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衙门毁(三)

《风月小掌柜》全本免费阅读

只见门口的妇人朴素爽利,身后背着一小木箱;女童则圆脸圆眼,可爱伶俐。

韩定蹙了下眉,随即转向傅倾筹,恭敬道:“大人,她们是卑职的贱内和拙女。”

母女俩走到堂前,张氏郑重地行了一礼,“民妇拜见大人!”

身旁的阿巧兴许是感受到了此刻肃穆的气氛,吓得藏到了娘亲的身后。

察觉到堂下一家三口皆神色有异,傅倾筹不禁猜测,莫不是妻子本要寻夫君,恰巧碰上他这个知县大人正在坐堂,无法直言真正来意,只得找了个“送东西”的借口搪塞一下。

他一向没什么“官架子”,对“人之常情”亦是包容,是以亲和地颔首道:“韩夫人请起。韩捕头,你送她们进入后院吧。”

韩定抱拳领命,带着妻女离开了大堂。

刚步入廊道,张氏便嗔怒起来:“你不是说今日会陪大人去北山吗?害我与他撞了个正着!”

韩定面露愁色,“就今儿这破天气,能出门吗!”

张氏赌气轻哼,转念又眉目舒展开来,“相公,我看这位傅大人很是体谅下属,应该蛮好说话的,不如我们……”

韩定霎时如临大敌一般,“万万不可!万不能‘小瞧’了他!”

“我哪里‘小瞧’他了?咱们牟定哪出过像他那么俊的小后生!”

两公婆争论之际,只听阿巧脆生生地唤了声“小掌柜姐姐”。双双一扭头,只见荆桃正倚着栏杆,笑盈盈地望着他们。

张氏有些发窘,“你这丫头,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荆桃“无辜”地耸耸肩,“才不是!我刚靠近,就被阿巧‘抓’到了。”

她猛俯下身,骚了下女童的小腰,逗得其咯咯直笑。

韩定返回了大堂,留两名女子继续攀谈。

“张大嫂后面背的,原来是蛮女向你定制的小羊皮靴啊。可惜她一早出去了,此刻还没回来呢。”荆桃大方地邀请,“快到午饭时辰了,你们不妨留下,边吃边等。”

“午饭的话,大家……我是指,傅大人与咱们百姓,也一起吗?”

“张大嫂放心,同厅不同桌。”

张氏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推辞道:“小掌柜,这雨说下就下,我们娘俩还是不打扰了。这靴子就烦请你帮我转交给绵姑娘吧。”

荆桃爽快地应下,露出了亲和力十足的笑容。

白雨森森似银竹,从晌午一直下到了墨色染尽天悬,方息止。

风簌簌,阴凉却鲜活,荆桃一手酒壶一手杯,独坐亭中,对月偷饮。

这时,一抹窈窕的身影飘然而至。

她轻抬了下眼睫,慵懒地道:“我还以为你会在外面过夜呢。”

“若不是被雨堵在了那家店里,我早回来了——啊,好冷!”

蒙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吝啬”地伸出手臂,“靴子呢?”

荆桃身向后靠,挑起双脚,“喏,不就在这嘛!”

蒙绵又打了个哆嗦,这次不是因为冷,而是气的。

“脱掉!”

“这双小羊皮靴我穿着正合适,脱掉干嘛?”

“靴子是我的,你凭什么穿?”

“咦?”荆桃挑衅般地在蒙绵眼底下把脚腕转了个圈,“这难道不是你送我的生辰礼吗?”

“你不是不过生日吗?再说,我这不是还没送呢吗!”

“你既然定制了,自然是早晚都会送的。我提前穿了,还省了你打包的麻烦,不用谢哦。”

如此“堂而皇之”的争吵,很难不把充满好奇心的姑娘们吸引来。

“又开始了?”蒙绵的贴身丫鬟璇花见怪不怪地打了个哈欠。

“每月一次,准时准点!”玉饵端着一盘蜜枣,立在廊沿,向凉亭处张望。

“你们俩快去准备茶水,过会她们停战,定会喊嗓子干的。”

最有“先见之明”的还得是芳信,她早早坐到了“吃瓜”的第一排。

银钩只是路过,看到姑娘们一张张兴致盎然的脸,大为不解:又不是头一次了,至于这样嘛!

“……你还说我‘蛮’?那我问你,傅大人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

银钩脚步一顿,绵姑娘居然问出了大家疑惑许久的问题!

他原本要去大堂换新蜡烛,值夜班的捕快见他迟迟不回,索性来后院找他。

“……是我弄得又怎么样?他先冒犯的我。”

小捕快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矗立不动,傅大人竟然对小掌柜……

“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还不信!”

“小掌柜和傅大人还真是会‘暗度陈仓’啊!”

“我们丰乐楼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大家言来语去,场面比蜜蜂归巢还“热闹”。

“误入”了“蜂巢”的凤稚眉再也忍无可忍,大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姑娘小伙俱被“震”得一哆嗦,随即“四散而逃”。

只有玉饵和璇花仍“坚守”在原地,见她进入凉亭片刻,终于把一对“冤家”给带了出来。

蒙绵的唇角挂着戏谑的笑,荆桃则一脸的悔恚。与吵架时两人的“势头”截然相反。

凤稚眉长长舒了口气,“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听话!”

“哎呀,逛街逛得我腰酸背痛。”蒙绵抱怨了一句,往荆桃的手心儿里塞了什么,然后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凤姨,今日我看到一支非常漂亮的簪子……”

“怎么?又想提前预支工钱?”

“好凤姨,就这一次嘛……”

蒙绵、凤稚眉以及璇花向房间走去。荆桃也催促眼皮打架的玉饵回房休息。

她自己则坐上台阶,把两枚精致的鞋扣装饰在靴子上。

“蒙绵的审美是她唯一的可取之处。”

正得意地评价着,一道凌乱的脚步声不合时宜地侵扰而来。

她抓起一根枯枝,同时纵身一跃,“武器”的尖锐直指某人的咽喉。

紧张转为戒备,又变作了拂然。

“傅大人,‘鬼鬼祟祟’是病,得治!”

傅倾筹的焦点自墙头下移,眉头紧锁,遗憾却坦然地解释道:“荆姑娘,你误会了。适才有个人影在我窗前一闪而过,我追了出来,可惜什么也没找到。”

此刻,他未着外袍、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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