日,最后也一定会是洪福齐天遇难呈祥。”
赵师兄道:“果然还是我们师妹聪慧,一针见血一语中的一鸣惊醒梦中人。”
周师妹佯嗔道:“你刚说谁和你是我们?”
叶师兄也道:“好师妹你自己刚刚亲口说的我们,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可再难反悔了。”
“好啊,你们两人尽是欺负我!”周师妹恼羞成怒道。却见她突然右手向两人一挥,见有灰色粉末洒向叶周两人身上。
叶周二人怎能料到变故陡生,要有所反应已是不及,却没想到粉末洒在二人身上并没有觉出丝毫异样。
“噗嗤!呵呵呵,哈哈哈”
却见周师妹已笑得直不起腰来,竟是越笑越放肆。
叶周二人不知何故引得周师妹发笑不止,对视之下也忍不住互指着对方大笑起来。
原来那粉末洒在二人身上,虽没有给二人造成什么伤害,却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只见二人脸上各自罩上了幻术头套,因此旁人看两人时,正是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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