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佛萨斯家的小女儿与隆泰家的孩子从小关系就好。”
在贵族聚会中,每当看到站在一起的茸德和肯恩,贵族们都会喜闻乐道地笑眯眯这样称赞上一句二位的友谊。
因此在许多人眼中他们都是十分般配的一对,在学院中更是一对瞩目的搭配。
辛尼格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他眼睛在肯恩和茸德伯麦之间转了又转,然而前者只是目光沉沉目送二位远去。
辛尼格眉毛一挑。
两队少年们吵吵闹闹上了车前往酒廊,年轻人在一起就有聊不完的话题。饱餐一顿后一群人闲下来喝酒聊天。
酒廊灯光暗昧,酒过三巡,缓慢移动的灯光将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适时地触动到了某些人最心底,开始吐露些球场以外的事。
辛尼格看向肯恩,喝了几杯特调,肯恩也有些许地放松下来,懒散陷坐在沙发卡座,垂眸盯着指间的酒杯。
辛尼格笑着起身将肯恩扯坐到人堆里:
“别一个人坐着喝闷酒啊,来一起聊聊天。”
肯恩:“……”
辛尼格看着无奈之下只好坐着的肯恩满意地笑了笑。
以往肯恩在球队里算是一个有点严肃的强大主心骨队长,队员们以尊敬对待较多,但是此时此刻酒精上脑,气氛热闹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个人发现队长的到来,依然是真情流露着交流各种各样的事儿。
此时的话题是一个情感问题。
队员a:“你们不懂我,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关系很好。”
捧哏队员b(一脸关切):“怎么的呢?”
辛尼格看见原本盯着酒液的肯恩抬起头来笑意更浓。
a:“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对待,她也把我当哥哥,我们两家人经常到一起聚会。”
c(适时地称赞一句):“那这是青梅竹马哇。”
a(抬头忧郁地看一眼天空):“唉,但是你们不懂,她最近有一个走得很近的男性朋友,我每次看到他们走在一起就感觉心脏突突地疼。”
c(面露难色):“啊……”
a(继续说):“而且她最近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明显没有以前多了。”
说完猛灌了一杯酒。
这时候有人指出了问题——
d:“那你这不是把人家当妹妹了呀,你这是喜欢人家啊。”
a(眼神迷茫):“喜欢?我一直很喜欢她啊。”
周围人恍然大悟。
d:“你这种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情侣之间的喜欢,是爱啊!”
辛尼格此时也参与进去附和了几句:“是啊!”
说着还一只手揽上肯恩的肩膀,笑眯眯问肯恩:“你觉得呢,肯恩?”
少年们看着队员a一脸的茫然,笑哄哄地七嘴八舌继续讨论,出谋划策。
话题还在不断进行着,肯恩垂下眼眸,修长指节间的酒液在顶灯照射下流光溢彩。
这种喜欢……是爱吗。
……
马术比赛结束后周年祭还在进行着,然而随着周年祭的进程一步步推进,期末也逐渐靠近,奥利维亚漫长的冬假就要来了。
天气也一天天寒冷起来,路上人们的衣装逐渐从轻便的秋装换成了大衣。
今天是周日,也是周年祭的休息日,难得有了休息时间的茸德决定在家里躺一天。
气温像是一夜之间就降下来了一样,昨日穿着蓬蓬裙还不会冷,而今天却都可以裹着小毯子坐在壁炉前烤火喝热气腾腾的红草茶。
茸德仰躺在帷幔包裹的柔软大床上,伸手扯过描画着水仙花和金荆棘丛的小毯子盖在腿上,摞着几块小木桩的壁炉正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声响和暖融融的热气。
而她手边矮圆的四脚茶几桌上蛋挞正姿态悠闲地啃着水果挞。
“人类的生活真惬意啊,”蛋挞咂巴着嘴感叹,“我喜欢冬天!”
实则是因为奥利维亚的冬季很寒冷,食物不会短时间内腐败,因此娜恩在家里制作储备了更多的零食甜点和饼干,摞起来可以给蛋挞搭十个城堡。
茸德窝在温暖的房间里烤火翻书,到了下午娜恩来喊她下楼喝下午茶。
下楼时茸德看见父王母后已经坐在茶桌前了,于是噔噔噔跑过去坐下。
下午茶桌上已经换上了奥利维亚的冬季花朵,小小一盆红色的柑橛花很有冬日节的气氛。
茸德捏起一块甜饼塞进嘴里,听父王母后说话。
“普列斯是冬日节前回来吗?说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来过节了。”王后往红草茶里放了两块奶油方糖推到茸德面前,问着瑟佛萨斯国王。
国王思索了两秒:“大概是节前吧,我叮嘱他回来一起过节的,他在外没有依靠,自己过节很孤单的。”
“这孩子只比索恩大上一岁,却离开父母那么多年,也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呢。”
“对呀,尽管是瑞索亚先爵最小的孩子,但是磨练一点不少。”
瑞索亚先爵?
茸德嚼着嘴中的甜饼,觉得这名字很有些耳熟。
须臾,她想起来,这不是皇叔莫林德安的父亲嘛。
瑞索亚·普列斯·莫林德安,茸德这才想起来皇叔的全名,原来父王母后在聊皇叔啊。
见父王母后这个话题要聊完了,茸德忍不住开口:
“莫林德安皇叔要回来了吗?”
国王有点惊讶:“对呀,没想到你还记得他呢,感觉他已经去北洛斯利兰很多年了。”
王后温温柔柔:“虽然按辈分你应该喊他一声皇叔,但是也只比你大几岁呢,我记得你小时候跟他也很亲近,他回来以后你多带皇叔在奥利维亚转一转哦。”
国王点点头:“确实,你皇叔很多年没回来,正好冬日节你们一起出门玩玩,我帮他买下了我们家旁边的那栋房子,等他回来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哦……原来是这样。”茸德点点头。
下午茶结束以后,茸德回了房间。
和蛋挞玩了一会,茸德坐到桌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了雨,透过玻璃恰好能看见楼下的花园,不过因为淅沥沥的小雨,天空显得很灰蒙,花园也比往日黯淡一些。
茸德站起身伸手拉上镂花窗纱帘。
因为现实和梦境相差很大,茸德已经越来越少地翻开记录着那个梦的笔记本了,笔记本被压在许多课本和典籍下面,书页被压得很紧凑,封皮冰冰凉凉。
茸德抱着笔记本窝到壁炉前的单人沙发里。
梦里的那本漫画除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