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燕京鏖战

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正文卷第616章燕京鏖战攻城大战瞬间爆发。

鲁达率领五百敢死军,顶着箭雨,跨过护城河,直扑安东门。

这时天空之上阴云密布,丝雨乱飘,遥听其它各门杀声骤起,震天撼地。

那面岳飞带着一千敢死队抬着梯子搭好了浮桥,越过了护城河,军卒们把梯子靠在城墙上,便开始攻城。

完颜银术可亲自在城头督战,却是打退这边的进攻,那边就有人报告吃紧,手下大将太少,一时间来回奔走,焦头烂额。

吴玠、吴璘兄弟二人裹缚绑腿,紧束藤甲,勒腰扎臂,口衔一把牛角尖刀,腕悬九节钢鞭,领一千名敢死儿郎攻城。

后方军兵一齐喊:“杀……”城上踏弩尽响,箭如雨下,攻城兵卒浴血奋战,一时两方都伤亡惨重。

下午之时,各处军兵的前队全都把云梯推了上去,城上的女真军呼号射箭,箭雨之密,把城壕边一些树木的枝叶全都射光了,远处望去,大小树都成了秃头之鬼,似乎遭了一次亘古未有之大劫!

秦军攻城之势如海水的潮头,喷吐着迸散的白花儿,从天际横空卷来,吞没了多少礁石,推动万钧泥沙,直打到城池上的垛子,城垛发出干煞煞的猛兽撕扑的狂啸声,此刻如果是在夜月时,夜月便也含愁,如果是在白日里,白日就也失色!

转眼一整天下来,城上城下堆积死尸无数,小雨却停歇,只有城墙水渍,地上积流,全都赤红颜色,世间仿佛变色,空气中飘扬着浓重的腥气。

赵柽人马众多,三十万大军,一轮攻完就回去后方休息,再换下一轮,所以攻势从来不停,军兵猛烈如虎。

天色已经渐暗,赵柽观察城上情景,苍凉寂败,随着夜色降临,上面的守军已经没有多少精神。

他沉吟片刻,传下命令,攻城不停,连夜攻城,趁他病,要他命,今天必须拿下燕京城!

护城河这边的大营打起了飞砲,对方城楼上不停传来闷响,已经点燃油桩照明,“噼里啪啦”,火焰中燃烧着鲜血的气味气息。

城下也是灯球火把齐举,一时亮如白昼,上方呐喊,两边皆箭如飞蝗,上面擂木石块雨点般地砸下来,木梯尽被撞翻,下面则伸出几丈长的挠钩,递过去一顿乱钩,有时候勾出大块血肉,有时候直接连人都被拽出来,当时没有勾死,也掉下城头摔得粉身碎骨。

两方军兵死伤惨重,鲁达、李逵各带伤痕,但却不退。

这两个一直顶在最前头,鲁达饿了身上无力,便摸出肉干塞进口中,然后再战。

李逵却是简单的多,城上掉下的尸首,抓在手里,张嘴就啃,几下便满嘴满脸遍染鲜血,看着好像地狱的饿鬼出世,西方的魔头降临。

燕京城头,无论是军兵还是强拉上来的壮力,都疲惫无比,又困又乏,但是他们没有后备的兵卒替换休息,哪怕守城物资还十分充盈,但却人人神气丧失,萎靡不振。

尤其是那些拉壮丁过来的城中百姓,这些人本属辽国,又经手易宋,最后再受统女真。

可是这些百姓里有契丹人,有渤海人,有突厥人,有回鹘人,有鞑靼人,有汉人,就是没有女真人。

平时被管着倒也还罢了,此刻叫他们为女真卖命却个个心中都不愿意,更别说是被抓上来守城。

攻城与防守,不容一丝一毫懈怠,数里城墙,面积辽远,正如大江之堤,千里防护,却会毁于一穴。

李彦仙此刻神情狰狞,倘若一日之间便攻下燕京,将是前所未有之壮举,肯定名留后史,此刻虽然天黑,但前方大城已经危危欲落,只差一个契机,就可以突破城头防御。

这时他下令猛攻西城,不计代价,所有军械弩炮全往西面城头上招呼。

而且还叫兵卒将火油浇到石头上,然后弩枪前边绑了着火的布头,弓箭也都绑上,做成火箭。

大宋原本军器监下就有火箭院,制造适合携带火物的箭矢,长短大小各种制式都有,现在全部用上,燕京西城头立刻就成了一片火海。

完颜银术可亲自赶赴西城指挥,看军兵实在不够使用,便开始从别的城头调来一起防御。

李彦仙再度下令,不计损耗,有多少用多少,全往西城上面打,半边天都被火光照亮,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他明着集中火力攻打燕京西城,实际暗下一道命令给东城的王彦,叫他那边趁着西城进攻猛烈之时,从东边打开缺口,争取从东城突破燕京的防护。

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声东击西之策。

东面鲁达、李逵、秦明、索超四人,每二个一座城门,各自攻其两侧。

鲁达这时把身上所带食物全都拿出来,塞到嘴中大口吞咽,片刻吃空,然后一手持戒刀,高声吼叫,又一次登上云梯。

他爆发出浑身力量,镔铁戒刀舞得雪片也似,风雨不漏,上方无论打下什么都被击飞,只是片刻就到了垛子前。

此刻城墙上的女真兵没有之前多,被完颜银术可调走西面支援不在少数,看鲁达勇猛都往这里聚来。

但这边凑了过来,李逵那里又抵达城头,他仿佛疯魔一般,嘴上叼着一只干炊饼,铜铃一般的眼睛圆睁,身上无数道伤痕,整个人已经浴血浸透,一双板斧都变成了黑色,上面还挂着女真兵的皮肉。

守城军兵看到他凶恶形状,哪怕见惯生死,也不由唬得两眼发直,身子不自觉往后倒退。

李逵大吼一声:“爷爷来了,还不赶快受死!”

垛后军兵慌得后退,急忙拿箭去射,李逵躲闪不及,几支狼牙正中肩膀肋下,他拔了几拔,因为箭头有倒钩没有拔下,便发起怒使上力气去扯,竟然连着大块血肉,却不叫痛,而是狠狠丟于地上,一时间鲜血如注,仿佛个血人一般。

“爷爷嘞,这不是人……”城上兵卒唬得两眼发直,那些民夫则撒腿就跑,这哪里还是个人,分明是个长着人形的恶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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