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京生送给丁苗一套针具,对她说,“从今天开始,我教你施针,首先你要了解经络走向和穴位,主治的病症,这些你已经都背下来了,不过光会背不行,还要会用,认症找穴,尤其是施针手法,用力要稳,准,这些都要靠多练习。”
赤脚大夫并不轻松,没讲一会儿又有人来喊韩京生,有人用锄头锄到了脚,流了不少血,叫她赶紧过去看看。
丁苗跟韩京生到地头一看,锄到脚的是姚彩玲,整个脚面都血糊拉碴的。
小队长程四海在旁边急的只叨叨,“这是撒癔症了?又不是头回下地干活,咋就拿着锄头朝自个儿脚上招呼?”
姚彩玲又疼又怕,眼泪都出来了。
她是城市长大的,没干过农活,穿过来头一回下地,有样学样的学着锄地,结果一锄头下去,草没锄下来,锄头先就招呼到了自己脚面上,血立马就咕嘟嘟冒了出来,吓的她嗷的就是一声。
她以前是护士,也没少见血,可血出在别人身上跟出在自己身上是两码事,心理感受不一样。
出在别人身上,她是冷眼旁观者,不疼不痒的,可出在自己身上,看着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心里就是一凉一凉,还疼的钻心。
旁边的人赶紧把她抬到了地头,程四海又叫人去喊来了韩京生。
韩京生检查了伤口,脚面上被锄头削掉了好大一块皮,还好伤口不深。
韩京生赶紧先止血,又往伤口上洒了消炎药,然后拿出纱布准备把受伤的脚面包起来。
一边做这些一边给丁苗讲。
赤脚医生都是全科,还是中西医结合,不光要会把脉,开药方,还要会打针,会动小手术,有时候情况紧急了,还得给孩子接生。
这些都要慢慢都教给丁苗。
丁苗以前没有接触过西医,所以听的很认真,姚彩玲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在韩京生跟前的本来应该是她,丁苗才应该是锄到脚的那一个!
现在却掉了个个!
都是丁苗开了后门!
她越想越气,看丁苗蹲在她左脚边,正全神贯注的听韩京生讲解。
她左腿这时候是蜷着的,便猛的一伸腿,朝着丁苗就踢了过去。
姚彩玲是想把丁苗给踢个屁股墩,让丁苗出丑。
到时候就说她光顾着脚疼了,没留意踢着丁苗。
丁苗有修为在身,反应比一般人要灵敏,姚彩玲刚一伸腿,她就察觉到了,站起来闪到了一边。
姚彩玲踢了个空,一下栽到在了地上。
牵一发而动全身,右脚跟着就是猛的一扯。
韩京生正准备给她脚面包纱布,她突然一动,幅度还不小,韩京生没防备,手跟着一抖,生生把她脚面上被削掉的那层皮给扯掉了,姚彩玲只觉一阵钻心的疼,啊的就是一声大叫。
程四海不放心,一直在旁边守着,见姚彩玲乱动,脚面又是血糊拉碴的一片,急道,“韩大夫正给你包呢,你动啥动!”
姚彩玲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
韩京生怕姚彩玲再乱动,对丁苗说道,“你按住她腿,别叫她乱动。”
丁苗应了一声,伸手按住了姚彩玲。
她有医者仁心,可不代表她会任人欺负。
刚才姚彩玲想踢她个屁股墩,她也没必要手软,按姚彩玲的时候就用了五成力。
她身上有修为,饶是五成力,也差点没把姚彩玲腿给摁断。
姚彩玲疼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几个在旁边干活的婶子大娘在旁边嫌弃道,“掉层皮就叫成这样,又不是脚断了。”
“年纪越大越娇气了。”
……
丁苗记得书里对姚彩玲的描写,说她温厚贤良,勤快,能干,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是顾海洋的贤内助,还是程立阳尊敬的嫂子。
可现在看来,姚彩玲并不是书里写的那样好,她爱嫉妒,小心眼,笨手笨脚的连农活都干不好,人家锄地,她锄脚。
看来是不能完全相信书上写的,书里的人物毕竟是纸片人,要实际接触了才能了解一个人的人品。
韩京生给姚彩玲又上了药,包了纱布,叮嘱她,“结痂前不要沾水,尽量少走动,尤其是不要象刚才那样,伤口再崩开了,还得再受一遍罪。”
姚彩玲刚疼了一脑门汗,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怒瞪着丁苗,“我咋得罪你了,你刚按我那么狠,差点把我大腿摁断。”
丁苗还没回,旁边的婶子大娘先笑了,“还把你大腿摁断了,丁苗那小胳膊小腿的她能有多大劲?”
“这是有气没地儿撒,拿丁苗撒气吧?”
“又不是人丁苗让她锄自个儿的脚,拿人丁苗撒的哪门子气?”
……
以前这些婶子大娘可看不上丁苗,可这会儿又同仇敌忾的一起针对姚彩玲。
谁让姚彩玲娇气来着,她们可看不上娇气的女人。
女人就该跟她们一样,比爷们儿还糙,干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饭菜,锄头锄到脚了?弄点土往伤口上一洒,止住血照样下地干活!
姚彩玲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当众脱裤子,给大伙儿看丁苗在她大腿根上摁出的手印吧。
程四海不耐烦道,“反正也干不成活了,回家吧。”
看在顾海洋的面子上,他点了两个妇女把姚彩玲送回家。
姚彩玲回家脱了裤子一看,右大腿根五个青紫手印。
因为一直穿着裤子,大腿根没见过太阳,皮肤特别白,五个青紫手印看着就特别瘆人。
丁苗看着瘦不拉叽的,咋就这么大的手劲!
看来平时弱不经风的样子就是装的。
姚彩玲一口气憋在肚子里,也不好跟顾母说,直到顾海洋下了班,才给顾海洋诉苦,“我也没得罪她,你看她给我摁的。”
顾海洋皱眉道,“丁苗有这力气?”
不是他怀疑,实在是丁苗娇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一桶水都拎不动,下地干一天活,能累得在床上躺三天。
姚彩玲气道,“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她那都是装的!”
顾海洋心里还是不信,不过姚彩玲这会儿在气头上,他再实话实说,她非气炸不可,便敷衍道,“下回叫她轻点。”
姚彩玲都要气哭了,“你还想叫我有下回?”
顾海洋心说这人现在咋成了事儿精,以前可不这样。
他就有点不耐烦,“我就那么一说,娘呢,不在家?”
姚彩玲没好气道,“谁知道她去哪儿了?”
顾母是去了程立阳家。
她娘家兄弟给她送过来两斤干枣,顾母自己家留了一半,另一半送来给程卫东吃。
程立阳和顾海洋是一块儿长大的,顾海洋去当兵的时候,都是顾立阳照顾她这个老婆子,顾母念着顾立阳的好,自己得点好东西,都会想着给程立阳送过来。
再加上连着两回,姚彩玲都跟丁苗闹不对付,姚彩玲是儿媳妇,她又不好指责她,过来送红枣,也有点代姚彩玲赔礼的意思。
她是怕程立阳和顾海洋两个因为媳妇生分了。
丁苗刚进家门,正洗手,就听到外面有人喊程卫东,探送一看,见是顾母,一边擦手一边出来,“婶子。”
顾母一脸慈爱的笑,“海洋他舅送过来两斤干枣,东东爱吃这个,我给东东送过来点。”
丁苗接过了篮子,“谢谢婶子。”
“跟婶子还见外,”说完拉着丁苗的手轻轻拍了拍,“婶子也是代彩玲过来给你赔个不是,她说话直,有口无心,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丁苗挺喜欢这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可姚彩玲这人她很不喜欢,“她真有口无心的话,以后有意见就当面说,不要背后使小动作,不然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顾母虽然听不大懂丁苗在说啥,可联想到姚彩玲这几天做的事,就觉得肯定是姚彩玲做错了,她有点替姚彩玲脸红,也不好意思多问,又拍了拍丁苗,“你别生气,我让海洋说她。”
顾母走后,丁苗拿着装红枣的篮子进了厨房,想着给东东做个红枣蒸糕。
小孩子都喜欢吃甜食,红枣蒸糕松软香甜,东东一定很喜欢吃。
红枣蒸糕做起来也简单,把红枣蒸熟,去核去皮捣成枣泥,加面粉,糖,鸡蛋,酵母,水,搅拌成糊状,醒好后上锅蒸,20分钟就能出锅。
她没用顾母拿来的干枣,用的是灵山的金丝小枣,面糊里放的也不是糖,是灵山特有的百花蜜。
热腾腾喧乎乎的红枣蒸糕出了锅,整个院子都是甜甜的蜂蜜和红枣香。
程卫东老早就趴在灶台边等着了,眼巴巴地看着,丁苗先切了一小块,吹凉了塞到他嘴里,“甜不甜?”
好吃得程卫东都不舍得咽下去,“甜。”
丁苗切了一块装到碗里,“给你奶送去,等回来了正好放凉。”
程卫东答应了一声,端着碗颠颠的跑去了隔壁。
柳春花他们正在吃饭,看到程卫东端着个碗,撒丫子跑了过去,洒下一路甜滋滋的香。
如果是以前,柳春花早拦住程卫东雁过拔毛,可她刚惹恼过程秋英,一家人都在做缩头乌龟,谁也没敢拦程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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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免费阅读.[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