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羽扇男子这冷煞模样,那红衣队长心中顿时一紧,感到一阵阴寒之气袭来。
他强撑着阵势,手持弯刀直指宁傲风,张嘴叫骂,“啊呸,你个小贼别以为登上天,就能装大尾巴狼。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你个毛头小子……”
只是话未说完,红衣队长便面露惊骇神色,慌乱掐念法咒。
只因天空之上,狂风异象骤起,转眼间变得阴云密布。
“呜呜……”
突然间,宁傲风轻轻一挥羽扇,顿时,狂风呼啸,飓风狂卷,犹如天地间的愤怒,猛然冲向拜火教徒的合击战阵。
“火阵——石山盾!”
面对汹涌的攻势,那队长终于是催出了阵法道术,在身前展开一面十数丈的巨型烈焰火墙。
但那狂风带着凌厉的劲气,携带着几丝风之真意,犹如万箭齐发,瞬间撕碎了教徒们凝结的烈焰火墙。
火焰在狂风中摇曳,仿佛被无情地蹂躏。
“轰”的一声,道道飓风席卷而来,拜火教徒所聚合的阵型,被直接刮散,那些个教徒纷纷掉落在地。
“啊,痛痛痛,大哥饶命……”
尤其是那队长,受到飓风暴刃的重点关照,身上的皮肉一片片掉落,痛得鬼哭狼嚎,十分响亮。
萧诧见状,当即催动手里的法剑,飞入教徒之中,接连劈出八道迅厉剑光,斩杀十几个教徒。
一旁的宁婉儿,也是积聚了猛烈的怒火,法剑如龙出海,势不可挡。
这妮子可不是娇滴滴的弱女子,发起火来招式凌厉,杀得对战的拜火教徒胆战心惊。
飓风、火焰、刀光和剑影交织在一起,每一次碰撞都发出刺眼的光芒,红衣教徒们在他们的攻击下纷纷倒下,哀嚎声此起彼伏。
没过多久,这些红衣教徒,便陆续倒在血泊之中,仅剩那队长半死不活,哀嚎着跪在地上。
此时,他已受数千道风刃凌迟之刑,身上白骨四现,已经没有几块好肉,俨然成了一个“血骨”之人。
宁婉儿冷着脸,走到他的面前,扬手一剑,斩落对方的头颅。
那惨白的头颅“咚”的一声落地,倒立着张望眼前的世界,不由露出解脱的神情。
刚才那段时间,他渡息如年,饱受飓风之刃的折磨,求天不得告地无门,提前经历了来自地狱的酷刑。
他嘴唇微微颤动,像是再说“谢谢”,便瞪大双眼没了气息。
天上的宁傲风缓缓降落,往嘴里丢入一枚黄色丹药,头上的白发也逐渐发青,变回原来的模样。
“咳咳……”
他忽然气血翻涌,朝地面咳出一口黑血,然后朝心胸之处点了几处穴道,方才止住体内气息的紊乱。
宁婉儿候在一侧,心疼地看着自家二哥,拿出手帕擦拭他嘴角的血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疏导。
显然刚才那一记飓风术法,虽然威力不凡,杀得那群拜火教徒落花流水、人仰马翻。
但他对此等高深道法,掌握程度还没到火候,强行施展反倒受到不小的反噬。
“清月回春!”
宁婉儿身上青色光华亮起,宛若月辉中的女神,朝宁傲风的胸口上,渡入一道丝缕状的月华灵气。
空中更是散发着一股清新药香。
宁傲风的苍白面容,顿时恢复几分血色。
他挺直身板,抬手制止小妹的后续治疗,略显虚弱道:“好了,妹妹。为兄已无大碍,稍加休整便可恢复,莫要再浪费药灵之力。”
而萧诧行动迅速,在林地之上不断闪越,去拾取这些拜火教徒的储物袋,以及一些值钱的法器。
噔噔噔!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十几个匪徒,面色凶狠,瞧见这边战斗停息,就飞快跑了过来。
“嘿嘿,你们身上的法力所剩不多了吧?交出百宝囊,我等麻山匪只要灵材。”为首的一个独眼头目,手持三叉戟,兴冲冲地叫嚣道。
他们就是一伙投机麻匪,专门干偷鸡摸狗、落井下石的勾当。
那独眼头目虽瞎了只眼,但眼神特别毒辣,他料定眼前这几人,刚刚经历一番大战,身上的法力所剩不多。
为了保全自身,必定会舍弃大量储物袋,拖延他们麻匪的脚步,到时候便能白的一大批修炼资源。
按以往经验来看,眼前这三人也不例外,会“花钱”买平安。
然而,这头目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萧诧,这个只进不出的貔恘。
“呃,萧兄弟,要不你丢下一半战利品给这伙麻匪,剩下的都归你。咱们带上程磊,再退到一旁休养。”
宁傲风看清敌我差距,己方只剩萧诧一个主战力,便开口劝说。
至于自家小妹,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打打辅助还行,让她同多人对拼,没有这个实力。
“无妨,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萧诧笑着回道。
说完,他随手一招,便生出一团黑气,分成五十缕落到地面。
紧接着,五十只尸尉从泥土下钻出,齐齐候立在萧诧的两侧。
它们身着甲胄,握有长矛大盾,身上散发着阴寒的气息,活似一只战斗军团。
身旁的宁家兄妹见此情形,表情瞬间凝聚在脸上,心里生出几分骇然。
这萧诧到底是何方神圣,道法精深也就罢了,从哪搞来如此多的行尸军团。
那独眼头目定眼一看,唯一的眼珠子都快冒了出来,急忙张手,拦住傻乎乎的一众小弟。
“天爷!这哪来的煞星,如此豪横。这么多尸尉,到底坑杀了多少筑基修士,惹不起惹不起。”
“听说,你们想打劫我?”
萧诧头也不抬,拿出一块毛巾,擦拭赤练剑上残留的血迹。
那仪态相当随性,丝毫不把这些麻匪放在眼里。
独眼头目一听,脸上冷汗直流,反手就抓起身边一个懵逼的小弟,呼呼抽了起来,嘴里叫骂道,“好你个二狗,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这位公子你也敢惹,活腻歪了不成?”
然后,一脚踢中小弟的腿关节,让他跪地扣头。
那响声“咚咚锵锵”,听得萧诧很心烦,便抬头看看那头目,眼里满是戏谑。
“贫道心善,见不得血光。赔礼道歉也就算了,折现吧!”
一众麻匪听到“算了”之时,长长松了口气,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但萧诧的一句“折现吧!”,立马把他们给“雷”住了。
独眼头目有些不明所以,鼓起勇气,执手参拜,问道,“公子,这折现是何意?能否说个明白。”
萧诧闻言眉头皱起,有些惊讶,便指了指他们,把话说开,“不是赔礼道歉吗,用你们刚缴获的百宝囊,来表露心意。贫道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喜欢来点实际的。”
此话一出,全场寂然。
那独眼头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赶紧催促手下小弟上供。
一边却暗骂个不停,天可见怜,麻匪打劫不成,反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