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派所掌握的垄断性命脉,对于整个国家的运行都是至关重要的,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而关键就在于,让谁来控制,还有为谁来服务。” 杨倩诗捋了捋头发:“全派在这些领域的人脉把持是外人难以企及的,正如我之前所说,各个派系在各个领域其实都有涉猎。但是在全派把持的这些领域,他们轻而易举就将其他的人驱赶到了最边缘的角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有底气靠这些来要挟中央。”
“说到底,就算里派直接参与进来驱逐了全派,我也并不认为这能完全解决问题。毕竟相关行业的专家和权柄几乎全都是全派的人,失去了他们,就算不至于完全瘫痪,也会陷入相当的困境。对于这种事情,我们只能靠逐步施压来解决。” 杨倩诗继续说到:“按照上派理想的最好的情况,应该让全派手下的资源全部任由自己调配,为他们建成的体系服务,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这一目标,上派,萧家,宋家,还有千千万万的民间力量的利益是一致的,这也就是七省同盟的来源。”
“汕海省,岭东省,俣林省,乌河省,山南省,丰源省,还有天罗市。这七个地区,毫无疑问是整个御正相对较富裕的地区,地理位置毗邻,而且民间力量也极为强力。这些区域也正是宋家和萧家的大本营,同时也是上派势力较强的区域。” 杨倩诗看向白顺:“他们在产业支持,劳动力需求,社会治安等的问题都较为相似,现阶段的利益可以说较为一致。这一次合流,旨在将部分中央的力量和民间的力量整合起来,压制全派的势力,制定出一套相对符合经济发展的秩序。”
“其实在过去的时候,包括粮食,煤气和很多矿产的价格都已经足够低了,包括基础冶炼和大宗设备也有很多都是负利润在运行。从这方面来看,上派似乎应该没有太多不满意的地方。”白顺点了点头:“如此看来,他们的意图还真是明显啊,就是要把全派从国家的权力中心驱逐出去,避免他们阻碍自己。”
“根本利益不同,这就是矛盾所在啊。全派想要阻碍上派和宋萧做大变强,上派则想要压制全派的话语权,而里派则是想要达成平衡。但是就目前而讲,主体社会的运行对于全派和里派来说是一个黑箱,这就意味着他们很难有正确的反馈。” 杨倩诗摇了摇头:“全派若是消失,那么里派的中立也将毫无意义。虽然他们竭力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但御正的整个经济核心都在上派和其他民间势力的掌控下,他们也算是鞭长莫及。”
“太高的东西,我们管不了,但是这七省同盟和相关的诉求,我到还算是看得明白。核心就是要求国家停止对于欠发达地区的支持,而将一切可能的力量投入到发达地区的产业恢复上。”白顺微微皱眉:“具体的方向,大概就是以下几个:1提升人才补贴,提高七省地区对高端人才的吸引力;2清退年龄超过一定的外地低端人群,对于无业的七省外公民更要坚决予以肃清,以此减少治安管理压力;3对大量雇佣本地居民的七省企业予以补贴,进一步提升本地就业率;4解除包括最低工资标准在内的诸多限制,放开资本落地的诸多要求,对转入的公司实施补贴,以此减轻企业经营成本,吸引外地企业落户;5对七省内企业进行产业保护,要求包括政府在内的各类采购优先选择本地产品,并会予以经济补贴,以此扩大需求;6在此基础上,维持农业和工矿业等初级产品的低价,以确保资源充足。”
“当然,目前来讲这只是单纯的愿望,按照目前的情况,恐怕无法完全实现,所以才需要七省同盟的共识和统一施压,把它们变成政商界的潜规则甚至明规则。不过可以想得到的事情是,如果我们企业没有从兰山迁回海州,也没有建立这一侧的工厂,那么想必会遭到这些地区的打压,而很可能被竞争对手霜成集团击溃。” 杨倩诗叹了口气:“虽然外人看来,这些措施有些极端,但是好歹还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存在的,比起全派的迁都和新城建设计划靠谱得多。而且七省内也不是没有人会受到损失,比如说房东们,过去他们靠着挣外地人的钱富起来,但是现在限制外地人入内,这相当于直接斩断了收入来源。还有虽然解除了薪资限制,但是缺少了廉价的外地劳动力的竞争,人力成本反而可能上升。这对很多企业的竞争力是有影响的,或许在七省内也会遭到阻挠。”
“虽然说这些政策实施之后,发达地区也不会完全不受损失,但是落后地区基本宣布完蛋了吧。不过有一说一,这些措施确实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且就税务系统的失灵也给足了改革的空间。”白顺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并不认为上派会完全不顾整体,彻底抛弃落后地区,那样不提里派和全派的做法,产生的连锁反应就不是任何人能吃得消的。”
“现在能够确认的是,一直以来依靠产业对落后地区进行扶持的行为大概将会被舍弃,而产业的迁移和对外地人群的驱逐将会加剧这些地区经济的崩盘。根据我能想到的方法,中央大概会采取直接支援的方法,让这些地区的人起码不会饿死或者引发治安性危机。”白顺看向杨倩诗:“而要支援些什么东西,我想我们的预制菜是有竞争优势的。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人们也意识到了,我们的预制菜比同等价位的方便面要更有营养和美味,与饭店里的堂食或是外卖相比也毫不逊色,而且要更加便宜。他们已经开始放弃成见,选择接受我们的产品。”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除了商业化的用途,更多选择我们食品的,还是那些没钱也没时间的打工仔。那么如今的改革,将会对我们的主体消费群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而国家是不是会选择我们的产品,用来给那些落后地区当做救济粮?”白顺微微皱眉:“这些关乎着我们公司的发展与规划,我们必须时刻关注变化,并尽快给出最合理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