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贾赦,贾政,贾琏,贾宝玉,贾环……
除了嫡脉这边,还有旁支出身的代字辈的贾代儒,贾代修。
与贾赦贾政平辈的贾敕、贾效、贾敦,与贾珍、贾琏一辈的贾珩、贾珖、贾琛、贾琼、贾璘、贾璜等,与贾蓉、贾兰一辈的贾菖、贾菱、贾芸、贾芹……等等。
贾琰正在诵读邵邕关于经义的批注,突听院中吵吵嚷嚷,眉头紧皱,很烦。
他接管宁府以来很久没有这么嘈乱过了。
阿昌带着几个小厮紧紧护卫在回廊下,贾琰推门而出,环视周遭。
他深邃的目光直接越过贾母贾政贾赦这些人,落在此时已站在最前面的道人身上。
此道人五旬上下,颌下三缕黑须,体态清瘦,身材中等,面目阴鸷。
在年关祭祖仪式上出现,又一幅道人打扮,贾琰想都不用想便知是贾敬。
贾敬眸光阴森紧盯着贾琰,声音嘶哑而尖细:“你便是那贾琰?你何等猖狂,竟敢霸占我宁国府!”
贾琰一身青衿,他缓步走下回廊前的青石台阶,平视贾敬淡漠道:“敕造宁国府已被朝廷收回。这座府邸,乃是朝廷作价偿还我的抵债之物,与你贾敬有何相干?”
贾敬呸了一声:“无耻之尤!京师上下,谁不知此为我百年武勋门庭,先宁国府邸?
贾琰,你这黄口小儿,害我子嗣,夺我家宅,本真人与你誓不罢休!”
贾琰不怒反笑。
贾珍死、宁府易主的时间不短了,贾敬一直没有动静。此番借着祭祖的名义登门兴师问罪,一定别有所图。
“贾敬,汝子贾珍逼死我母,夺我家资,勾连山匪,图谋不轨!
贾珍罪大恶极,被光武卫缉拿归案,三司会审,罪证确凿。
朝廷念先宁国于社稷有功,问罪不及家眷,已是天恩浩荡。
此为陛下钦裁之案,汝竟敢肆意诋毁?
且还倒打一耙,说我害你子嗣,夺你家宅,要与我誓不罢休?
贾敬!
难道你们宁国一脉,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贾琰冷笑,旋即面向贾母又道:“老太太,琰念你情面,特意放开府禁,准你荣府及贾家族众入我府上祭祖!
但汝等却无故闯入我读书之所,气势汹汹,喧宾夺主,欺人太甚!
老太太,我最后说一句,速速退去,我不为己甚。
如若不然……这贾家宗祠,我保证今后没有一个贾家人能进半步!”
贾琰声色俱厉。
他这不是威胁。
贾家人若不老实,他随后一定会封闭贾家宗祠,不允许任何一个姓贾的人入内祭祀,哪怕与荣府不死不休也在所不惜。
贾母面色大变。
老太太对贾琰的果决手段、宁折不弯的烈性心有余悸,她就站在贾琰对面,清晰感知到眼前少年那气冲苍穹的坚定、冷漠和锋锐。
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狗东西,放肆!我贾家宗祠,乃供奉先宁荣二公神位的肃穆之所,受朝野上下所钦敬。
宗祠世世代代设在宁府,受我子孙供养,你敢妄言封闭我宗祠?”
贾敬怒不可遏,须发皆张,大声斥责道:“谁给了你的狗胆?”
贾琰突上前,身形一闪,扬手就扇了贾敬一记耳光!
贾家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也反应不及。
贾敬措不及防,被扇得趔趄倒退两步,恼羞成怒。
“伱敢殴打本真人……找死!”
贾琰面色冷漠,腰间佩剑旋即拔剑而出,寒光闪闪的剑锋直抵贾敬颌下:“来人,将贾敬拿下送光武卫衙门,就说贾珍案余孽明火执仗,私闯民宅,且妄议圣裁,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