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蹲着一个小姑娘。
抬起泛红的像是刚哭过的圆眸看他,水润润,像是一块小蛋糕。
莫林德安勾起嘴角,温温柔柔,“小朋友为什么蹲在哥哥房间门口呢。”
茸德惊呆了,没想到自己小时候居然和普列斯叔叔还有这样的互动。
蹲着的小茸德嗓音里还带了些鼻音,“我的猫……”
莫林德安明白了,她的猫跑进他的房间里了。
莫林德安俯身准备拉起蹲着的小茸德,但是身形高大的男人一下子贴近,小茸德因着这动作微微后仰,啪唧一声倒坐在地上。
莫林德安看出小茸德微微的抗拒,收回手,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这笑声闷闷的,笑起来的莫林德安格外好看,少年的笑具有独特的朝气,像是清晨拂晓的第一缕霞光。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被漂亮的事物所吸引,小时候的茸德也不例外,她维持着摔坐在地上的动作,愣愣看着莫林德安的笑靥。
维持着那温柔中带些朝气的笑意,莫林德安再一次伸出手,这一次他没有弯腰。
“是腿麻了吗,要不要哥哥抱?你的猫就在屋里哦。”
被这笑容蛊惑似的,小茸德坐着抬起双手。
见此,莫林德安的笑意更浓。
俯身一把抱起小茸德,她个子小小,窝在莫林德安怀里,进了房间。
莫林德安将茸德端端正正摆放坐在她从门缝中看见的软椅对面的软椅上,软椅居然出奇的很高,小茸德的腿怎么伸也够不着地面。
对于莫林德安来说却是轻轻松松,他转身关上了门,回来坐到了软椅上,长腿随意地搭在地面。
莫林德安坐下后,卷卷又嗅到了味似的贴过去,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小茸德睁大了眼睛,目光紧紧粘在他腿边的猫身上。
莫林德安依然是温柔笑着,俯身将猫抱起来放到小茸德怀里。
小茸德立刻露出轻松的表情,仿佛某样不好意思做的事突然就被完成。
她垂下小脸,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哥哥……”
莫林德安盯看着女孩抱着猫的可爱画面,唇角是一个温暖的弧度:“不客气哦。”
听到这清润的声音,小茸德抬起眼,愣愣看着莫林德安黑色半框眼镜镜片后漾满了温柔的眼睛。
注意到她的注视,莫林德安将捏着的书摊到腿上:“你叫什么名字呢,小朋友?”
小茸德被眼前好看的场景迷住了眼睛似的,眼睛一眨不眨,“我的家人都叫我阿德……你也可以叫我阿德。”
“好,阿、德。”
像是为了熟悉似的,少年将这两个字分开认真念了一遍。
这时候有人来敲门,莫林德安没有动,仍然交叠着双腿倚在软椅靠背上。
“请进。”
随着这声音落下,穿着黑白色制服的女仆走了进来:“普列斯少爷,老爷吩咐我来叫大家一小时后到一楼餐厅用餐。”
莫林德安的视线落在书上,听到这话抬起头,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好的,顺便,请帮我准备一些甜点和牛奶,现在就要,谢谢了。”
“好的,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女仆很快退出去了,莫林德安的视线重新落在抱着猫的小茸德身上。
卷卷很乖,窝在茸德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发出呼噜呼噜的睡声。
莫林德安浅笑着问:“阿德,你爱吃甜点吗?”
小茸德:“嗯嗯,爱吃的。”
“那就好,哥哥没有和小朋友相处的经验,不太会照顾孩子,很高兴你能喜欢。”
莫林德安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书翻过一页。
“毕竟家里的孩子都不太喜欢我。”
小茸德疑惑的眼睛眨巴眨巴,怎么会不喜欢这样温柔细致的哥哥?
莫林德安抬眸看出小茸德圆眸里的疑惑,笑容似乎带了一些无奈。
“因为我更喜欢乖孩子,你可能不知道,庄园里的孩子们有些吵闹。”
哦,原来是这样。
小茸德想起那位不太靠谱的大哥哥,和面前这位安静坐着看书的少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这样一对比,面前这位哥哥就像是在哗啦啦的大雪过后,杉树上覆着的白雪,纯净、沉稳。
想到这里,茸德看向重新垂眸看书的少年。声音是软糯的孩子气:“我也喜欢乖孩子。”
莫林德安惊讶的抬起头,眼眸中的笑容更甚,明媚得像是要溢出来。
“哦?阿德也喜欢乖孩子吗。”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
“请进。”
这一次卷卷被这敲门声吵醒了,抖了抖毛跳下了茸德的腿,小茸德下意识想要跳下去抓,然而腿太短了,怎么伸也碰不到地面。
她仰脸求助似的看向莫林德安。
这一回进来的是不一样的女仆,同样穿着黑白色的制服,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两层的蛋糕架和两杯浅紫色的奶昔。
莫林德安指示女仆将甜品放到旁边和卧室联通着的茶室的长桌上,随后他抬腿向她走来,俯身轻轻松松就将小茸德抱起来,抱着她向铺着绣着淡蓝色鲜花绒布长桌走。
小茸德怔怔看着眼前的少年,无意识般地嘟囔了一句话。
少年莫林德安听到这句,低低笑出声来,肩膀也笑得震了两下。
她说:“哥哥也是乖孩子。”
莫林德安将她放到桌前的座椅上,为她仔仔细细打上餐巾。
“那阿德喜欢哥哥吗?”
茸德很认真的点了两下头,像是宣布什么似的语气:“阿德喜欢哥哥。”
卷卷跟着他们也来到了茶室,此刻正磨蹭在莫林德安脚边,他俯身将猫抱到怀里,轻轻抚摸了两下。
“谢谢阿德的喜欢,哥哥也很喜欢阿德。”
……
梦境在这里戛然而止,一阵白光闪烁,场景变换。
仍然是在瑞索亚先爵的庄园。
因为瑞索亚公爵年过半百,即将退休,而临近这关头恰好遇上奥利维亚的民众会投票表决出新政:削弱公爵的权利,提拔侯爵的权利,并且以后将不再一味沿用禅让制,爵位的继承人需由大家公认的有能力的人来担当,如果子女无能,将不可以继承爵位。
这个新政一颁,瞬间在大家族里搅起腥风血雨。
因为往年一直沿用的禅让制,世家大族们衣食无忧,不付出一丝一毫的努力也可以坐上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宝座,许多家族的子女多半是没认真读过书的纨绔子弟。
这一新政的颁布,无疑是剥夺了这些人的权利。
然而奥利维亚的民众会是国家最具权威的组织,没有人敢反抗。
因此,这一年,奥利维亚的世家大族们支离破碎,争得头破血流,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