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古淮喜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然而,覃韫并没有回应她的质问,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对于他来说,解释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他再次推开古淮喜,然后大步跨过门槛,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古淮喜完全没有预料到覃韫会如此用力地推搡自己,她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在向后退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导致桌上的茶具全部摔落在地,碎片四处飞溅。
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古淮喜强忍着痛苦,艰难地坐起身子。
她抬头望向覃韫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绝望和困惑。
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与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覃韫简直判若两人,似乎之前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来不及多想,眼看覃韫的身影就要消失,她连忙慌忙起身,却不小心一个踉跄再次摔倒。
她狼狈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手心,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可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旦覃韫离开,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为此努力了这么久,这不是她应得的结果!
“修卓,”碎片钻进古淮喜的膝盖,疼痛让她无法站立,只有向前爬着走,“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可她的覃韫却始终没有回头。
“修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古淮喜已然失望到了极点,她趴在地上大哭着,焦急的眼神扫过地上散落的碎片,眼中闪过一抹坚毅。
“覃修卓,”古淮喜捡起地上的碎片,她威胁道,“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闻言,覃韫停下了步子。
见状,古淮喜欣慰地笑了。
可见自己在他的心中,并不是完全没有位置。
谁知,下一秒,覃韫却冷冷地说:“你自便。”
说罢,覃韫加快步伐离开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过古淮喜。
古淮喜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深渊。她手中的碎片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尖锐而破碎。
她没想到,自己对覃韫的深情,在他眼中竟然如此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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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祥寺。
夜幕降临,天色阴沉,压抑的气氛在寺内弥漫。
寺内的香烛燃起,微弱的灯火点亮了黑暗的角落,若有若无的佛音在空气中流淌。
房内烛光摇曳,投下两道模糊的影子。
“古淮良一直将我们囚禁于此,实在是欺人太甚。”阿汀放下手中药瓶,缓缓走向净安,“黎阳,何不与我联手,我们一起去杀了他!”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她的伤势已无大碍。
“不急,现在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净安静坐于佛前,轻轻敲着木鱼。
“更重要的事?不会是去找那覃韫吧?”阿汀一脸戏谑,轻飘飘地感叹道,“你在这里为他守身如玉,可惜人家早就移情别恋了,还夜夜笙歌呢……”
此言一出,木鱼声忽地停了下来,但仅仅过了片刻,净安又继续敲打起来。
“他不会。”净安微微侧目,眼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你当真了解他么?”阿汀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提醒道,“你若对他足够了解,就该猜到他不会对你家人手下留情。当初他可以利用你一次,现在就会利用你第二次。”
“……他不会。”
“他当然会!覃韫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浪子!”阿汀眼中充满怒火,愤愤地说着,“你为他的族人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而他又为你做了什么?”
“爱不是等价交换。”净安徐徐睁开眼。
佛像前,烟雾缭绕。
恍惚间,他又看见了覃韫的身影。
“黎阳,你爱不爱我没关系,”覃韫的影子被阿汀打散,她跪下身来,张开手紧紧抱住净安,“但我请求你,不要再继续爱覃韫了,他根本不值得。”
嘀嗒……
雨滴开始在屋檐下细细作响。
覃韫立于窗边,这一幕幕被他尽收眼底。
他在沉默中攥紧拳头,眼中充满恨意。
“推开她!”覃韫在心里呐喊着,“蔺凇,快推开这个狐狸精!”
蔺凇为什么没有推开她?
面对她的污蔑,蔺凇为什么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砸得覃韫心乱如麻。
“黎阳,我是你什么人?”
“我的挚爱。”
“那你愿意相信我么?”
“修卓,无论旁人如何看待,我都会选择相信你,始终如一。”
这曾是姜黎阳对覃韫的承诺……
可如今那房内的净安,却早已也不是当初的姜黎阳了。
“蔺凇,伤我的方式千千万,你偏要用最狠的那种……”
终于,覃韫不再坚持,他松开拳头,转身悄然离去,消失在雨中。
“在过去受伤的这几日,你对我如此体贴入微,”阿汀从的目光在窗口一扫而过,她的唇角一勾,声音更加温柔,“我真的好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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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净安开口了。
“我在呢。”
“你有伤在身,我不便推开你,”净安再次闭上双眼,“自己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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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韫在雨中艰难地回到了皇宫,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透了他的衣物,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大雨如注,倾盆而下,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前方的道路更是模糊不清。
然而,在一种莫名的驱使下,他依然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古淮喜的房间门口。
当他走到门口时,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
古淮喜倒在地上,身边是一片刺目的鲜红,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失血过多。
“这个傻女人!”覃韫心中暗自叹息,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忍。
他瞟了一眼古淮喜,转身准备离开,但刚迈出两步,又停了下来。
“就当是看在月华石的份上吧,我再救你一回。”
覃韫心中默默想着,拧了拧衣角的雨水,然后两步走上前,将古淮喜抱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古淮喜放在床上,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
他轻轻撕开古淮喜的衣物,露出伤口,然后小心地将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
在药物的作用下,古淮喜的伤口渐渐止住了血。
覃韫松了一口气,但并未就此离开。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守护着古淮喜,直到她醒来。
当古淮喜醒来时,她看到的是覃韫关切的眼神和湿透的衣物。
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中闪过泪光。
“谢谢你,修卓。”古淮喜轻声说道。
覃韫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不用谢我,我只是看在月华石的份上才救你的。”
古淮喜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修卓,”古淮喜小心翼翼拉住覃韫的手,“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随你的便吧。”覃韫呼出一口气,并没有抽开手。
“你这人总阴晴不定,关键是心里还住着别人。”古淮喜捧起覃韫的脸,泪水无声滑落下来,“但我……舍不得放下。”
这番话明显在覃韫的意料之外,他诧异地盯着古淮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古淮喜的气息已经扑到覃韫跟前,这一次,她前所未有的主动:“我想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好么?”
覃韫微微颔首,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