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花瓶里插着几枝盛开的鲜花,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花香飘到床边,覃韫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味道,应该是紫苑。
他记得,自己房间里并没有这类鲜花。
“修卓,你终于醒了!”古淮喜满心欢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覃韫缓缓睁开双眼,茫然地望着四周,当看到眼前之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灵瑶……我为何会在此处?这里可是你的闺房?”
“你先前高热不退,已昏迷两日有余。”古淮喜赶忙扶起覃韫,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一口汤药,“上天保佑,你总算醒来了。”
覃韫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我好似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原以为只是幻觉,没想到竟是真的。”
“对不起,修卓,一切皆是我之过。”眼见覃韫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古淮喜心痛难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枕边那把锋利的匕首上,声音略微带着哭腔,“那日你身上明明带着匕首,怎就不知拿出来保护自己呢?”
“莫要自责,傻丫头。”覃韫微微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古淮喜的秀发,“他们终究是你的至亲啊。”
“都怨我……”闻言,古淮喜鼻头一酸,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来。
“不怪你。”覃韫拍了拍古淮喜的脑袋安慰着。
良久,古淮喜的情绪才算平复下来。
“修卓,你编织的梦无人能破,”古淮喜紧紧地盯着覃韫,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不解之色,“那天,三哥和四哥究竟是如何找到你的呢?”
覃韫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说道:“我的梦境虽然强大无比,但并非无懈可击。”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些许感慨,似乎想起了当天的场景,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古淮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已经没事了,我绝不会让他们再这样对你!”
覃韫温柔一笑,继续回忆道:“传说中的月华石乃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秘灵石,拥有破除一切幻境的神奇力量。若我所料不差,你三哥手中必定持有一枚月华石。正是借助这块宝石的力量,他们才能够冲破我精心编织的梦境,寻找到我的踪迹,只是可惜,那只金蝉蛊差点就得手了……”
“月华石本应安安稳稳地存放在父皇的寝宫之中,谁能料到竟然被三哥暗地里偷走了!若不是我提前获知情况,恐怕后果将会无法想象……”古淮喜的面色变得异常沉重,她忧心忡忡地道,“那个蛊师实在太凶险了,今后你最好离她远一些,同时也要劝说母后停止对此事的追查。”
然而,覃韫却紧紧皱起了眉头,表示并不认同:“蛊师已经销声匿迹数百年之久,而且古淮国一直以来都是禁止使用蛊术的地方。如今突然出现蛊师,此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伤害。”古淮喜面露忧色道,“再说了,百里将军一向对父皇赤胆忠心,我坚信他绝对不会借助蛊师来图谋不轨的。”
“此言差矣。”覃韫深深地叹息一声,“在此之前,二皇子古淮洲毁了百里府大小姐的贞洁,为了表示歉意,皇便将太子之位传给你的三哥。尽管百里江洵表面上并未引起任何波澜,但无法否认的是,这件事情已经在百里府众人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原来如此......”古淮喜如梦初醒般地点点头,“照你这样说来,这个蛊师肯定得铲除了。”
覃韫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她本身或许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然而那只金蝉蛊却是个极难对付的家伙。”
此时,古淮喜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不过修卓,为什么三哥他们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驭龙族的秘密呢?难道这个秘密真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秘密与整个驭龙族的生死存亡有关,确实十分重要!!!”覃韫点点头,思绪回到过往,“这几百年来,曾有无数人嫉妒驭龙族的才能,这些人想将我们驭龙族人拉入麾下,不然就要将我们驭龙族赶尽杀绝。”
“要么得到,要么毁灭,这些人太狠了!”闻言,古淮喜心头一紧,她不敢相信覃韫这几百年来,到底经历多少次生死逃亡。
“所幸,驭龙族人长相与普通人类并无区别,混在人群根本无法识别,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驭龙族人,谈何容易?”覃韫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
古淮喜暗自松了口气。
“但驭龙族人有个共同特点,这个特点,也是驭龙族的秘密,”覃韫从古淮喜手中拿过碗,将药一饮而尽,“得到了这个秘密,就可以轻易分辨出驭龙族人。”
“所以,驭龙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古淮喜小心翼翼问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抱歉灵瑶,我不能告诉你。”覃韫轻轻摇头。
“嗯。”古淮喜撇了撇嘴,心里略微感到有些失落。
“从古至今,驭龙族秘密从不外传,”放下药碗,覃韫对古淮喜小声提醒道,“知道驭龙族秘密的外人,必须死。”
“原来如此。”一丝诧异在古淮喜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欢喜。
关于驭龙族的秘密,覃韫不愿意告诉自己,不是不信任。
而是,他在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古淮喜内心激动不已。
“灵瑶,”覃韫打断了古淮喜的思绪,“明天陪我去一趟招祥寺吧。”
“不行,你不能去!”古淮喜猛地站起身,“之前你暴露了净安法师做的事情,他肯定对你怀恨在心,现在你主动去招祥寺,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会的,蛇疫已经过去,我也没有让净安法师身败名裂,所以他并不准备杀我,不然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覃韫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缓缓坐起身来,然后迎上古淮喜的目光,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何况,我现在可是古淮国小公主的知己,即使他真想对我动手,看在古淮皇室的面子上,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覃韫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
然而,面对覃韫这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古淮喜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她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知己”,不断回响。
“知己?”古淮喜喃喃自语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失落。
“对。”覃韫看着古淮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听到这个回答,古淮喜心中不禁一紧,她抬起头,紧紧地盯着覃韫,眼中满是期待和急切之色,轻声问道:“只能是知己吗?”
覃韫当然明白古淮喜的心思,但他故意装作不理解,微微倾身,拉近了与古淮喜之间的距离,用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暧昧的嗓音反问道:“难道除了知己,你还想做我什么人?”
古淮喜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急忙垂下头去,不敢再看覃韫一眼,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而又微妙。
“灵瑶,”覃韫在这时拉起了古淮喜的手,他眼中充满柔情,“无论是何,都只是称呼罢了,但你要知道,在我的心中,你是无可替代的。”
古淮喜抬眸,已然受宠若惊。
微风轻拂,紫苑花瓣轻轻颤动,仿佛在低语,又似在诉说着千年的秘密。
它们随风起舞,一片片花瓣如同紫色的蝴蝶,优雅地从花托上飘离,轻轻旋转,然后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美丽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